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一扇塵封已久的大門,裡面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索菲亞下意識的縮在葉承歡背後,“霍爾得哥哥,我好怕,你要保護我。”
葉承歡捏捏她的臉蛋,“有什麼好怕的,反正你們都是同類,到這裡不跟回家一樣麼。”
索菲亞翹了翹小嘴:“吸血鬼也分好多種,有好的也有壞的。”
“你屬於哪一種?”
“當然是最漂亮最可愛的那種。”
正說着話的功夫,又是砰砰砰幾聲,周圍的桐油燈一盞盞點亮,把這座大廳照得掉根頭髮絲都看得見。
大家這才發現,這座古老而高貴的大廳足有三個籃球場那麼大,到處金碧輝煌,牆上掛着一幅幅聖經油畫,正前方一座高高的宗教審判臺,後面坐着高大威嚴的老人,穿着古老的**官的服飾,兩旁分別坐着四個執法官,在他們身後一個更高的審判臺後則坐着七位神色莊重的長老,分別是卡瑪利拉盟派七個氏族的長老。
頭上不住有黏黏的液體一滴滴掉下,擡頭一看,只見巨大的穹頂上密密麻麻的倒掛着身穿黑色斗篷的黑暗騎士,閉着雙眼似乎還在沉睡之中,但敏銳的鼻子還是讓他們對幾位不速之客流出口水,有幾滴口水甚至落到了索菲亞身上,小姑娘連連撇起小嘴:“呸呸呸,噁心死了!”
“閉嘴,索菲亞!”威廉清楚的知道事態的嚴重,生怕不諳世事的妹妹會給他們招惹麻煩。
他來到葉承歡身旁,低低的聲音說道:“中間的那位就是卡瑪利拉盟派的斯立頓**官,在他身後的就是七大氏族的長老,他們共同決定整個盟派的走向和命運。”
葉承歡點點頭,伸手示意他們呆在原地,他一個人插着口袋懶洋洋的來到大廳中央,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香菸,啪的一下用打火機點燃,擡頭看了一眼:“喂,沒看到有貴客駕到麼,怎麼連個椅子也不給準備。”
“吱”的一聲,兩扇厚重的木門自行關閉,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死寂!
中間的**官斯立頓和身後的七大長老交換下眼色,拿起木槌重重的敲了下,神色冷峻的道:“我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絞刑架!”
威廉等人倒吸口涼氣,他們早知道此行冒着極大風險,卻沒想到事態會這麼嚴重,這裡是卡瑪利拉盟派甚至是整個血族的最高審判庭,斯立頓說的話就代表着血族的最高審判。
可葉承歡倒一點兒不緊張,反而冷冷的嗤笑一聲:“原來你們卡瑪利拉盟派就是這麼對待貴客的,招待人的不是紅茶和奶酪反倒是絞刑架,難怪你們沒有朋友。”
“卡瑪利拉盟派一向尊奉避世教條,我們與其他族派之間有嚴格而清晰的界限。凡事擅自跨過這條界線的異族人,我們會按照我們的法令對他進行最嚴格、最冷酷的懲罰。”
“照你這麼說,那麼多來古堡隨地吐痰的遊客豈不是都要被你送上絞刑架?”
“你忘記了一個常識,只有夜晚纔是屬於我們血族的,所以在天黑之後闖入血族封地的異族人都會遭到我們的仲裁。”
葉承歡回頭看了眼威廉:“你們同樣是吸血鬼,那威廉他們爲什麼能在白天出沒?”
“像威廉他們那些少數家族已經破壞了血族的千年法則,他們隨意與人類通婚,早已喪失了血族最純正的血統,他們在我們卡瑪利拉盟派眼中統統都是異端分子,所以今天接受審判的不僅僅是你,也包括他們。爲了保持最純正血統,我們才尊奉避世教條,遠離人類和各個族派的紛爭。”
“大尾巴狼我見多了,還從來沒見過配得上我的絞刑架。”葉承歡不屑的道。
斯立頓面無表情的道:“黑暗騎士會告訴你,什麼纔是配得上你的絞刑架。”
說罷,他口中突然發出一陣類似蜂鳴一般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那些倒掛在穹頂的黑暗騎士驀然甦醒,一起衝着下面的葉承歡呲出閃亮的獠牙,張開黑色的斗篷!
“霍爾得哥哥,小心!”索菲亞不安的叫了起來。
下一刻,穹頂上的黑暗騎士猶如一團黑色旋風般一起颳了下來,張開鋒銳的爪牙和血腥的脣舌,徑直向葉承歡撲去!
