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介紹女朋友
打聽完喬冉的事情之後,一切也沒有什麼進展,後來的日子裡,我都往返在奶奶所住的醫院和我家這兩地之間。這個假期,我原本是想好好做一下計劃,無論是下個學期學業上的計劃,還是對樑華與天哥的復仇計劃,我都準備在假期完成,誰知道卻遇上照顧我奶奶這件事,忙來忙去的,讓我焦頭爛額。
不過我也不敢有什麼怨言,家裡的教育向來讓我覺得照顧老人這種事絕對是應該的。
我唯一慶幸的是,我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李峰他們倒是沒有再來鬧事,說實話,他們來了我除了把他們打出去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估計在醫院這種地方打架,我和他都會被帶走,以他詭計多端的性格來說,吃虧的多半是我。
謹遵我老爸的教誨,每天在照顧完奶奶之後,也就是下午有人來換班之後,我都還得去一趟爺爺家裡。
爺爺家離我家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不遠不近,同在一個城市。
每天我都得見到那個看起來有點“賊眉鼠眼”的保姆,她對我倒是很熱情,而且熱情得有點過分了,雖然她在我家已經幹了好幾個月了,但是畢竟我和她見面的時間不多,就算見面也不怎麼會跟她說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臥一進門她就放下手中的活一直囉嗦個不停。
爺爺在那兒坐着,我又不好端起主人的架子來讓她去幹活。
對了,我想這裡我該介紹介紹我爺爺。
爺爺叫林德榜,二零後人,是個老紅軍,早年的生活還算是傳奇的,四五十歲的時候回家鄉教書,還當過校長,我前頭說過,他也就是當校長的時候,和張雨的外公成了同事。
爺爺一向來是個思想很老舊的人,而且和我也沒有什麼感情,他一樣是不喜歡我媽卻不得不依賴我媽的人,而且在我讀書之前,或者說在我有能力考上大學之前,他是對我不待見的。
現在的他已經有些耳背了,基本上不提高音調說話他是完全聽不見的。
所以這個時候,我覺得,這保姆肖總是跟我說話的還有一個原因是平時沒人跟她說話,當然,這個事情,後來被證實是我錯了。
大概是到了放暑假的第二個月月中,我已經快要返回學校了。有一次我回家去,其他什麼的都沒有變化,唯一不同的是那個保姆肖帶了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來,這個女孩子一直低着頭坐在她旁邊,我看不清她的臉,不過她穿着比較樸素,頭髮紮在後面,一眼看上去,像是農村來的。
那女孩一開始一直沒說話,從保姆肖嘴裡我知道這姑娘是她的女兒,其實之前我就聽她提過幾次,但我實在沒有想象到她女兒會是個中等身材的姑娘——我一直以爲應該像她一樣體型跟企鵝或者橄欖球差不多。
保姆肖一直在我面前說她女兒的好話,我心裡抱着一種關我屁事的態度。
這一天她的話特別多,我不得不裝作去上廁所,偷偷給了個電話給我媽,說今天情況有點怪。
我媽聽過這件事之後,對我說沒有關係,讓我多呆一會兒,她一會兒就過來幫我解圍。
於是我耐着性子繼續坐下來聽她說話,她女兒時不時擡頭看看。
我也看清楚了那姑娘的臉,說實話,她長得不算太難看,屬於很普通的那種,但很慘烈的是,她的眼睛和她老媽一樣,都是又小又亮,我一直覺得這是她身上最大的敗筆。
從她老媽口中我得知她叫程鳳,沒有讀大學,目前在這座城市打工。
其他的我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談話到一半,那保姆肖對我說出了幾句驚世駭俗的話。
她說:“你今年要大二了吧?還沒有女朋友吧。”
我很乖,很無腦的回答:“嗯,沒有啊……”其實這個時候我還不由自主的想到芹菜,不過我想我跟她真的已經沒有可能了。
於是保姆肖繼續說:“你看,我女兒也沒男朋友,要不你們處處對象?”
我當時沒喝水,要是我喝了水肯定一口水全部吐在她臉上,哪有一上來就要把女兒“許配”給我的,我跟她很熟麼?我認識她麼?我當時想:我這命到底是有多狗血才能出現這種奇葩的事情。
估計保姆肖也看出了我驚訝的,又改口說:“哎呀我就隨便說幾句,開玩笑開玩笑。”然後又跟她女兒說,“鳳,你過去跟林謄聊聊,你們兩個年紀差不多,聊得來。”
這一整個過程當中,爺爺都一直坐在旁邊看報紙,也不知道他是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他連表情都沒有變過,還是一心研究他的家國天下。
不過我是快吐血了,程鳳坐到我邊上的時候,還是低着頭,保姆肖說:“要不林謄你到這裡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飯。”
我連忙說:“不用,我一會兒就走了,我媽馬上就過來了。”
保姆肖說:“讓她也在這裡吃啊。”
我現在想逃都來不及,怎麼可能答應留下來吃飯,不過還好,我跟這保姆肖僵持不下的時候,我媽進了門,她出面的話,事情就很好解決了,她先跟爺爺打過招呼,然後告訴保姆肖說晚上我爸的同事請吃飯,要我也跟去等等——當然都是藉口。
既然她這麼說了,保姆肖也無話可說,但我們出門的時候,又招呼程鳳:“鳳,快去送送林謄和阿姨。”
程鳳站起來,還是低着頭。
我和老媽幾乎是同時說:“不用不用,不麻煩了,你們陪老人家坐坐,也快該吃飯了。”
這件帶點奇幻色彩的事情,在我離開爺爺家家門的一刻總算是告一段落,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得這件事實在有點無妄之災的意思。
我和老媽下了樓,各自騎車往家裡奔,老媽聽了我說的話以後,先是有點哭笑不得,接着說:“看來保姆肖也不是什麼善茬啊。”
我說:“怎麼個意思?”
老媽說:“她這麼做明顯是想跟我們家拉關係……還真是利慾薰心啊,一個外人居然也想來分一杯羹。”
我說:“開玩笑啊,不說她是外人,她要拉關係不去找李峰那邊,找我幹什麼?老人家又不喜歡我。”
老媽說:“她比別人有遠見,可能還懂點法律,很明顯現在對老人盡到了贍養義務的只有我們家三個人,所以打起官司來,如果要分財產,我們家肯定有優勢。再者說,你是這裡唯一一個上了大學的男孩。你沒發現你爺爺對你的態度,從幾年前就有點改觀了嗎?他是什麼心態你應該很清楚咯。”
的確,爺爺的思想,一向來是對文化什麼的有一種很盲目的崇拜,雖然現在大學生扎堆,但他還是覺得我讀大學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總之,這件奇幻的事情,其實貌似大概可能又跟我們家的所謂財產有關係,好像我家已經變成了戰場,誰都想在這場所謂的戰役中拿到一點好處,不管是家裡人還是外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得算計。
想着想着,我突然覺得什麼都很沒意思,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很噁心。
我媽對我說:“你早點回學校吧,爭財產這種事一向來就很髒的,你也最好別參與進來吧。”
我是不想去參與,更沒有興趣。
沒過幾天,我就登上了回學校的火車,不過我也很清楚,即便是回去,也有更多讓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正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