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胡老還的人情!
當然,非得把這當成胡老還人情,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多少有些矯情了。
畢竟,胡老從一開始,就把蕭正安排在一個極爲重要的位置。並向尉遲家傳遞了一個明確的信號。
人,是蕭正送去市局的。
你們要想辦法撈人,只能通過蕭正。
說是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蕭正,倒不如說,胡老給了蕭正一個高回報的冒險。
而且這次冒險,並沒什麼真正的風險。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胡老這麼做,也就徹底斷裂了蕭正與其他家族走近的任何可能。
從今往後,蕭正的身上註定會打上胡家朋友的標籤。胡老這一次爲蕭正謀取福利,就是站在了平等的角度,而非給部下小恩小惠。
胡老把姿態拿捏的極好,也給出了最大誠意。
蕭正沉默了半晌,遂又抿了一口烈酒道:“胡老——您其實不必爲我考慮那麼多。”
“有必要。”胡老很堅定地說道。“華夏是什麼局勢,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要想在這個國度做大做強,並且當做你的大本營去攻陷全球,沒有足夠的政治資源。根基就太薄弱了。”
略一停頓,胡老繼續說道:“看看葉公館,看看顏世昌,再看看白家。他們誰沒有強大的政治資源?”
“的確,現如今市場經濟十分殘酷。在某些層面,一些部門也很難體現強勢的主動權。但這並不意味着你不需要。”
“阿正,我很清楚你的性格。你是一個純粹的人,你希望靠努力,靠革新去發展你的事業。而不是所謂的走後門,搞內幕。但你更加應該明白,你可以不去搞那些小人伎倆,但你必須擁有這樣的能力。因爲商場上的人,花樣層出,你不恥,不意味着他們也不做。”
“無敵,往往不是說你無堅不摧,而是滴水不漏。”胡老意味深長地說道。
蕭正點點頭,不再多言。
但在胡老說了這麼多大道理之後,蕭正同樣明白一點。
胡老往自己身上添加那些所謂的政治資源,除了回報蕭正,除了斬斷他與其他豪門的合作可能。更重要的,是他想爲自己的孫子——胡建軍培養一個強大到滴水不漏的帶頭大哥!
胡老爲什麼捨得把這麼大的資源拱手讓給蕭正?
真的僅僅是因爲感激蕭正嗎?
政治家,從來不缺少狼子野心!
胡老真正看中的,是蕭正背後的國際資源!
這是許多商界大佬都無法獲得的。而那個跨國際的趙家,也不可能站在胡家這邊。
所以,蕭正成了胡家最好的政治投資對象!
結束了晚餐,胡老也沒急着上樓休息,反而拉着蕭正去別墅花園散步。
花園四周鋪就了一條以鵝卵石打造的環形小道。二人並肩走在道路上,蕭正則很得體地稍慢半拍。
“不用拘泥於這些小節。”胡老莞爾一笑,輕輕拍了拍蕭正的胳膊。“今天晚上,我們就以長輩和晚輩的關係來一場簡單卻鄭重的談話。你大可以暢所欲言,不要有什麼忌諱。”
蕭正點點頭,微笑道:“您請說。”
“再過幾個月,我打算把建軍送下去。”胡老抿脣說道。臉色十分認真。
“送去哪兒?”蕭正頗爲詫異地問道。
據蕭正所知,胡建軍在衛戍區似乎也沒呆多久吧?這麼快就又要動了?
“先下去掛職縣一級辦公室副主任。”胡老緩緩說道。“他年紀還小,虛歲才二十一。雖然有部隊和衛戍區的經驗,但還需要豐富基層經驗。”
蕭正一聽就明白鬍老的意思了。
但凡能入駐中央的大領導,大多都有豐富的基層經驗,偶爾一兩個逆天的大領導,那也有點欽點的意思。僅屬個例。
胡老爲胡建軍安排的路,基本顯露出胡建軍作爲胡家接班人的必經之路。
“這裡並不安寧。”胡老拿手指了指天,遂又落下來,壓了壓地。“我不說,你也知道局面很複雜。看起來,我們這幫人目前還在位子上,但五年十年後呢?人走茶涼在政壇,尤爲顯著。甚至,手中的權力是利刃,可以任由你揮灑。實現人生理想和抱負。而一旦退下來,一旦失去手中的權力。那把利刃,將成爲別人手中的武器,甚至會毫不留情地刺向你。”
“這條路,只能前行。”
“不像我們腳下的路,還有彎路可走,還能回到原點。”
“阿正,路難走,所以更要好好走。不論是你還是我,都不可掉以輕心。你明白嗎?”胡老微微擡眸,看了蕭正一眼。
“明白。”蕭正點點頭,微笑道。“我會走的很小心,儘量不讓自己摔跟頭。”
“我們已經達成協議。”胡老突然話鋒一轉。“誰也不會去幹預,更加不會去指手畫腳。你就放手去幹吧。做出一番成績來,讓這個世界知道,現在的天下,是年輕人的,也只有年輕人,才能改變這個世界。”
蕭正離開胡家,直至回到自己家中。他仍然有些恍惚。
他本以爲自己這兩天做的事兒,多少會留下一些後遺症。可萬萬沒想到,他非但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反而——獲得了不可想象的政治資源!
回到家後,蕭正很熱情地與林畫音親熱了一番。事後躺在牀上,他一邊把玩林畫音那柔軟滑嫩的柔荑,一邊唏噓道:“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不算。”林畫音搖搖頭,嗓音極富磁性。“頂多是努力就有回報。”
“也許吧——”蕭正笑了笑,抿脣道。“這幾年,我可沒少給胡家當狗腿子。”
“下次不要糟踐自己。”蕭正微微蹙眉,不太高興蕭正把自己放的太低。
他的男人,可以爲一些東西彎腰、低頭。但絕不能放下人格。
在這方面,林畫音寧死不從!
蕭正感受到林畫音言語中的情緒,突然翻身將她壓住:“要不,再來?”
林畫音輕輕推開道:“適可而止。睡吧。”
說罷,輕輕依偎在蕭正懷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