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純友誼?
有一件事,我覺得顯而易見,那就是樑華這傢伙,因爲大四下學期沒有考試,所以答辯完了以後閒得慌,現在正在張羅着留校,順便交接社聯的工作,所以他各種有時間算計我們,而我們卻被多重壓力折磨的焦頭爛額。
可能人是真的不能太自作聰明瞭,顯然我先前的那個計劃就有點太灑狗血了,所以最後纔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最終,在考試之前,黃老師還是把蓋了章的證書發了下來,幹事們很開心,那些幫忙的也很開心,校級證書至少是零點八的學分積點獎勵,那樣對某些搶獎學金的學生來說,是很重要的“財富”。
而且這次活動還能寫進他們的公益勞動記錄裡去。
但這次活動,我只是組織者,我自己,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我就像是玩了一圈,溜達了一圈,最後還把自己搭進去了的傻逼一樣。
不過,我也沒什麼好鬱悶的,既然已經做了,那也就只能默默的接受。
我和黃老師的關係惡化了,他各種覺得我現在因爲名氣和“權利”的關係,開始變得囂張和專橫了,事實上,我一個學生,能有什麼權利呢?在學校裡的學生,如果不是刻意去爭取某些東西,或者是刻意去勾心鬥角,其實根本沒什麼權利可言。而且就算去爭取,學生的某些權利,在學校這個各種上層機構組織壓迫之下,也是一文不值的。
我們這些人終究是弱勢羣體。
還好,考試的這段時間,倒是沒有人再來煩我了,雖然我知道我複習不夠,應該考不好,但是掛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或許成績方面,我直到這時候還沒什麼出息,跟本就沒要求自己太好,當然,也不能太差就是了。
後來有一天,凌翎在qq上找我,問我是不是和思哲發生了什麼事,他說思哲已經半個月的樣子沒有跟她說話了,叫也不理,但是從他的qq簽名來看,好像是跟我發生了什麼。
我對凌翎說:“那天他想帶人來找我的麻煩,正好遇上我們俱樂部搞活動。他想要糾纏你葉學姐,結果被我們的幾個幹事嚇走了,就那麼簡單。不過,我可能要向你道歉,讓你們兩個現在產生矛盾。”
凌翎說:“學長不用道歉啦,他最好別理我,現在他越來越惹不起了,哎……”
我坐在電腦這邊笑了一下,這小子給我造成的麻煩太多了,於是我惡向膽邊生,立刻說了一句:“凌翎學妹,我說一句,當然只是提醒一句,像他這種性格的人,就算你們小時候關係再好,長大以後,尤其是大學以後,你都最好疏遠他爲妙,否則,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凌翎說:“好多人都對我這麼說過,但我自己比較珍視小時候的感情吧,所以,要說突然疏遠還是不太可能,但我已經想到總有一天要分開了,因爲他根本就不把我當朋友看,在他眼裡大概男女之間不會有純潔的友情吧?”
我猛然驚了一下,其實這是我沒有考慮過得一個問題,男女間的純潔友誼,我和誰是呢?顧婉玲?可我們幾乎談不上朋友;張雨,那種感情早就已經變味了;那麼蘇婧、喬冉、還是……和凌翎本人。其實都談不上吧,不是已經變淡了關係,就是根本還談不上是好朋友。
想來想去,似乎我異性朋友,只有葉子一個,我心裡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的感覺。
我說:“這麼說,你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情了?”
凌翎說:“當然有了,難道學長也不相信嗎?”
我說:“相信,當然相信。”
我想了一會兒,又問:“你覺得,異性間的純友誼,如果有一方越界了,那麼兩人,就註定只能分開嗎?”這問題其實沒什麼特殊含義,也是當時臨時想出來的。
凌翎說:“要麼在一起,要麼只能分開。學長,我覺得就是這樣的,可能我經歷的事情比較少吧,學長可能會有別的想法。”
我其實也沒成熟到哪兒去吧?我心想,我說:“所以你和思哲……”其實我一開始打的是“你和那個小畜生”,後來我趕緊刪掉了,這個要是發出去了那就各種冒失了,我說,“思哲已經越界了,你是選擇離開他?”
