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新學期,新開始
在學校呆了幾天,宿舍的同學們就陸陸續續的返回來了。
這些人基本還是沒什麼變化,阿杰還是天天叨唸着DOTA的戰術戰略,周哥還是每天固定時間打球,另外還有幾位,我一直沒有提到的舍友,這幾人是非常低調的,他們有一個是遊戲狂,但玩的不是dota,而是網絡遊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我實在對這方面不太瞭解,總之不是魔獸世界。
還有一個兼職狂,他可以掛科無數照樣神情自若的去做兼職,從發傳單端盤子到售貨員甚至什麼業務顧問,他全都做過,有沒有做過傳銷很難說。
另外一個,不用說想來大家都能猜到,學習狂人,不怎麼說話,在宿舍大聲說話的人都跟他有仇。他每天都是一臉的國仇家恨,好像天天都在考慮着什麼時候可以收復寶島似地。他在宿舍一天可以看超過十個小時的書——我指的是課本和專業書。
言歸正傳,回來的這羣人裡頭,有一個人,是讓我們大家都特別驚訝,特別驚詫,特別不解的。
成哥,成哥居然回來了。
當他那張猥瑣的臉變得“飽經風霜”而且出現在我們宿舍門口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發出了“哦!”的驚叫,就連那個平時一直看專業書的神仙,也不免動了凡心,多看他幾眼。
成哥進門以後就開始拱手,一副老傳統藝術家登臺的範兒,跟我們說:“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想死了想死了……”
成哥說風頭已經過去了,所以他也回來了,可以和我們一起讀大二,但是以前落下的幾門課得補修,所以會特別忙。當初他走得時候,家裡人就求爺爺告奶奶的爲他爭取了這個重新回來的機會。
而且,因爲看到家裡人爲了自己東奔西跑找關係的樣子,他已經決定痛改前非了。
當然,這句話我們都是聽聽而已。
開學前兩個星期,最大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換宿舍,一件是俱樂部納新。
十人宿舍不可能永遠讓我們住,新生來了,新生就應該嚐嚐我們十人宿舍的滋味,而我們換到四人或六人的宿舍裡去。其實我總覺得,這社會,走到哪裡都要熬資歷,資歷越老越吃香,比如說,大二的學長學姐們,在學校的待遇多少和新生是不一樣的。
換宿舍其實是一件非常麻煩非常讓人崩潰的事情,尤其是對於我這種懶人來說。
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所有東西整理好,然後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只是個開始,我還得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去新的宿舍,老宿舍和新宿舍之間的路程至少有七八百米,而我的東西有三大箱子,還外帶幾個揹包手提包——電腦、衣服、被子、毛巾、桶,所有的東西。
這件破事,讓我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我在舊宿舍最後一次洗完澡,並且把最後的幾件東西——桶和浴巾,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拿去新宿舍之後,我纔有機會坐下來休息休息,並且好好觀察一下我的幾個新舍友。
我和白龍是被分在一個宿舍的,這是一個四人間,而文強則在隔壁,就和我們隔着幾扇門而已。另外兩個鋪位,有一個胖子,還有一個是空的。
我跟那個胖子閒聊了幾句,這個兩百斤的娃兒名字相當霸氣,叫司馬天翔,如果不是近兩年“翔”這個字由香變臭,這個司馬天翔的確算得上是一個相當相當武俠的名號。
作爲一個曾經的胖子,和這位胖了很多年的資深胖子是很有天聊的。司馬天翔雖然胖,但是看起來挺喜慶,所以很受各種男女學生的歡迎,最重要的一點需要說明,那就是,司馬天翔是學校學生監督委員會的得力幹事,也就是說,這傢伙是和樑華、天哥他們不對付的那個協會的主力。
聊天過程中我得知翔哥馬上就要競選監督委員會的會長助理了。這是一件讓我“不明覺厲”的事情——就是說,雖然不知道助理是幹啥的,但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畢竟我對監督委員會的組織機構和建設方式都不大瞭解,而且這個組織貌似不歸團委管。以前歸學工處,後來因爲學生們——也就是我的學長學姐們搞了幾次什麼公投,讓它獨立了出來。
名義上就是要讓學生的監督權力得到體現。
說老實話,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我們這所大學,雖然有很多很多腐敗的地方,但是某種程度上說,這裡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見過最“民主”的地方,好像大學生多半都有一種特別的意識,覺得很多事情都能用民主的手段來解決,每個人都應該爭取所謂的民主權利。
