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蘿莉和混混
我已經沒辦法容忍了，直接站起來扯住那個什麼思哲，說：“鬧事是吧，你不知道這裡有保安的是吧，跟我見保安去。”
那小子根本就是個野蠻人，這時候憤怒的不得了，鬆開了葉子，反手一拳就打在我身上，說：“見你媽x。”
我承認我身體不太好，這一拳打的也非常痛，但是我還是要在學妹面前裝一裝x，強忍着疼痛，對凌翎說：“如果你想幫你朋友，就去找保安吧，要不然事情越鬧越大。”
凌翎哦了一聲，那小子卻大聲叫起來：“你敢，你敢去！”
茶餐廳人不多，很快大家的目光都聚焦過來，其實我根本不確定這個小小的茶餐廳到底有沒有保安，不過我們這邊一陣喧鬧，幾名店員倒是一起走了過來。
雖然這小子愛撒野，但也不是傻子，等人一多起來，他就慢慢不敢說話了，我把事情跟其中一名店員大概說了一下，葉子和凌翎也幫着我。
葉子現在的樣子還有點狼狽，衣服上被油湯沾溼的地方很難擦掉，虧得她還故意穿了白連衣裙，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結果那店員估計看出了我們是學校的大學生，而那個小子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混混”，請來了他們管事的。最後那個領班或者店長模樣的人很沒好氣地對那男生說：“你來店裡要麼就消費，要麼別佔座，更別鬧事，這裡不是你家，不是你鬧的地方，小心給你扭送派出所。”
這顯然只是嚇人的話而已，但店裡已經不歡迎他了倒是真的。
等店長下了逐客令之後，那小子拉着凌翎要走，凌翎狠狠甩開他，說：“要走你自己走，想去哪兒去哪，跟我沒關係。”
那小子還想上來拉扯，我往前擋了一步，說：“幹嘛，還想幹嘛？”
這一回那小子算是徹底蔫了，慢慢退了出去，我不禁說了一句：“怎麼有這樣的高中生。”
凌翎站在我一旁，說：“還不是家裡給寵的。”
我說：“他家很有錢？”
凌翎說：“沒有，但是家人很寵他，什麼都護着他，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
我說：“長這麼大了還這副樣子。”說完我轉身看着葉子，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或者我送你回去。”
凌翎也說：“對不起，葉學姐，我沒想到會這樣……”
葉子搖了搖頭，說：“又不是你的錯，另外，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林謄你還是送這個小學妹去車站吧。”
我點了點頭。
按道理來說，其實也應該是這樣，我只是有些擔心葉子而已，她是很注重形象的，被人潑一身的湯肯定心裡不好受。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奇怪，爲什麼忽然那麼在意葉子的感受呢？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合理而又不合理，總之讓我覺得有點說不清。
凌翎他們第二天就要開學了，我送她去車站，她對我說：“我也不一定真的會來這所大學讀書，不過要謝謝你們就是了。”
其實一個下午的交流，我還並不是太能摸透這個女生的性格，畢竟她是來諮詢的，所以凡事都非常小心，說話也非常注意，不過，這少這姑娘比和她一起的那個男生好太多了。那個男生徹底毀滅了我對他們這一屆男生的期待，用現在的話來說簡直就是毀三觀。
我說：“沒關係，只要你來了這座城市，或者就算不在這座城市，想聯繫我們俱樂部或者工作室，一起玩一起搞活動什麼的，都沒有問題。”
“嗯。”凌翎點頭說，“那，林謄學長，其實，你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俱樂部的社長，你是怎麼當上的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看來這姑娘還隱藏着不小的野心，莫非在高三就已經想好了要去大學裡當官不成。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女生說：“啊，其實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每一個社長，都必須對音樂什麼的很瞭解，什麼都不懂的，就只能當幹事、會員啊什麼的。”
我說：“不是，其實社長也不一定就有很大能耐，一定要什麼都懂做全才之類的，我們的事情各有分工，其實我不太懂樂理方面的事情，但是可能我管理方面稍微好一點，所以就選了我。：”