凌翎回了一個字:“嗯”
緊接着才又補充:“雖然也對友誼有點捨不得,但是我不可能因爲這樣就妥協和他在一起的。”
我心裡想:嗯,明智的選擇。
但我顯然不能打出來,我只是說了聲“呵呵,這種事可要慎重考慮,友誼和愛情。”
我本來想以這句看起來沒什麼意義的話來結束我和凌翎的對話,但沒想到的是,凌翎忽然又問我:“學長,你和葉學姐,一定也是這樣吧?很好的朋友,但是卻還沒有在一起。”
我心想:你提她幹嘛,這裡有她什麼事。
但我卻又有點心虛,不知道這種心虛從何而來。
我說:“我和她啊,大概就像男生和男生之間做兄弟一樣吧。”
凌翎說:“異性兄弟嗎?哈哈。怎麼不是姐妹?”
我有點兒無語。
凌翎說:“其實我挺羨慕你們的,尤其是在知道你們其實是好朋友,不是戀人的時候。”
我說:“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凌翎說:“可能因爲我從來就沒有一個很好的異性兄弟吧。”
和凌翎的對話,看起來雖然挺簡單,但卻讓我心裡有各種說不出的感覺來,好像有些看不透似地,好像堵得慌。這直接導致我後來有好幾天看見葉子的時候說話都有點“戰戰兢兢”,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葉子還說我是不是又不小心吃了老鼠藥。
其實,考完試之後,我的大二生涯,就算是結束了。就在那時候我得到一個消息,樑華成功把於楓給弄垮了,這個過程我沒辦法去深究,這段時間樑華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大事要做,但估計其實是非常忙的,一方面要算計我,一方面要應對於楓,而且他很成功,成功的把握給打了一悶棍,接着又把於楓給“推倒”了。
我只是從司馬天翔那裡零零碎碎的瞭解到,樑華好像是成功解決了飯堂那些員工的問題,幫學校平息了一場“內亂”。
而且還在此基礎上借題發揮,各種翻舊賬,把學生會近幾年來的管理失誤挖了個一無是處。誰也不知道樑華哪來那麼多準備,看來他平時除了學習,就一定是在研究身邊的人,研究人際關係什麼的了。
於楓就這麼被他辦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校會轉給了下一任主席之後,於楓功成身退,卸任、別有、從此就不知所蹤了。
反正這個女生,貌似在我的大學生涯裡,當然大概包括整個人生裡,都僅僅是一個打醬油的角色,我跟她加起來沒有說超過十句話。
而我對她的印象就在於,她真心不是玩手段的料,也絕對不是樑華的對手。
樑華接替了羅老師,做了下一任團委的領導,也就是社聯的指導老師,各大社團各項工作的直接管理者之一,其實我一直不太清楚那個職位叫什麼,反正工資並不高,據司馬天翔說,如果一定要說有錢拿,那都是從社團的學生那裡撈來的錢,和工資無關。
總之,在司馬天翔的嘴裡,這是一個非常賤的職位。
毫無疑問,社聯的主席位置被敏倩接管了,她是監察部部長兼辦公室主任。原本下一任主席應該是張雨的吧?我最早的時候一直天真的認爲張雨之所以會和樑華上牀,就是爲了這個位置,但後來我覺得我好像犯了什麼錯誤。
我沒能在大二下學期成功解決樑華,反倒被他各種打壓了一個學期,這一局我失敗了,敗得好像還挺慘的,聽到各種樑華“平步青雲”的消息,我心裡不是滋味,而且,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其實我真的太嫩了,而且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對手,樑華和天哥太不一樣了。
大二下學期好像過得非常快,當凌翎又一次跟我聊天,說自己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正在填報志願的時候,我意識到,我應該算是大三的學生了。
我忽然又想起了張雨,想起我們上一次回到這個學校的時候,她對我說的話,她說她大四就沒有課了,我們也就很難想見了。
不知道爲什麼,張雨每一次出現,都讓我覺得她越來越沒落,好像是未老先衰似的。
我不知道她以後的路會怎麼走,我似乎也完全幫不了她。在臨離開學校的前夕,我特意聯繫了她一次,但是沒有打通她的電話,qq上,當然也找不到她的人。後來葉子告訴我,她前幾天和張雨聊過天,張雨已經不在學校了,只是,到底是回家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好像沒有人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