這點從五四時期流傳下來的思潮到現在也還在大學裡奔涌流淌,我們學校貌似更甚。
而且,學校雖然坑,但很多時候還是會妥協的。
我也不知道這樣算好還是壞,因爲當我走出大學校門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思想其實有時候是很容易碰壁的,反而是讓我變得厚黑的一部分思想,讓我的道路更加暢通一些。
好了,吐槽結束,話不多說。
我接近胖子,最開始是有些感興趣而已,但當知道他是監督委員會候選的會長助理的時候,我和他的接觸就有目的性了,我約了他吃飯,和他聊天的時候,時不時的談到那個所謂的監督委員會,瞭解他們的工作方式和管理方法等等。
司馬天翔是一個誠懇而且比較嚴謹的胖子,雖然說話也挺幽默挺喜慶,但是對人對事的態度,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很認真的。
我認識的人裡頭,做事嚴謹對人認真的,貌似除了蘇婧以外,還沒有第二個人,我各種感覺,像文強、白龍包括我自己在內,都太嫩了,但同是剛剛升上大二的司馬天翔,就比我們老練得多,估計也和在監督委員會裡的鍛鍊有關係。
委員會的老大叫阿龍,據說是個敢和學校領導拍着桌子對罵的狠角色。聽
聽胖子翔哥的說法,我忽然覺得這個監督委員會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甚至呆着很多這個學校裡難得一見的人才。
不過事實還有待考證。
和胖子吃過飯以後,返回宿舍時,那個一直空着的牀位終於來人了,我們一進宿舍的時候,那個牀位下面得桌子上,正在搗鼓他電腦的,呆着黑色棒球帽的男生,忽然站起來,給我們立正敬了個禮,說:“哈嘍!兩位師兄好!”
我當時驚愕了一下,我們房間里居然搬來一個學弟?
這個時候,白龍也走進來,說:“哦,兩位剛纔出去啦,來跟你們介紹一下,接替本來該搬進來的新疆大哥的小師弟,汪藝帆,據說是詠春拳傳人,你們不信可以和他過兩招。”
老實說,這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想過,這個汪藝帆,以後對我會產生怎樣的影響,我只覺得面前這學弟很陽光,很開朗,性格和我完全是兩樣的,而且他長得,也確實很帥。
胖子翔哥首先說:“哎喲,小哥,咱搞基不?這麼帥,住在這裡我怎麼受得了。”
白龍說:“你別嚇到小孩子,不過也是,沒想到一個帥哥走了,換了個更帥的來。”
白龍的意思是,這牀位原本是一位新疆同學的,那人跟我們一樣,學的是國際金融,雖然當時我不太關注學院的事情,也不關注這邊的八卦,但也有所耳聞,據說這位新疆同學長得非常帥,而且能歌善舞,會籃球又會唱歌,除了專業成績不怎麼樣,整體而言就是一個全才,深得廣大狼姐們的喜愛,而且也深得廣大基佬們的垂青。
但非常不幸的是,他休學了,原因居然是生病,但他生了什麼病誰也不知道。
於是,開學以後,原本給他的牀位空給了正好沒分配上十人間的汪藝帆。其實每年每個專業多少都會有這樣的情況,某個大一新生住進高年級的學生宿舍,也不知道是不是幸運,但回想起來,我可以說,和汪藝帆認識,絕對是我的幸運。
分到新宿舍的第一個晚上,我們四個喝了一打啤酒,算是慶祝,我喝得很多,至於原因,大概和心情有關,並不是我要逞強什麼的。
之後的將近一個禮拜時間,除了天天上課——當然這個時候我還沒能調整過狀態來,整天都是雲山霧海——就是迎接新生和準備社團納新。
對了,忘了說一點,我們學校,新生開學是比較晚的,具體爲什麼這麼奇葩只有校方知道。比如說,我們老生如果是九月一號開學,那新生肯定要拖到九月十五號以後,好像刻意給我們準備了迎接他們的時間似的。
迎接新生,絕對是羣狼——不管是狼男還是狼女們,特別願意做的事情。在學校裡面,你覺得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就是在學校門口,迎面走來一男一女兩個新生,女生青春靚麗,男生或者可愛靦腆,或者高大帥氣,然後,一羣“學長”們立刻就會衝上去爲那個提包拖箱子,把她伺候成老佛爺;而那個男生也絕對會被一大堆學姐圍住各種套近乎。
這個時候,他們後面的小胖子,或者又矮又黑的娃兒們,就只能默默的獨行。
現在想起來,貌似人真的是一種功利的動物啊!
作爲社團的一員,我的工作就很單一了,就是在幫助學弟學妹們扛包拖箱子的同時帶着家長和小朋友們在學校裡溜達一圈,一邊介紹學校一邊藉機誇自己的社團。這件略顯無恥的事情,當然是我、白龍、文強一起做的,而且作爲新生的汪藝帆也來幫忙了。
不過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就平平凡凡的一次迎接新生,居然也給我們整出來一件奇葩的事情,還認識了一個奇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