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許夢琳依舊十分平靜的道:“當然不介意,我就是他的紅顏知己。”
聽了這話,葉衝真心想給許夢琳跪了,這是他聽過女人對女人最絕妙的回答,話雖不多但字裡行間不卑不亢、神完氣足,滿滿的正能量,無形中將一切妖魔鬼怪打散元神,對那些動不動就撒潑打滾、抹脖子上吊的長舌婦而言,簡直就是最好的教科書。
就連陸雪癡都不由一愣,欽佩的點點頭:“許小姐,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我對葉先生充滿了好感,既然你們還沒有結婚,就說明還充滿了各種變數,我想試試我能不能成爲他的另一種可能性。”
許夢琳淡淡道:“陸小姐,我勸你不要自討沒趣。”
“是嗎,我這人偏偏喜歡充滿挑戰的生活,因爲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註定的,在沒到最後一刻之前誰也不會知道結果是什麼樣的。”
“我也喜歡挑戰,但我從來不會做不自量力的事。”
陸雪癡笑了,“我和你打個賭,在你們結婚之前,你的男人會愛上我的,或許你們根本就不會有真正結婚的那一天。”
許夢琳冷漠的看向別處:“我不是賭徒,所以我從來不和別人打賭,如果你一定想試試我不阻攔,只願你將來不要後悔。”
陸雪癡把目光轉向葉衝,“葉衝,你別裝什麼都沒看見,明明有兩個女人在爭你,你現在心裡一定爽極了。”
葉衝壓根就沒想到這妞會幹出這麼瘋癲的事,看她樣子甜甜媚媚的,剛纔說話做事也恰到好處,怎麼一下子就“超頻”了呢?
他有些惱火,正要開口給她幾句,陸雪癡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已轉身離開。
葉衝點上一支菸,生怕許夢琳會有什麼誤會,“寶貝兒,你可別誤會,我跟她剛纔其實根本沒說什麼……”
“我對你們說什麼一點兒都沒興趣,我只當她是喝醉了。”
葉衝暗暗挑起大拇指,人家許夢琳根本就沒把那個女人當回事,什麼叫自信,這才叫自信,什麼叫霸氣,這才叫霸氣,關鍵人家有一萬個理由既自信又霸氣!
時間不早,葉衝第一次到名利場上遍地都是不美
好的回憶。
兩人出了宴會廳,他率先去開電梯,電梯門“叮”的一響,葉衝回過身來卻見女人兀自呆呆的站在大廳門口,就那麼面色蒼白的看着自己,簡直跟剛纔那個自信篤定的許大總裁判若兩人。
他一皺眉頭,擔心她是不是又因爲那個該死的美尼爾綜合症不舒服了,於是幾步過去,“你怎麼了?”
他的手剛剛碰到女人的指尖,她立刻觸電般的縮手,往後退了兩步。
葉衝吃了一驚,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憔悴不安的女人。
過了半晌,許夢琳才漸漸恢復過來,疲憊的按了按眉頭,只不過目光中依舊透着幾分警惕和訝異,“我沒事,可能是剛纔喝了點香檳,頭有點兒暈。”
“不能喝酒就別逞能,又沒人用刀逼你,真是的。寶貝兒,你真沒事?”
“沒事。”許夢琳說着話進了電梯。
葉衝搖了搖頭也跟着走進電梯。
兩人出了酒店上了車,乘着夜色返回海洋之心。
一路上,許夢琳手託香腮、黛眉緊蹙、一語不發,她刻意打開車窗,任由夜風大把灌進來,吹散她滿頭青絲,她的心情也如斯的躁動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汽車駛上跨海大橋時,她突然叫了一聲:“停車!”
葉衝一愣,“你沒事吧,這可是高速車道……”
“我讓你停車!”
吱呀!
車子緊急制動靠邊停了下來,許夢琳一把推開車門,獨自一人走到大橋邊上,兩手抱在一起,靜靜的憑欄望空。
葉衝嘆了口氣,還以爲這妞八成還是爲了陸雪癡說的那些鬼話,他承認陸雪癡那個女人的確很讓人心癢癢,如果人家確實感情苦悶的話,他本人是並不介意助人爲樂的,可惜那個女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想約可以啊,可這種事哪有敲鑼打鼓放鞭炮這麼來的,也不知是她沒經驗還是根本就不靠譜。
對一個人來說,最苦惱的就是被人誤會,對一個男人來說,最苦惱的就是被女人誤會。
可事情明明發生了,他又不能把許夢琳扔下不管,可又沒那麼好性子冒着槍林彈雨的風險去解釋一下。
他來到女人身後,“我跟她壓根就不認識,她抱着什麼目的給你說那些話我不知道,你以爲就憑她跟我跳個舞,說幾句肉麻的話,我就成她的人了?你自己可以那麼自信,麻煩偶爾也對別人有點兒信心好不好?”
許夢琳沒等他說完突然轉過身來,那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你到底是誰!”
26分12秒前……
不要說葉衝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其實許夢琳更厭煩,只是活在這裡圈子裡就不得不按照這個圈子的規則做事。
如果有一萬個理由逼她來,哪怕有一個理由可以攔住她,她都絕不會選擇參加這場酒會。
她平時是不喝酒的,因爲她從來都不勝酒力,但既然來到這種場合爲了起碼應酬還是喝了一些香檳,別忘了香檳也是酒。
更何況她之前美尼爾綜合症發作還沒好便匆匆離開醫院,到現在身子難免虛弱。
更何況之前找葉衝時遭遇的那件怪事,令她身心極度震驚,損耗也就不可避免了。
至於後來打算離開時無意間遇到陸雪癡,算是稍稍緩解之前的情緒。
可一旦要離開時,她還是難免會覺得身心疲憊,就像之前每次應付這樣的名利場一樣,甚至這一次更累。
此時此刻,她正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走出宴會廳,而葉衝已經站在電梯門口。
隨着“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許夢琳彷彿從某種休眠模式甦醒,她慢慢擡起頭來正要向前邁步時,一擡頭猛然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
他正站在電梯門口,左手捏着菸捲,右手插在褲袋裡,仰頭看着電梯燈。
可就在這時,某種熟悉的菸草味道彷彿被喚醒了一般,那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畫面再一次躍然眼前。
包廂,鬢髮斑白的大衛先生,高背椅上接受跪拜的男人,修長白皙的五指,指尖的半支菸卷,嫋嫋騰起的煙霧,獨一無二的菸草味道……
這一切聚在一起,剎那間喚醒了女人的覺悟,那種菸草味道她再熟悉不過,正是葉衝手裡那支香菸的味道。
難道是他?
難道真的是他?
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