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煙塵，只有能量弧波在擴散。能量撞擊產生的火花，就像四下激起的電弧，閃爍着飛散，擊打在建築物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魔法陣屹然不動！
“竟然沒有效果？”娜塔莉有些吃驚。無往不利的主炮，這一次無功而返。
“還是有效果的，你看魔法陣的光！”
果不其然，魔法陣的光輝暗淡了許多。其水準，大概只相當於之前的一半。看樣子，再轟一炮就能解決問題。
“那就繼續……”娜塔莉剛要按下按鈕，卻有些詫異地擡起頭。
“怎麼了？”楚門問。
“能量水平正在急劇下降！怎麼回事？”娜塔莉吃驚地看着能量刻度，只有全盛時期的三分之二。
也就是說，剛纔那一炮，用了全部能量的三分之一！再轟兩炮，穿梭艙就要從天上掉下去！
“沒有神力感應！”楚門運用了一下虛擬神格，果然已經失效，“水晶的神力被屏蔽了！該死，我們早該想到！”
“太遠了。”娜塔莉瞭然的點點頭。皺起了眉。
“喂，你們在說什麼呢？”赫本完全是一頭霧水。萊戈拉斯也只是半懂不懂。
“這艘飛船的能量，平時來源於水晶姐姐的神力。”娜塔莉解釋說：“但現在這個地方，距離教區太遠，神力感應太薄弱了。所以現在完全在消耗機體自身的能量。”
“不光是這樣。”楚門補充，“按理說，就算遠，也不能一點都感應不到，肯定還有蜥蜴神力的干擾！”
“繼續打麼？還能開兩炮。”娜塔莉回頭看楚門。
“再開一炮！”楚門咬牙。
“好！”娜塔莉按下按鍵。
轟的一聲，主炮再次開火。熾烈的光線射出，卻被一道綠色的光芒擊中。兩者在空中爆開，燦爛如焰火。
“這是！”
衆人向前看，發現一個人懸浮在魔法陣上空，距離穿梭艙只有不到五十米。這個距離上，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面孔。
那是一箇中年人，大概四十多歲。身穿華麗的翻毛大氅，上面密密麻麻紋飾着金色的團，頭戴金冠，手中持着一根閃爍綠光的權杖。
“他是誰？好強，也是個傳奇高手？”赫本皺眉。
“他是……”萊戈拉斯嚥了口唾沫，艱難地說：“諾森特帝國的國王，懷特六世……”
“想不到，懷特六世也是個傳奇高手……居然能抵消光束炮的威力！”娜塔莉舔了舔嘴脣，餘光瞥了一下能量刻度，僅剩三分之一，絕對不能開炮了。
“我出去！”楚門一拍艙壁，大聲說：“娜塔莉，讓我出去，我來對付他！”
娜塔莉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點頭，按下一個按鈕。一道白色的牽引光束髮出，楚門如炮彈般彈射出去。
——有點像人間大炮。
楚門懸浮在半空，和懷特六世對峙。那個國王盯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些熟悉的東西。這讓楚門有些迷惑。
“他認識我？還是我認識他？爲什麼會有這種熟識的感覺？”楚門微微一怔。
懷特六世繼續盯着他，眼神中升騰着憤怒的光芒，似乎有着刻骨銘心的仇恨。楚門戒備着，迅速提升自己的力量。
“靠，我砸了他家鍋，還是搶了他家東西？”楚門納悶，“不用這副狠模樣吧？”
懷特六世沒有動。但在他身上，瀰漫出的危險氣息卻愈加濃重。彷彿是某種能量正在不斷壓縮，隨時可能爆炸。
“這個人……我總感覺不對勁。”穿梭艙裡，娜塔莉微微皺眉。敏銳的直覺，讓她有了某種違和感。
“他……”萊戈拉斯目不轉睛地看着，眼神中神情複雜。
此時，楚門動了。他的身體陡然前衝，如同一道銀色的流星，快得看不清形跡。轉瞬間，已一拳轟向懷特六世！
轟！一聲劇烈的爆響，狂暴的氣流爆發出來。偌大的穿梭艙都被吹得搖搖晃晃，不停向後飄動。楚門如同一片葉子，在暴風中飄搖，一連串跟頭向後翻滾出去！
好容易，楚門穩住了身形，嘴角已經泌出血跡。他滿臉震驚，顧不上抹嘴，以手指點着：“你……你是……”
“哈哈哈——可笑的凡物，居然敢再次冒犯神靈！”懷特六世渾身綠光涌動，縱聲狂笑，：“你卑賤的雙手，竟然要伸向神靈的身軀！”
“你……你是蜥蜴之神！”楚門那句憋在肚子裡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所有人都驚呆了。
蜥蜴之神！
雖然萊戈拉斯等人沒經歷過神國的那場戰鬥，卻也完全明白，一個真神究竟代表着什麼。神靈，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存在。無數經典裡，都在描述他們舉手投足之間，毀天滅地的力量。
現在，他們就在面對一位神靈。
“怎麼可能！怎麼……”萊戈拉斯緊緊攥着拳頭，臉色鐵青。這表情很是古怪，似乎不是在爲自身擔憂，而是對眼前的變化震驚。
“聖者降臨！”娜塔莉吐出四個字。
“什麼意思？”赫本皺了皺眉。
“神靈是可以通過附身信徒的方式降臨主位面。”娜塔莉說：“不過，他的力量會被削弱，大概只有半神的水平。”
“半神……”赫本看向楚門。
楚門也是一個半神，但誰都清楚，兩個半神之間，完全不具備可比性。聖者降臨，雖然只能運用半神的力量，但其對神力的理解，絕不是一個純粹半神——尤其是楚門這樣的新晉半神能夠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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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楚門對上蜥蜴之神，完全沒有勝算。
“楚門哥哥……”娜塔莉看了看只剩三分之一的能量槽，又看看蜥蜴之神，手指擡起，又緩緩收回。
主炮發射按鈕閃動着紅光。映亮了娜塔莉的臉。要不要搏一下？抑或……
“楚門哥哥，決定吧。”娜塔莉無聲地說着：“無論你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哪怕……”
突然，楚門回頭衝穿梭艙擺手：“拉我上去！”
“呃……”娜塔莉怔了一下，手忙腳亂的發射牽引光束，將楚門重新扯回艙內。楚門大出一口氣，說：“快！撤退！”
“啊？是！”娜塔莉猛然拉動操縱桿。穿梭艙在天空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風馳電掣的消失了。
懷特六世凝視着他們，目中綠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