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郭振東咧嘴笑道：“蕭正不行啊。”
“嗯？”常逸山烹飪着火鍋底料。
“你纔剛剛出手，就把蕭正折騰得雞飛狗跳。疲於應付。聽說連新奧的海外派系，也紛紛回國，嚴陣以待。好像世界末日降臨。”郭振東暢爽道。“玩兒商戰，蕭正真不是你對手。”
常逸山笑了笑，抿脣道：“你怎麼知道他不行？”
“這還不夠明顯嗎？”郭振東笑眯眯的說道。“那些還沒能解約的，有一個算一個，全被新奧告上法庭了。這一看就是狗急跳牆，要找回場子。但他卻不知道，越是這麼幹。越是會破壞規則。而任何領域，破壞規則的人到頭來都會引起圍攻。”
頓了頓，郭振東繼續說道：“就連他幕後籌建的保鏢學院，現在也擱置下來。我聽說光是這個項目，他們就砸了五個億的前期投資。”
常逸山端着一杯紅酒走回客廳，坐在郭振東的對面道：“你覺得蕭正就這麼點本事？”
“啊？”郭振東不解道。“什麼意思？”
“你說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操作嗎？”常逸山反問道。
“估計知道吧？”郭振東笑道。“除了你，別人也沒這麼大本事吧？”
除了常逸山，燕京乃至於華夏，能做到這一步的絕對不少。但肯花這個時間和精力去這麼做的，常逸山首當其衝！
“既然知道，你爲什麼不考慮一下。他表現得這麼慌張，這麼着急。有沒有可能是在麻痹我呢？又或者是在引我入局？”常逸山微微眯起眸子。“華爾街十年，我學會了一個道理。在蓋棺落定之前，任何變數都有可能發生。每一次輕視敵人，都是一次與死神擦肩。”
郭振東怔了怔，追問道：“你懷疑蕭正的迅速反應。是在做戲給你看？”
常逸山笑道：“不是沒有可能。”
“那小子還真狡猾啊。”郭振東咂舌道。
“吃飯吧。”
……
龍鳳樓。
蕭正款待了陸大山金書恆一行人。飯桌上，他談笑風生，與客人觥籌交錯。飯桌下，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疲憊之色。目光也不如以往那麼有神。
“阿正。”秦霜扭着，款款來到蕭正跟前，笑眯眯的說道。“陪秦姐去做個推拿？我看你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哦。”
“行。秦姐要求，我必須捨命相陪。就算讓我當技師都沒問題。”蕭正莞爾笑道。
“你倒想得美！”秦霜笑得花枝亂顫。
二人來到按摩房。兩名精心挑選的技師早已經等候在此。
躺在按摩椅上，技師先爲二人做頭部理療。秦霜則是愜意的吐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阿正。聽說你和常逸山幹起來了？”
“小摩擦。”蕭正眯眼笑道。“不礙事。”
“小摩擦能把你折騰成這樣？”秦霜翻了個白眼。“怎麼，在秦姐面前你還藏着掖着？”
蕭正笑了笑，說道：“秦姐。這事兒你可別幫我吹枕邊風。”
“我不吹。你陸叔還能不幫你？”秦霜沒好氣道。“連琪兒都跟我抱怨了好幾次。說你們新奧狀況頻出。幹什麼什麼不順。搞的內部都有點人心惶惶了。”
心中卻是暗忖：那常逸山還真有點能耐。平日裡不聲不響，動起手來，還真不含糊。這才半個月，就把新奧搞得風雨飄搖，流言四起。再這麼折騰下去。新奧真有可能出大事兒。
蕭正喝了一口茶，笑道：“秦姐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啊。”
“我靈通什麼啊。你和常逸山的事兒，現在誰還不知道？”秦霜撇嘴道。“就你陸叔，因爲你的事兒都和老金聚過兩次了。”
蕭正放下茶杯，打趣道：“陸叔都聚過兩次了，也沒說拉我一把？”
秦霜聞言，卻是微微一怔。遲疑的看了蕭正一眼，問道：“有需要你就開口，我跟你陸叔肯定支持你。”
“哈哈，開個玩笑。秦姐你別當真。”蕭正打了個哈哈。半真半假。
按摩完畢，蕭正親自送秦霜下樓。目送秦霜上了轎車，這才折身回樓。
剛一上車，秦霜就拽着陸大山的胳膊道：“老陸，現在你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陸大山瞅了秦霜一眼，埋怨道：“那小子該不會真客串了一把技師吧？”
“滾你丫的。胡說什麼呢？”秦霜翻了個白眼，遂又收斂了情緒，抿脣道。“我剛剛試探了阿正一把。我能感覺到他現在壓力很大。撐不撐得住不清楚，但肯定有困難。”
“就你還試探阿正？”陸大山搖搖頭，打趣道。“你該不會被他從頭耍到尾吧？”
“我有那麼傻嗎？”秦霜撇嘴道。“他都打趣說你怎麼不幫他了！說是玩笑話。但通過心理分析，他要不是真有困難，恐怕也不會說這種話吧？阿正什麼人你不知道？不是真沒法子了，也不會鬆這種口吧？”
陸大山愣了愣，抿脣道：“他真和你這麼說？”
“嗯。”秦霜重重點頭，遂又感嘆道。“商場上的事兒，他還是嫩了點。常逸山可是在華爾街待了十年的老油條。隨便使點手段，就把阿正折騰得夠嗆。”
“隨便使點手段？”陸大山聞言，沒好氣道。“就常逸山現在出的招。起碼需要三個月以上的佈局。我和老金分析過。常逸山這次出手，應該是動真格了。而且會死咬着阿正不放。”
“真開戰了？”秦霜的心也爲之一沉。
“應該假不了。”陸大山緩緩說道。“阿正調回大量新奧海外派系的精英。估計就是要鎮守總部。防止事態擴大。先穩住內部的軍心再說。”
“嗯。這樣也好。”秦霜點點頭。“先穩住總部。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再尋求反擊的機會。”
“好什麼好？”陸大山皺眉道。“新奧是國際性公司。魅影系列有近七成的銷量在海外。穩住了總部，海外市場誰盯着？萬一常逸山在調虎離山，真正要對付的就是新奧的海外市場呢？”
“我靠！”秦霜乍舌道。“常逸山這麼奸詐？”
“無商不奸啊。”陸大山感嘆道。“不得不說的是，常逸山這次出手，的確讓不少人感到驚豔。不愧是華爾街之星。手段相當凌厲。短時間內就打出幾手好牌。搞的阿正非常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