刺耳的尖嘯聲、烈烈的風聲一起發作,整個大廳頓時一片風聲鶴唳。
葉承歡還是站在那裡沒怎麼動彈,沒怎麼動彈的意思就是他整個人幾乎沒動,整個人幾乎沒動的意思就是他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動作,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動作的意思就是他只是看似無聊的撓了撓頭。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似平常的動作,卻在下一刻被他賦予了太多偉大的涵義。
撓頭這個動作在日常生活中實在太過不起眼了,有的人撓頭是因爲頭皮癢癢,有的人撓頭是因爲尷尬,有的人撓頭是因爲想求愛卻不敢說,有的人撓頭是因爲手足無措……
總之,在這一刻,這個在人類生活中太過尋常的動作註定要被葉承歡賦予太多的傳奇色彩和偉大涵義。
他也就做了個撓了撓頭的動作,那些所謂卡瑪利拉盟派的黑暗騎士們便噼裡啪啦的紛紛掉在地上,甚至在落地時他們自以爲很瀟灑的飛行姿態都無法保持,只能用“狼狽”兩個字來形容。
斯立頓和七大長老看到這一幕時紛紛變了變顏色,卡瑪利拉最彪悍的黑暗騎士居然在人家撓撓頭的功夫就不堪的敗下陣來,實在讓他們這些自詡爲血族領袖的人沒面子。
衆人一起交頭接耳了會兒,斯立頓才正色道:“你已經嚴重觸犯了我境的法令,你不可能再離開這座古堡。”
“是嗎?那也不賴,只要你們管吃管住,我願意住到死。”葉承歡邪魅笑道。
“北風之神,你是不是以爲你真的可以世界無敵,如果集合我們卡瑪利拉盟派所有力量,你覺得你還能抵抗得了嗎?”
葉承歡眸色陰暗下來:“我這人從不受人威脅,要是你們覺得不服的話,隨時可以試試。”
斯立頓又回過頭去,跟身後的七大長老交頭接耳,半晌才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葉承歡抿了抿嘴脣:“就算我不說,你們也一定知道我的來意,我就說一句話,你們卡瑪利拉盟派是不是想做德古拉的奴隸?”
“我們從來不會做任何人的奴隸,但我們也不願加入任何爭鬥。”
葉承歡嘿嘿一陣冷笑:“加不加入爭鬥好像並不是你們說了算吧。就好象一個人想劫你錢,就算你跪到地上叫爹,人家照樣還是會劫你錢的。德古拉那個王八蛋已經得到了所謂的十二聖器,現在就差你們盟派的‘屍手’,你們覺得那個雜碎會不來騷擾你們麼。最多他先搞定中立派,然後搞定精靈派以及歐洲各族,到最後騰出手來搞定你們,你們覺得你們是德古拉的對手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
“按理說,我真不願意摻和你們這些破事,但我也沒辦法,因爲我有自己的事要解決。”
“什麼事?”
葉承歡雙眸一閃:“我想要上古黎明紀的羊皮卷。”
聽了這話,斯立頓和七長老的臉上都異常凝重,準確的說,那張羊皮卷是現今唯一存世的描繪了上古黎明紀的地圖,當時神族、魔族以及黑森林的地域都有清晰標註,直到現在都被認爲那張羊皮卷記錄着上古世界的秘密,但當初究竟是何人所繪,爲什麼後來又會落入卡瑪利拉盟派之手,卻已是永遠無法破解的秘密了。
“你怎麼知道羊皮卷在卡瑪利拉盟派手裡?”
“我怎麼知道並不重要,我只能說那東西對我很重要。”
“你要羊皮卷幹什麼?”
“我要知道曾經的黑暗森林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找黑暗森林幹什麼?”
“**官先生,請你先搞搞清楚,我不是你的犯人,像你這麼盤問客人是很沒禮貌的。”
“羊皮捲上的確描繪了上古黎明紀的地圖,在它的背面則是血族的神秘咒語《挪得之書》,你應該清楚那對整個血族來說意味着什麼。”
“我當然知道,其實《挪得之書》就是血族十三聖器之一的屍手,那東西要是落入德古拉手中,他就可以喚醒沉睡的十三血宿,你們也應該很清楚,十三血宿一旦甦醒將會意味着什麼。”
斯立頓回過頭去與七位長老小聲嘀咕了一通,才道:“卡瑪利拉盟派不想介入任何紛爭,我們只會對自己負責。”
葉承歡皺了皺眉:“我已經說服了冰雪之國加入盟族會議,以威廉爲代表的中立族也願意加入,現在唯獨缺少你們的參與,如果大家可以聯合起來打擊魔族和巫族,德古拉的陰謀就不可能實現,你們想避世自保,德古拉可不會放過你們,等他真的喚醒了十三血宿,你們就等着一個個被送上絞刑架吧,這個道理小學生都明白,你們好歹也是活了幾百歲的老不死的,怎麼腦袋比喻木疙瘩還遲鈍。”
“你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得到羊皮卷,我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藏着什麼陰謀。”
葉承歡笑了,“我巴巴的跑來跑去當然不可能白費力氣,如果要說我有什麼陰謀的話,我的陰謀就是想跟你們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
“我幫你們對付最強大的敵人德古拉,你們給我羊皮卷,大家各取所需,誰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