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又一場校園“無間道”
會議結束之後,樑華和張雨最先離開,臨走還拍着我的肩膀要我好好幹,讓我十分別扭。
各個部門卻要乘着這個機會聚會,尤其是外聯部,似乎有要慶祝的意思,但我卻叫停了幾個部門的聚會,並且依然把外聯部交給了汪憶帆去組織。
實際上,我人一走,外聯部就又缺一個部長了,我有意讓汪憶帆做這個部長,但是顯然不能那麼着急,得慢慢讓他積攢威信。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以後,我帶着蟲子和小新這兩個從前天哥的狗腿子去了我一直去的那家奶茶店。
這兩個傢伙估計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而且都是我的學長,對我有些戒備,有些提防,也有些不滿,所以根本沒打算要我請客。
我們什麼都沒點,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蟲子看着我,說:“不知道社長大人找我們兩個老人家有什麼事。”
這句話聽着很刺耳,但就如葉子所說的,我得學會屏蔽。
於是我非常淡定地說:“就是因爲兩位是學長,我新任社長,才更要找兩位好好談一談,畢竟我對這個社團瞭解不是很清楚,所以……”
我話還沒說完,蟲子就看了小新一眼,小新立刻說:“我們兩個都差不多要退社的人了,你問我們其實用處不大,倒不如問一下樑華主席,他倒是對社團工作比較瞭解。”
我說:“他再怎麼了解都不如你們啊,你們是社團的元老,按理來說,社長的位置應該是你們的……”
“別這麼說。”小新說,“你的功勞比我們大,起碼在老師眼裡你比我們有能力,你得好好幹。”
他們客氣的話語裡面其實都帶着刺,不過我只能忍,忍過了以後就決定用直奔主題。
我又跟他們寒暄了幾句,還問了他們幾個部門的設置、職能等等,拿出筆記本像一箇中學生一樣認真做筆記,我不管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在作秀,反正事情我得做到該做的份上。
等他們介紹的差不多,我也聽得不耐煩,時間也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我悄悄把手伸進口袋裡,把那份請願書往外帶了一帶,然後說:“兩位學長辛苦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真的不用喝一點什麼嗎?”
蟲子說:“沒必要了,社長大人,以後有機會我們請你吧,現在也沒帶錢。”
我說:“那謝謝兩位學長了,我們先回去吧,別錯過了門禁。”
蟲子和小新估計早就有要走的意思了,立馬站起來準備走人,我又把手往口袋了伸了伸,在手抽出來的時候,假裝無意中把那張請願書帶了出來。這個時候,兩位學長正好和我站在一起,蟲子看到我東西掉了,而我又像是沒有發覺,趕緊彎腰去撿——其實我一直用餘光瞟着他們兩人。
那張紙,我故意疊着,把他們的名字和請願書的內容露在外面,蟲子一撿起來,我回身急忙去拿,故意露出驚慌的表情來。
“哎呀,東西掉了。”我說了一句,趕緊伸過手去,這個時候那張紙還在蟲子手裡,我一扯,故意扯爛了一個角。
“哦!”蟲子也驚叫了一聲,說,“這是什麼,重要嗎?抱歉!”這個時候,他下意識地翻開那張紙來檢查有沒有扯到重要部分,自然,那張紙的全部內容也就呈現在了他面前。
他和小新並肩站在一起,兩個人又相對望了望,然後擡起臉來,說:“社長大人,這個就不厚道了吧,這是什麼?”
