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了關於信仰方面的知識後,楚門對這個世界的信仰力量有了一定的認識。神祗是靠信仰之力才能存在,信仰的人數越多,越純粹,神祗的力量就越強大。反之,神祗會慢慢衰弱,最終無法支撐神國,隕落入星界。
星界的無數浮空大陸,都是神祗隕落後的化身。
同時,信仰之力並不是依附於神祗存在。哪怕沒有神祗,只要有足夠的人數,相同的信念,同樣可以產生出信仰之力。只不過這些力量由於沒有接收對象,會慢慢逸散在空中。除非這種信念強烈而持久,上百年如一日,那麼就會憑空產生一個新的神祗。
眼前的信仰之力,顯然是後者。按理說,並沒有水晶女神的存在,應該慢慢逸散纔對。但不知爲什麼,這些信仰之力竟似找到了目標一樣,朝着官邸中落下去。
官邸中到底有什麼?到底是誰在吸收這些信仰?楚門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顧不得招呼其他人,轉身朝半山腰的官邸跑去。
循着金光的方向,楚門衝進官邸。厚實的房頂並不能阻擋這股力量,可以看到一道道金光源源不斷地鑽入地下,似乎下面有塊巨大的磁石。
“地下室?”楚門一愣,順着樓梯跑下去,推開地下室的門,頓時驚呆了。
試驗檯上,原本放置小型挖掘機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金屬圓球。銀色的外壁閃着金屬光澤,信仰之力一股股鑽入金屬球,映得例外通透,金屬都漸漸透明起來。隱約能夠看見,圓球內部有個少女正在沉睡,她雙手抱膝,身體蜷縮成一團,彷彿子宮中的胎兒。
“這……這是什麼東西?”楚門結結巴巴的自言自語。他繞着桌子轉了兩圈,也無法斷定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只不過,那臺小型挖掘機已經消失,按照體積換算,倒和這個圓球差不多大小。
“難道是挖掘機變的?”楚門納悶,就在這時,赫本等人也已經追到。他們不明真相,還以爲家中遇到了敵人。可感到一看,就發現楚門一個人呆呆傻傻,圍着桌子轉圈。
在他們眼中,金屬球只是金屬球,並沒有各種絢麗的異相。但問題是,金屬球本身就挺奇怪的。
“這是什麼東西?”娜塔莉忍不住問,“楚門哥哥,是你做的?”
“我還想問你呢。”楚門揉了揉腦袋,“我離開這段時間,有沒有人進過這裡?”
娜塔莉搖搖頭。管家說:“根據主人的命令,這裡一直封閉了……哦,我知道您想問什麼——沒有,就算是瓊斯老師,也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楚門點點頭。他不過是有點懷疑,可實際也不太相信,瓊斯老師有本事幹這種事情。說書也就罷了,要是再懂機械,還讓不讓人活?
“你別看我。”小白狗也搖搖頭,伸了伸爪子,“你看我這樣,是幹這活兒的料麼?”
“說得也是……”楚門再次看向金屬球。信仰之力已經暗淡下去,漸漸消失了。金屬球再次閃爍過一片透徹的光輝,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不知是不是錯覺,最後的時刻,楚門似乎看到裡面的小美女睜開了眼。
靜等了片刻,金屬球再沒有動靜。楚門吐了口氣,上去摸了摸。質地細膩,光滑冰涼,隱隱又透出一股奇異的力量來。自己體內屬於黃昏之神的神性突然波動了一下,彷彿是在共鳴。
楚門真的很想找黃昏之神問問,可惜薩爾拉多權杖已經被布拉德·皮特拿走。而體內的那點神性畢竟只是能量,不會說話。
他用手推了推,圓球紋絲不動。楚門愣了愣,雙手用力,使勁往上擡。可金屬球完全違背了關於物質的認知,任憑楚門雙臂肌肉隆起,硬是不搖不動,好像在桌子上紮了根。
可問題是,桌子也沒多沉。
就憑楚門的力氣,擡起幾百公斤的東西不敢說輕而易舉,卻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張桌子雖然是大理石壘成,可還沒達到那個程度。
就憑圓球紋絲不動來看,怎麼也要幾千公斤才成。可要那樣,桌子就被壓塌了。
“古怪……太古怪了呀……”楚門一回頭,看大家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不由咳嗽了一聲,說:“那什麼,沒什麼事兒了,都散了,散了。”
他不想在衆目睽睽下研究,該保留的秘密,還是要保留一些。在楚門的招呼下,衆人陸續離開,楚門最後看了金屬球一眼,決定放一放,先去見見瓊斯老師再說。
就在他準備關門的一刻,突然一個聲音在腦中響起:“楚門!”
“水……水晶?”楚門扶在門上的手頓時僵住了,他驚喜萬分,小心翼翼的撫摸着頭顱,“你……你在裡面麼?”
“笨蛋,芯片都被你搞壞了,我當然不在裡面了。”
“那……那你在哪裡?”楚門四下張望。
“桌子上。”
楚門看着試驗檯,上面除了銀色的圓球別無它物,頓時,一切都明白了。
“原來是你!怪不得!怪不得!”楚門奔到圓球前,高興的手舞足蹈,“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
“還不都是因爲你這個笨蛋!”水晶說:“被人家把芯片弄壞了,你怎麼不把腦袋整個丟了?”
“嘿嘿……”楚門賠笑,直搓手。水晶的冷嘲熱諷,現在聽起來是如此的親切,“是我不好,以後一定注意。你還沒說,這是怎麼回事?”
“哼,看你笨的,當初改裝機械的時候腦子一定在走神吧?”水晶不滿地說:“你忘了麼?這個挖掘機裡,有一塊小型控制芯片。”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楚門一拍腦袋。在改裝設備的時候,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把身體交給水晶使用,思想則在溜號。
“然後我說,這塊芯片從某種意義上說,和我的芯片應用的是同類技術,只不過性能不可同日而語,還記得麼?”
“哦,好像是……”
“你是豬!”水晶哼了一聲,“我當時就把它改造了一下,看看將來能不能應用,沒想到卻救了我。不然的話,你只能去鮮血平原去找主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