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反擊開始
不知不覺到了五月中旬,很多大四的學生都開始面臨畢業了,而大三的學生,也有一大部分在開始準備實習,比如張雨,忽然想起來,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遇見她了。
所以,這也是社團部長們換屆的另一個高峰。前面貌似說過,學期初和上個學期末,也是社團換屆的高峰,那個時候我們沒趕上,但這個時候卻趕上了。
不過,因爲工作室的接管了吉他部和街舞隊原來負責的教學活動,樂器方面的買賣和場地的選擇,學生們也更願意通過工作室來買便宜點兒的,所以這兩個部門,基本上就變成了和演出隊一樣的性質。
比我年長、資歷老的學長學姐們一走,我就把吉他部、街舞隊和支持人團直接合併成了藝術部,規模直逼學校的大學生藝術團。
整頓之後,我手下的整個俱樂部,已經變爲工作室、外聯部、財務部、監察部和藝術部這五個部門,至於策劃部,我也直接並給了外聯部,只是在策劃部挑選了一個新人作爲部長候選,而讓汪憶帆、顧婉玲與他三人競爭。
可能我天生就是個討厭麻煩的人,所以我不喜歡部門太多,總覺得五個部門就已經足夠了,甚至我還是覺得略多了一點。
不過目前的這個態勢,有一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工作室已經成功控制了俱樂部的命脈,俱樂部大量的經濟來源以及各種盈利都被工作室壟斷了,而工作室的賬目,只有監督部、校領導以及我們幾個工作室的創始人可以查到,所以基本上不可能再讓社聯那邊做什麼手腳。
對了,有一件事值得一說的就是,關於留校任職的事情,我旁敲側擊的和老師、領導們打聽了一下,發現一個很好玩得地方,那就是於楓和樑華兩個人爭奪的那個位置,原來真的是行政工作的位置,而且正好是當年羅老師的位置。
那羅老師準備去哪裡?
我大概打聽過,從那些人的口中我得知,羅老師居然準備卸任了。
看來,在他手上出了天哥的事情,加上他親戚,那個猥瑣數學老師幹了一堆見不得人的事情,學校的臉面根本不知道往哪裡放,所以羅老師也算是——準備引咎辭職了。
羅老師一走,可以說除掉了我的一塊心病,雖然這個猥瑣而且下賤陰險的老混蛋走的時候冠冕堂皇衣冠楚楚,估計按他那個年齡,以後還能拿退休工資?當然,畢竟我們是分校,到底算是公立還是私立也說不清楚,所以這些事我無法追究。
但畢竟他是走了,他這一走,對我來說往前的路少了很多障礙。
我有心要幫校學生會的於楓弄倒樑華,把他趕走,但是卻一直找不到一個好機會,直到五月下旬,學校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原本和學生無關的,但是卻因爲社聯的介入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
學校有四個食堂,其中有兩個是新建的,新建的食堂離教學區很遠,但是條件很好,因爲整個食堂都是被一家學校拉來的大公司壟斷的,那家餐飲公司全權負責食堂的裝修、廚師之類的,花了不少錢,食堂的菜色很多,裝潢很華麗,在這裡,對於一些學生來說,也算是個比較奢侈點的地方。
而且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離教學區住宿區都很遠,所以那裡的生意越來越差,最後,大公司忽然單方面提出退出學校,不再經營,學校慌了神,拿着對方給的違約金立刻開始重新整頓那兩個食堂,到處找人找公司,纔好不容易把兩座食堂給拼起來重新弄好。
但是,學校也因此而財政緊張,然後校董事會不知道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居然開始拖欠另外兩個原本經營的還行的老食堂員工們的工資。
那些老員工本來就是學校的老油條,根本什麼都不怕。
而且這次學校明顯低估了他們的能量。
拖欠了幾次之後,那些老油條們終於不幹了,自發的組織起了員工抗議遊行……甚至略略有點像暴動。
說實話,這種破事當時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我還不幸,光是聽到外頭有人吵吵嚷嚷的,我以爲又有誰表白了,後來我們宿舍四個走出去一看,宿舍樓居然被一夥大叔大媽們給圍住了,那陣勢相當的嚇人,還有各種橫幅標語。
平時在食堂的時候他們都憨態可掬的說:“同學要吃點兒啥?打包還是堂食?同學請打開。”
現在卻是一片的叫罵聲,估計校董的祖宗泉下有知也能被“操”醒個幾百回了。
就這麼鬧騰鬧騰的一個上午,學校出動了保安,沒有用,出動了校衛,也沒用,而且校衛和保安居然漸漸有人反水,也站到了可怕的飯堂大叔大媽們一邊,還有一些校衛和保安直接就是大叔大媽們的親戚。
後來,學生幹部們也首當其衝,準備出動了。
一大夥學生和大叔大媽的戰爭由此展開,學生們各種勸,各種禮貌,大叔大媽們直接不賣帳,說學生們都是些養尊處優的小孩子,根本不懂得員工的辛苦,也不懂錢的重要性。
兩邊原本好好的說話,但最後變成了罵娘,當然,主要還是飯堂的一些大叔們開罵了。
緊接着,變故就發生了,有一個自稱社聯幹事的傢伙跑到人羣外頭來,帶着一批人,名義上維持秩序,實際上開始煽風點火的說大叔大媽們如何不好,說食堂如何不好,大叔大媽們憤怒了。
場面開始混亂了,學生和飯堂的一部分員工,直接在校道上大打出手。
我們樓上的四條賤男排排站着。
胖子翔哥說:“哇,壯觀啊,又是一條大大的醜聞啊!”
