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坑的就是爹!
“要什麼物證,要什麼物證?”那個女人開始撒潑了,大概無知者無畏,也不知道樑華是對她說了什麼,讓他們這麼有恃無恐,好像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似的。
我沒有理她,跟這個發瘋的女人辯論還不如去死,我直接對黃老師和鍾副校長說:“黃老師,鍾副校長,我覺得你們一定比我有判斷力,比我更能明辨是非。但你們可能一不小心遺漏了一些事情。”
他們兩個看着我,我說:“汪憶帆之所以最後會和那位小同學打起來,完全是因爲他的挑釁,無休止的謾罵和各種無理取鬧。”
我看了那個思哲一眼。
那奇葩一家三口立刻來勁了,像要撕了我一樣的準備反駁:“你少說鬼話,你少來這一套。”
我說:“聽我把話說完。”
那女人說:“憑什麼?憑什麼聽你說。”
我看了一眼鍾副校長,說:“團委辦公室任由別人在裡頭大喊大叫,好像對學校聲譽也不太好吧?”
鍾副校長說:“既然是過來講道理的,大家都講講道理吧,兩位先聽同學林謄說完。”
但黃老師卻瞪着我,一副我在威脅校長的樣子。
我說:“就在上個學期末,放假後幾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六月十五號,我在學校門口遭遇一幫人的襲擊,被打傷並且還進了醫院,而這幫人中爲首的就是這位可愛的小同學。”我盯着思哲,說。
思哲說:“你胡說,證據!”
我說:“非要去調監控錄像看麼?還是說,你發給我的那些短信,我都要秀出來給大家看看?我不想讓你們丟臉,剛纔我們已經道歉過了,也沒追究過你們什麼,你們憑什麼還要不依不饒。難道在你們眼裡,學生就一點權益都沒有了?”
那個男的,就是思哲他老爸,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盯着他兒子看了一眼,說:“怎麼的?兒子,你怎麼沒跟我們說?你真的打了他?”
思哲大聲叫:“我沒有!”
我拿着手機,翻出幾條短信,沒有遞給那奇葩一家三口,遞給了鍾副校長,說:“這就是他發給我的短信,我都留着了,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查查電話號碼,看是他的還是他朋友的。”
思哲還在哇哇大叫:“沒有,我沒有。”
黃老師看了一眼鍾副校長,鍾副校長說:“麻煩能安靜點嗎?這裡是學校,團委辦公室,還有別的老師辦公,你們這樣影響很不好,對你們自己也沒好處。”
那男的一拍思哲的頭,說:“閉嘴。”
思哲立刻就收聲了。
我心裡漸漸明白了,看來這個思哲是把他爹媽給坑了,他爹媽各種寵着這個小孩,所以小孩有恃無恐,這種人就是欠教育。看來這對爹媽並不是本質上非常壞或怎麼樣,只不過是本質上非常sb而已。不過換句話說,他們對自己的小孩是絕對信任的。真不知道是一對好爸媽還是壞爸媽。
估計直到剛纔他們還以爲自己的小孩是無辜的,那時候拿着鋼管追我們也是出於無奈。
鍾副校長看完短信之後,把手機遞給黃老師,黃老師瀏覽了一遍,又遞給樑華,樑華看了幾眼,微微搖了搖頭,雖然很平靜,但是我貌似看到他擡頭的時候,眼鏡背後的那雙眼睛閃出一點憤怒的色彩來。我估計他也沒想到那小孩做事還那麼大膽那麼冒失。
他說:“想不到還有這回事,我們也只是查到林謄和汪憶帆他們打人而已,看來還有別的內幕咯?兩位家長有什麼想法沒有?”