我嘆了口氣,儘量讓表情變得無奈起來,說:“其實我知道兩位學長對我有意見,但我也有一點私心,本來這個是該直接交給老師的,但……因爲有人先轉交給了我,所以,我想緩一緩再給老師……本來想跟兩位師兄單獨談一談的,可是,又有點膽小了……沒能說出口……”
“等等等……”估計是看着我一臉無辜又糾結的樣子,蟲子也糾結上了,說,“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把這東西交給你,說是我們,要跟老師上聯名信告你……”
我點了點頭。
小新一臉的黑,蟲子也坐回到位置上去,說:“再花十分鐘吧,社長,學弟。”
我也坐下來,說:“其實你們有意見可以直接跟我說,不需要……”
“打住。”蟲子說,“你聽清楚,這個,不是我們弄的,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有人在陷害我們。”
我故作驚訝地望着他們,其實我對這個回答這個結果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了。
小新說:“社長學弟,我跟你說實話吧,你也應該知道,這個俱樂部,因爲經濟問題派系劃分很嚴重,從阿天在這裡的時候就是這樣,出場費、贊助的錢和學生的學費什麼的分的不均勻,經常就會導致糾紛,所以那些亂七八糟爾虞我詐的事情早就有了,我也可以實話說,我們兩個,是阿天的人,以前就一直跟着他混,他做的那些破事,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蟲子又補充,說:“當然,我們沒有直接參與。”
我點頭說:“我相信,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天哥做過這些事……我只是被他欺負了,所以……”
“你還是大二的小孩。”蟲子有點倚老賣老,其實他對我的瞭解還不深,估計對我們幾個的計劃也不是很瞭解,畢竟這一次我們打了天哥一個措手不及,很多事情旁人並不是很清楚,“很多事情你搞不清楚很正常,我們就是想告訴你,我們沒必要針對你,雖然以前跟阿天走得近,但是我們畢竟只是社團裡的部長而已,比如我,我本生可以賺演出的出場費,你小新學長本生在一家公司做文案兼職,其實我們都有錢賺。”
小新說:“沒錯,但是就是因爲和阿天走得近,所以纔會被那些傢伙潛意識歸類爲他的同黨。”
蟲子又說了一堆,總之我權當屁話。
總而言之,他們說話的意思其實就一個,那就是:他們不是天哥的同黨,沒有和天哥一起做壞事,只不過因爲和天哥關係好,被人陷害了,有人故意在惡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這麼簡單。
我又問:“那今天在會上向我發問的那個學生,你們都認識哦?好像是策劃部……”
“對對,是我的人。”小新說,“但是我都不知道他是神經錯亂了還是吃飽了撐的,我一開始還以爲他只是譁衆取寵,但現在看起來就是真的被人收買了,或者是幫朋友吧,什麼之類的。”
蟲子攤開那張被扯破的請願書,說:“這上面的簽字,其他人的,我們不敢保證是自己寫的還是有人代筆,反正我們倆的筆跡是僞造的,你可以去查。”
我心裡暗想:“誰還能去查你們筆跡,難道去警局找鑑定專家麼。”
但其實這個時候,我是比較相信他們兩個的話的。
我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很爲難,原本以爲和你們兩位師兄產生矛盾就夠棘手的了,現在聽你們這麼說,我覺得更棘手了,哎……”
小新說:“我們都是要退的人了,沒有關係,不過我們也不能被陷害得不明不白。”
我點了點頭,說:“我會盡快查一下這件事。”
蟲子看起來比較急躁,說:“學弟,你不如告訴我們,到底是誰給你的這張東西,我們也好分析一下,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我想了一下,故作爲難的表情,說:“不好說,我和那個同學關係挺好的。”
“是你宿舍的吧?”蟲子忽然來了一句。
我不說話了,我互相想到一個道理:凡事都不能說死,太明顯,對誰都不好。
我說:“這件事還是我慢慢查清楚吧,兩位學長也不要有太多猜疑了。
我看到蟲子和小新兩位學長又對望了一眼,這兩個傢伙真是活像倆說相聲的,好像還心有靈犀,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倆好基友,好麗友……
我知道我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們已經有自己的考慮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於是我說:“不早了,我們一起走吧,兩位師兄。”
“不順路。”小新尷尬地笑了笑,說,“你先回去吧,我們倆再想想這事兒,對了,你可千萬別相信這種惡意中傷,這絕對是誣陷。”
我說:“我知道,我一定查清楚這件事。”
站起來,往外走,我心裡在暗笑:胖子翔哥,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太低估我了呢?用這種低智商的把戲來耍我……
當然,這件事其實還不算特別明朗,畢竟胖子翔哥說這封情願信是被黃老師截下來的,而且樑華也知悉,這種話他應該不會是隨便胡謅,如果是的話就太低智商了,所以,無論用什麼方法,我必須去黃老師和樑華那弄清楚這封信的來源。
我告訴自己:“先養精蓄銳吧。”於是往宿舍走去,準備先好好睡一覺。
但是,還沒到宿舍,手機卻狂震起來。
有人來電話了——蘇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