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到會弄斷四肢,還有……那個部位?”
“也不是不可能啊,人摔下來,馬如果不停的踩啊踩的話……”
“……那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是啊,這麼說來,他又很幸運。”
一個老頭子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兩個人關於技術細節的研究。他說:“這樣的話,這個工程,楚門男爵再沒有競爭對手了。那麼,男爵先生,只要你證明,你可以啓動魔法塔,實現遠距離信息傳送,我們就可以在合同上簽字了。”
“榮幸之至。”楚門說:“諸位,請跟我一起上魔法塔,奇蹟即將到來。”隨後,轉身出門,諾維斯基緊跟在身後。
“男爵大人。”諾維斯基皺着眉,小聲說:“你太過分了,難道沒有法律意識麼?這種做法,和暴徒有什麼區別!”
“怎麼會,我非常有法律意識。”楚門回答:“所以說,在指認我是暴徒前,請先拿出證據來。”
“可明明是……”
“明明是他騎馬自己不小心,對不對?”
“男爵大人,”諾維斯基一臉嚴肅地說:“我支持你贏得這項工程,並不等於我要和罪惡同流合污,我會找出證據來的!”
“我很期待。”楚門點點頭,上了馬車,把諾維斯基一個人留在了外面。
馬車裡,娜塔莉已經從冥想中醒來,由於魔法師的高度感知,外面的對話一絲不漏的傳進了耳朵裡。看到楚門上來,她說:
“楚門哥哥,那個密探真煩人,要不要我把他解決掉?”
“搞什麼?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能做那麼殘暴的事情?”楚門看着她,“你真以爲自己是暴徒?”
娜塔莉撇了撇嘴,“對付馬洛斯的時候,也不見你說這些,真把自己當良民了?”
“那是另一回事。”楚門搖搖頭,“對付惡人,就要用更惡的辦法。我們這是替天行道,懂不懂?不過話說回來……馬洛斯的傷,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傷?”娜塔莉裝傻。
“就是導致他殘廢的傷。”
“我用槍打的。”
“那個部位呢?”
“那個……走火了……”
“咳……總之,還是厚道點吧。你一個小孩子,對那種部位出手,也不顯害臊?”
“喂!人家早不是小孩子了!”
“好,今天不說這個。”楚門舉手作投降狀,對外面喊,“休·格蘭特,拿上東西,咱們到塔上去。”
“是,主人。”管家第一時間出現在車廂裡,扛起白布下的儀器。
當他們出現在塔頂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懷疑的色彩。白布已經撤下,露出一臺銀光閃閃,佈滿了導線,以及突出天線的東西。毫無概念的評審團們,把這東西看成了一隻碩大的金龜子。
“楚門男爵,你確定這東西能夠傳送信息麼?”諾維斯基有些不安地說。
“應該可以吧?”楚門撓撓腦袋,“事實上,我還沒來得及試驗。不過請放心,我有起碼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喜歡研究數學的密探之星,立刻明白了百分之五十的含義/。若不是當着衆爲評審團的面,幾乎要怒吼起來。他使勁嚥了口唾沫,壓低聲音說:“楚門男爵!我給你爭取機會,不是讓你做實驗來的!”
“相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政治生命開玩笑。如果失敗了,我的損失比你更大。”楚門篤定地說。
“鬼知道你有什麼政治生命……”諾維斯基把這句話嚥進了肚子裡,氣呼呼的看着楚門。
“咳咳……那麼,就開始吧。”一名老貴族說。他迫不及待想結束這個工作,不管成也好,不成也罷,都不如回家舒舒服服睡個下午覺。
“還需要調試一下。諸位,爲了帝國的未來,請耐心等待。”楚門微笑着說。
管家把發報機搬起來,放在基座上。昨天,這裡放了一個作爲陷阱的水晶球,現在已經到了楚門的儲藏室。早就經過測量,基座和發報機紋絲合縫,看上去很像個一體的魔法裝置。
娜塔莉走上前去,戴上了耳機。纖細的手指在按鍵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滴滴聲。
“請把題目給我。”她說。
一個人從懷中掏出一頁皺巴巴的紙,上面寫了一首蹩腳的十四行詩。墨水還沒幹透,顯然是剛剛纔臨時寫成,這也杜絕了泄密的可能。
“《魔法塔的詠歎調》,真是……惡搞的標題。”娜塔莉搖搖頭,開始發報。噠噠噠的擊鍵聲響起,無線電信號將裡面的內容傳遞到幾十公里外的男爵官邸。
而在那一頭,已經有一名評審團的工作人員在等待。只要把這首蹩腳的詩歌傳回,沒有對手的競標就算完成了。
“好了,我們等着吧。”娜塔莉甩甩手腕說。
“楚門男爵,”一位愛心氾濫的貴族說:“這個女孩子是你女兒麼?真是太可愛了……”
“這個……”楚門打了個哈哈,說:“不,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那位貴族繼續問:“這麼說,楚門男爵還沒有結婚了?”
“這是私人問題,可以不回答吧?”楚門額頭上都是冷汗,他搞不懂,爲什麼貴族都這樣八卦。
“沒錯,楚門男爵還是獨身。”另外一名貴族笑着說:“這是圈子裡都知道的事情啊。”
“如果這個工程,楚門男爵可以順利包攬的話……”貴族們竊竊私語,時不時朝楚門瞟上一眼。那感覺,他們並不是在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座爍爍放光的金礦。
娜塔莉走到楚門旁邊,一隻手拉住他的袖子,輕聲說:“楚門哥哥,看那些人,好像要吃了你的樣子……”
“啊呀,你看!”那位愛心氾濫的貴族,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指着楚門說:“兄妹的感情可真好呢!”
楚門微笑着點頭,心裡則有掉頭就走的衝動。娜塔莉也不滿意,不過,相比“父女”來說,“兄妹”這個關係還是相對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