從他的話裡,我基本可以判斷一點,樑華這傢伙是沒有和思哲直接接觸過的,他是一個很善於利用心理的人,所以他應該只是旁敲側擊的去對那幾個小流氓說了什麼,而且絕對不會明說,只是透露一些相關的信息而已。所以那些小流氓即便被抓住了也沒辦法指認樑華,因爲樑華本質上什麼都沒幹,他只是可能告訴那幾個人:“告訴你們一件事,林謄上次待了一幫人……”如何如何。
他這種人果然是很可怕的,不得不這麼說。
那幾個“老師”看過了短信之後,樑華站起來遞給那個男的,那男的掃了幾條短信之後我趕緊走了過去,我怕他會摔手機,當然了,可能我該擔心的不是手機會破掉,而是地板會爛個洞。
那男的說:“這是不是你發的,是不是?是不是?!”他揪着自己的兒子,把手機伸到他面前。
“不是,不是啊,沒有啊,不是啊!”那個小子大聲說,還一邊亂推亂抓。
那男的說:“小畜生,現在你還狡辯。”
那女人也是面色鐵青。我估計這世上被自己兒女們坑的父母確實不少,而我面前這就剛好有一對,坑的還挺慘的。當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之後沒過幾個月就出了個“我爸是李剛”的大事,過了一兩年之後又出了個“銀槍小霸王”。
看來,坑爹是一項由來已久,羣衆們喜聞樂見的娛樂活動。
我拿回了手機,說:“我們已經道歉了,但是他自己也有問題。如果你們還不信,我宿舍還有我的病歷,還不行的話可以去調監控錄像,甚至可以去警察局問一問,不過這其中的手續有多麻煩,對我們學校,也對你們個人名譽的損害有多大,那可就說不定了。”
我這句話也是在威脅,我知道這是大家都不想聽的話,但是這大概也是所有人都比較怕聽,也非常有效的一句話。
我說完這話以後,退了一步,說:“我們也不要求其他什麼了,事情解釋的很清楚,誰對誰錯也很清楚,其中有什麼曲折現在也明白了,我就想說一句,兩位家長,還有這位可愛的學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如果一直糾纏不休,其實往深了查,對誰都不好。”
這時候兩個老師,包括樑華,也開始勸那奇葩的一家三口,沒事就早點兒回去。
這回樑華應該是失算了,他失算在於他知道那小孩傻,但沒想到那小孩是傻到家了,留了各種各樣的證據在我這裡,導致他最後也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件事,他只能在幕後,而不能到臺前來主導,所以很多事情他沒有預計到,大概也控制不了。
又是一陣糾纏之後,那個思哲灰頭土臉的跟他爸媽一起走了,等他們關上辦公室門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鍾副校長和黃老師那種惱怒的神情,我知道,樑華雖然沒有一次性“消滅”我,但是早已經爲我埋下了隱患。
黃老師忽然對我說:“林謄,不管什麼原因,打人都是不對的。這件事一定要處分,你們是學生幹部,你們要隨時記住,有的是人在盯着你們,知道麼?”
我說:“老師,你說有的是人在盯着我們的意思是什麼?”
黃老師說:“咳……你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你們的事情,被人拍了知道不,如果不是你樑華學長截下來就發到小論壇去了,你們不會真想跟全校學生宣佈自己的武功高強吧?”
我怔了一下,又是跟拍,看來樑華手下的確也很多狗腿子,我看了樑華一眼,他好像故意不看我,只是在電腦上翻了翻,說:“這件事如果就這麼過去了,那個視頻我也刪除好了,就請副校長定奪吧。”
鍾副校長點了點頭,說:“林謄是受害者,當時那兩個人打架的情況我們也看在眼裡,是那個小孩一直在挑釁,但是汪憶帆確實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很嚴重的後果,不處分說不過去,也不好給家長交代,明白嗎?”
我說:“只要是個正常人,那時候都會反擊吧?”我承認當時我有點激動,說話有點不分場合。
鍾副校長說:“林謄,說什麼呢?!你在質疑我的看法?”
我不說話了,我只能聽着,汪憶帆說:“我接受,什麼處分都可以。”
鍾副校長說:“口頭警告吧,另外你身上學生幹部的職務,就免除吧。”
我說:“這二者有關係嗎?爲什麼因爲這件事就免除他的外聯部長?”
鍾副校長說:“幹什麼?你又要質疑嗎?學生幹部不以身作則,和校外人員打架,這還有學生幹部的樣子嗎?還問爲什麼?我還要問問你……”
汪憶帆連忙把我向後拉了一點兒,說:“我接受。”
鍾副校長沒好氣的說:“接受就好,希望你們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因爲一時激動,就做出一些有礙自己身份的事情來,遇到這種事,要先向校衛和保安們求助。”
我心想:求助你mb,校衛和保安在我被打的時候在幹什麼?你們問過嗎?你們難道就沒有看過那時候的監控錄像,沒有看過我捱打的實況轉播?那羣死人在我被打了個半死的時候才捧着肥胖的肚子一顛一顛的跑出來,這難道也是正常的?
但我沒辦法,我不能再說了,我再說下去,只會造成更大的麻煩,對於這現狀,我只能說很無奈,但是,我又能改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