凌翎說：“嘻嘻，是不是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樣，不一定全能，但是要會用人？”
說老實話我看的書不多，這個說法也只是依稀記得在哪裡聽過而已，我點了點頭，說：“是這個意思。”
“哦……”凌翎點了點頭，說，“其實，我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高一那時候，第一次看你們俱樂部的巡迴演出，那時候帶隊的好像是一個叫阿天的人，主持人又說。之後的幾次演出也是他帶隊的。”
我笑了一下，說：“他已經退社了。”
凌翎似懂非懂的樣子，說：“哦，不過他很兇的，那時候我們因爲好奇跑去他們樂隊和街舞隊休息的那些地方看了看，就看見他在那裡罵人，好像是連他女朋友他都罵的。”
我說：“呃？他還有女朋友，我都不知道的。”
凌翎說：“我也記不清了，看見他罵人我和思哲就跑了，我們本來還想看看樂隊的那些帥哥和美女呢，沒想到就看見罵人了。”
我點了點頭。
高一……那應該是兩年以前，那時候我應該還沒進大學，張雨剛剛上大學的那段時間，那段時間對我來說是空白的。但那時候，天哥不應該才大二麼？難道他大二就已經開始帶隊巡迴演出了？按照道理來說，俱樂部除非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是不可能出現大二的人就當上社長的情況。
當然，很明顯我就是個意外。
如果不當上社長，那天哥是以什麼身份帶隊巡迴演出的？聽凌翎的說法，貌似那次演出俱樂部的樂隊和舞隊都參與了，天哥只不過是街舞跳得好而已，不可能直接就由他來帶整個樂隊和舞隊吧？而且還這麼飛揚跋扈的樣子。
我說：“對了凌翎，你確定你第一次看到的帶隊是阿天？”
凌翎說：“沒有看清啊，也很久了，都記不清楚了，但是我還記得報幕的說過是阿天，而且他還上臺說了話呢，其實我比較記得的就是他罵人，嘻嘻。”
我有點困惑，但我不知道這種困惑是不是多餘的，畢竟都是過去了的事，就算讓我知道了貌似也對我沒什麼幫助。
我和凌翎往車站去，遠遠就看見那個死小子，也就是思哲蹲在車站入口處東張西望。
我說：“你的小男朋友在那邊。”
凌翎說：“哎呀，學長，真的不是，你不要亂說，我只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而已，我也不會喜歡他這樣的。”
我很無良的說了一句：“那還好，他這樣的你們在一起也是白瞎你這個人。”
凌翎“撲哧”一笑，說：“那我先走了。”
我說：“那小子不會打你吧？”
凌翎轉過臉來，說：“他敢！”然後笑了笑，就跑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是一對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不過這回變成男的是個混蛋了……我不知道把我和張雨擺在一起，會不會有人覺得我是混蛋，又或者我真的想太多了。
不過結果好像都是一樣的，就是男生喜歡女生，女生或許卻喜歡……自由。
那死小子在那裡，我也不還再送凌翎了，轉過身，自己來到了公交車站，我對自己說：“你個傻逼，這些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操的是哪門子的心，老是爲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糾結傷神。”
我自嘲地笑了笑，打了個電話給葉子，問她有沒有洗趕緊她的美麗白裙子，她很鬱悶的說：“一大塊都是油，超級難洗，現在還泡着呢，也不知道那個茶餐廳是用什麼做的湯。還有啊，如果不是礙於面子，我今天非揍那個小王八蛋一頓。”
我說：“哇塞你後媽附體了吧，說話都這麼有容嬤嬤的範兒。”
葉子說：“你少來，要不這樣吧，你去搞定那個小姑娘，你看怎麼樣，然後氣死那個小王八蛋，弄髒我的新裙子，你知道多貴嗎。”
我說：“算了吧，不用了。”
葉子說：“不用？你不喜歡漂亮小姑娘嗎？”
我忽然心裡有點奇怪的想法，開玩笑似的對葉子說：“不是，因爲我現在忽然覺得我有別的喜歡的人。”
葉子說：“是嗎？誰啊？”
我說：“你啊。”
葉子說：“誰？你說誰？”
我說：“你，我說你。”
葉子那邊忽然一片沉默，沉默地我都有點發寒，我忽然有點後悔說這句話，但這種後悔不知道從何而來，我甚至弄不清楚這時候我幹嘛開這種玩笑。
葉子那邊忽然說：“其實……我，我也。”
我說：“你也什麼？”
葉子又沉默了。
我居然有點着急，很期待聽到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