【女人不哭】
(八十三)、面朝大海萬物花開
我一直休息了一個多月。讀書看碟,同夫君一起開車兜風。感受着從未有過的悠閒與瀟灑。我想讓自己放鬆得不關心世事,然而仍不時有驚人的消息打破內心的寧靜。最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副市長楊福來終於被正式批捕了。讓我感到震驚的並非他的最終下場。而是他在極短的權力生涯中的巨大財色堆壘。
楊福來從副市長到常務副市長,雖然僅僅五年時間,卻收受了三百多萬的鉅額賄賂。而且還同時與四個女人保持着不正常的兩性關係。大家都說楊福來這下非吃槍子不可了。然而沒過多久卻又有消息說他死不了。他所收受的三百多萬賄賂,大都是在主持企業改制過程中那些化公爲私的老闆們硬送予他的,他雖照單全收,卻分文未動。並且一筆一筆,時間地點,何人何時何事,詳記在案。所以,當紀委最終找他亮出底盤時,他便如實地交代了一切。他說他一直想把那些贓款匿名捐給希望工程,只是尚未找到合適的茬口。至於他同那些女人的關係,也全都是對方主動投懷送抱,並非贓款保養。充其量是道德敗壞和生活作風糜亂。這樣以來,楊福來便罪不足死了。
居關於楊福來的翻車落馬,一開始好多人都拍手稱快,說這傢伙是個官場暴發戶,活該有如此下場。然而,當楊福來一案真相大白時,卻又有好多人念及他當政期間曾做過的一些好事,又說楊福來雖然色貪,但比起成克傑等高官還不算太壞。壞的是那些善於行賄和那些自願投懷送抱的下賤女人。彷彿楊福來最終成了一個受害者。不過也有人說楊福來雖無文化,卻聰明透頂。他靠一手麻將技巧而發跡,並步步高昇。然後又依仗手中權勢,不動聲色地斂取着財色。如果沒有紀檢部門的查處,鬼才信他會把那麼多的贓款捐給希望工程。最終還不是肥了自傢俬欲?就是搞女人,這傢伙也比那些傻蛋高出一籌。雖一毛不拔,卻能受用那麼多的美色……
我對楊福來談不上了解。但也不能說一無所知。總覺得他有些不三不四。我雖不在官場,卻希望我們的官場不再滋生出這樣不三不四的人……
陳青青在舉行結婚典禮前夕,同姜理事雙雙來向我這個跨國紅娘表示感謝。並真心希望我能參加他們的婚禮。然而,因爲李佔川和蘭虹也要參加他們的婚禮。所以我說我不想再見到那兩個人。只給了他們一份禮品和真誠的祝福。
赭在陳青青婚禮的第二天,我突然接到了蘭虹的電話。蘭虹說她和李佔川都在黃海大廈,希望能見我一面。我問她有什麼事嗎?她說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想見見我。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問方明見不見他們?
方明說見。爲什麼不見?方明說他們一是好奇,想看看你究竟在做什麼。二是一定以爲你心中有愧,不敢再去面對他們。
我說方明,你分析的有道理。我馬上就去見他們。讓他們真正見識一下我的理直氣壯!
當我飄逸地出現在李佔川和蘭虹面前時,我看到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詫。
蘭虹認真地打量了我一番說:喬次長,你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啊!
是嗎?我看還是我們李社長漂亮。我微微一笑,着意同李佔川開了句玩笑。
李佔川馬上尷尬地笑笑:社長不漂亮。還是喬次長漂亮!
也許他們壓根兒沒想到我能來見他們,所以,坐下來之後,蘭虹跟我說的全是一些文不對題和言不由衷的話。她本想不讓自己尷尬,卻反倒顯得更加尷尬。
晚上,方明問我見李佔川和蘭虹見得怎樣?我說他們越是尷尬,我越覺得揚眉吐氣。我說我要請他們吃頓飯,沒想到他們居然驚恐得目瞪口呆,一直堅拒不受。所以,我只好作罷。
方明笑笑說:你擺的雖不是鴻門宴,但我想他們是沒有臉面和膽識去吃這頓飯的。你這一大度啊,倒越發顯得他們小氣了。
我說那就隨他們的便好了。反正我已經調整好了。我要用自己獨立成功的事業開始我全新的生活。也讓他們進一步地認識認識我喬楠。
方明說我支持你喬楠。生命從五十歲開始。你現在已經有了這樣一番不同尋常的經歷,你今後的人生歲月,必定會有一番新的輝煌!
謝謝你方明。我的生命,我新的生活,真要從五十歲重新開始了。方明,現在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剛剛踏上人生旅途一樣,沒有悲觀,也沒有了沮喪。一身輕鬆,充滿憧憬,充滿了信心和力量!
方明說喬楠,你變了。你的確變了。變得更加樂觀和自信。成熟和歷練本身就是財富。當你把自身變成了一座金礦,你還會擔心和懼怕自己失業下崗嗎?
我說方明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會讓你生命從五十歲開始的贈言變成現實!
依然有許多人想來聘我,希望我能爲他們效力。然而均被我謝絕了。因爲我想獨立自主地去幹一番事業,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構建自己新的生活。這兩年我給老外打工,最重要的不是我拿到了多少薪金掙了多少錢,而是我在屈辱和磨難的實踐中真實地發掘了自己潛在的能力,學會了去獨立謀生的技能。兩年前,我還不知道像我這樣一個沒有什麼特別專業技能的企政幹部,除了能在計劃經濟下的國企中,去實現自己那種已經讓新的體制衝擊得體無完膚的價值之外,還能做些什麼。然而兩年後的今天,我卻可以坦言地向世人宣告:只要我鍥而不捨地做出努力,我喬楠什麼都可以做,而且也一定能夠做好。在同等的客觀條件下,我們這些企政幹部,保準不比任何人差……
每每想起當初下崗前後的那些事,心中那份已經漸向久遠的鬱悶和義憤,仍不能消。總是自覺和不自覺地爲曾經的自己和那些一直受到歧視和冷落的企業同僚們打包不平……
夜晚的燈火,已經燒紅了半邊海灣。
我獨自沿着潮起潮落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