白龍說:“呵呵,無聊。”
汪憶帆說:“哎喲,學長你看,那裡有個大叔的架勢,好像是練過的。”
我們宿舍的幾個人,總算關係是緩和了一些,至少能站在一起看打架了。
而我看到這個情況,心裡居然有些焦慮,我說:“剛纔那一羣跑出來的社聯幹事,到底是搞什麼,難道沒有腦子麼?這幫人該不會是……”
胖子翔哥看着我,說:“哇塞,陰謀學家林謄又有什麼高見?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我說:“沒什麼高見,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而已。”
我的這個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證,就在這次規模龐大的混戰平息過後沒多久,第二天上午,學校就點名通報批評社聯,說他們辦事不利,而且衝動,對待長者不知道尊敬如何如何的……雖然言辭一看就是在安撫那些大叔大媽,但社聯的人卻因此受了莫大的委屈。
樑華立刻召集所有人開會,包括大社團的會長,對我們說要我們“嚴厲徹查這件事,查個底朝天”。
我看到樑華那神情覺得好笑,我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雖然他在會上還是儘量保持他溫文爾雅的狀態,但顯然沒什麼用,掩飾不了他心裡的憤怒。
這次他果然是受委屈了,這傢伙派人來我工作室煽風點火,這一下一報還一報,上天馬上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禮物。
社聯也被冤枉了。
我心想:牛啊,社聯也有被冤枉的時候,向來不都是隻有他們冤枉別人的嗎?
其實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用膝蓋想都想得出來,不是校學生會有人搗鬼,就是學監會之類的在幫着校學生會搗鬼,這段時間胖子翔哥很沉寂,看起來不像是他的風格,所以我各種覺得他的沉寂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他肯定又在幕後搞什麼操縱。
當然我沒有證據,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測而已。
會後,樑華來到我身邊,說:“林謄,是不是你。”
我說:“樑華學長,你瘋了吧?”
樑華臉上掛着冷笑,說:“你回答是還是不是。”
我說:“不是,你信麼?”我盯着他。
樑華笑了一下,說:“好,很好……”
我說:“樑華學長現在一定氣瘋了吧?氣瘋了的人才會這麼亂咬人,現在事情鬧得很大,相信樑華學長其實心裡有個盤算的,我在這種時候算計你得不到任何好處,但是,有的人算計你可是會得到很大好處的哦!”
我不會把話說得太明白,不過意思到了就行,樑華這邊,如果又能因爲這件事和小學生掐起來的話,其實對我來說也有好處。
畢竟現在的我,無法去相信胖子翔哥,他又是校學生會的所謂“走狗”,好吧,說得也許有點過了。
但不管怎麼樣,只要他們在互相掐,就無暇來管我,俱樂部也就能安安穩穩的繼續壯大下去。
樑華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果這件事,俱樂部要插手煽風點火的話,我肯定不會饒你們。”他的語氣還是非常平靜,面無表情,但言辭比平時任何時候都犀利。
我看,樑華這回陣腳是有點亂了,畢竟學校的利益是大事,在學校利益面前,即使樑華再優秀,也肯定是要被犧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