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葉子明毫不猶豫的說道:“一個可以任由我發泄肉慾的工具,一個在我苦悶時可以陪我說話的工具,一個在我需要時可以被我利用的工具。”
柳晴心灰意冷,苦心築起的愛情世界轟然倒塌,“葉子明,你其實不愛我也不愛武瀟,你真正愛的只有你自己,爲了你自己的目的你可以隨便利用任何人,也可以隨意傷害任何人。你的心裡只有你自己,爲了你的所謂仇恨,你就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包括傷害一個深愛你的人。”
“你愛錯人了,如果你不愛我就不可能被我傷害,更不可能被我利用。好了,咱們的話夠多了,現在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也許我本來就不該出現……”柳晴慢慢從地上起來,失魂落魄的轉過身去,沿着長長的走廊慢慢走去。
葉子明照樣看着遠處,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也不知他這樣眺望遠方有多久,忽然從背後一個軟綿綿的身子貼了上來,兩隻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葉子明的眉梢動了動,嘴脣微微啓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子明,你以爲我愛你的身份、地位和財富嗎,那你就錯了,我愛的是你的靈魂。就算你一無所有,甚至變成一具毫無感情、毫無思想的軀殼,我還是會照樣愛你。”
葉子明終於仁慈的發出一聲嘆息:“你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不,我不後悔,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只要能讓你開心,能讓你快樂,我情願爲你做任何事!”
由於時差的關係,等葉承歡回到東京酒店時剛好是上午時分。
葉承歡剛剛洗漱一番,就聽到有人敲門,開了門後就見是林佩珊。
兩人打了個照面,葉承歡一時心裡發虛,只是撓頭傻笑並沒說話,因爲昨晚走的倉促,他並不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萬一說漏了嘴可不好圓謊。
“昨晚你去哪兒了?”林佩珊面無表情的問道。
“沒去哪兒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葉承歡嘴裡還咬着牙刷,肩上披着毛巾,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他也只好打馬虎眼。
“我問你去哪兒了?”林佩珊又重複了一遍。
“我在我房間,你到底怎麼了?”
“你昨晚是不是去瑞士了?”
葉承歡心裡一陣突突,這什麼情況,自己自認爲做的嚴絲合縫,這妞怎麼一下就給猜到了,他可不相信所謂女人的第六感能猜的這麼準。
他拔出牙刷,漱了漱口又拿毛巾擦擦嘴,用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寶貝兒,你不會還在夢遊吧?”
林佩珊打開他的手,“葉承歡,那麼大的事你還想瞞我,我昨晚一夜沒睡,差點就去瑞士找你了,你知道嗎?”
葉承歡眨眨眼,心裡琢磨着這妞興許聽到什麼風吹草動了,可自己離開時她明明是昏迷着的,瑞士之行也只限於內部幾個人知道,林佩珊怎麼可能掌握的這麼清楚?
他一邊心裡犯着嘀咕一邊嘴上應付着:“寶貝兒,你一定是晚上做夢夢到我了,我昨晚一直在酒店裡,大半夜的我怎麼可能抽風跑到瑞士去。別胡思亂想了,就知道你心裡惦記我,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說着話,他拉着女人的手讓她進了房間。
林佩珊並沒在客廳坐下,而是徑直到了浴室,看着她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掃來掃去,葉承歡心裡七上八下。
“你昨晚根本就沒在酒店。”林佩珊下了肯定的判斷。
“爲什麼?”
“因爲你房間的用電量昨晚根本就沒有增加。”
葉承歡沒詞兒了,無語了,啞火了,誰碰上這樣的女人都得啞火,不是葉承歡粗心大意,如果林佩珊是他的敵人,他一定會專門針對她做好各種應對,可是林佩珊畢竟不是他的敵人。
哪怕就算他找個風暴傭兵住在自己房間,也照樣逃不過小林林的眼睛,別忘了酒店裡還有一樣東西是逃不掉的,那就是監控。
看樣子,他要想對林佩珊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必須按照對付蘇黎世銀行那樣,專門研究一套策略。
可兩個人將來結婚以後難道天天都要研究一套計劃嗎?
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詢問,葉承歡索性坐了下來,“你還想問什麼?”
“你昨晚什麼時候走的?”
“在你喝醉了之後。”
“我喝醉了?”
“當然了,我也不知道你昨晚爲什麼喝那麼多酒,那才叫不省人事啊。”
林佩珊抿嘴一笑,葉承歡也跟着傻笑,林佩珊忽然收斂了笑容:“昨晚我根本就沒喝醉,而是你的人爲了讓你順利脫身把我迷昏的!”
這話好似一記炸雷,把葉承歡炸得目瞪口呆。
“再編吧,我想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麼樣精彩的故事。”
葉承歡讓自己不用說話的方式,就是點上一支菸塞進嘴裡。
林佩珊挽着裙襬端起也學着他的樣子端起一杯白水一口喝個乾淨,用手背抹了抹嘴邊:“昨晚,阿爾巴已經告訴我一切了。”
“她告訴你什麼了?”
“她告訴我她其實也是你組織的人,她把我迷昏過去就是爲了讓你脫身,你把她找來其實是爲了獲得姚文斌身上的那把鑰匙,然後你就可以得到神州絕密的尖端武器資料。而且,她還告訴我,要想得到那樣的資料,你有可能九死一生,所以我一夜沒睡,一直在等你回來。”
“你還知道什麼?”
“那需要你來告訴我。”
葉承歡除了沉默也沒法做出別的申訴,鬧了半天原來阿爾巴已經把一切東西都交待給她了,他至少還記得在他離開之前那妞信誓旦旦的給自己保證,讓他“放心”的樣子。
現在他倒是很放心了,人家把一切都如實交代了,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葉承歡索性不言語了,只是捏着菸捲淡淡笑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爲什麼不說話了?”
“你想讓我說什麼?”
林佩珊思忖了下:“還是我說吧,你昨晚去了蘇黎世,要去找一樣東西,那件東西可能涉及神州最高軍事機密,對嗎?”
葉承歡心裡哇涼哇涼的,看樣子真的破案了,自己手下都是一幫什麼混蛋下屬啊,天那廝在做任務時都不忘嗑藥,阿爾巴那小妮子喝幾杯貓尿就被套走實話了。
不過以林佩珊的手段連他都沒把握瞞天過海,阿爾巴要是到了她手裡估計要不了幾個回合就會敗下陣來。
“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最好。”
“爲什麼?”
“我不想讓你捲進來,對你沒任何好處,我答應別人的事我會自己完成。”
“就算我已經知道了一切,我有阻止過你嗎?”
“沒有。”
“你爲什麼總是把兩個人的事當成你一個人的事,因爲你覺得我沒用,覺得我幫不了你,對嗎?”
葉承歡在苦笑,再次進入靜音模式。
“你認爲我沒有權利介入你的事情,對嗎?”
沉默。
“你覺得我作爲一個女人,只有坐在家裡等你的權利,對嗎?”
一連串問題劈面甩來,把葉承歡直接滅口了。
“我雖然做不了你那些驚天動地的事,但我至少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做的這件事沒有錯,就算你昨晚真的出了事我也能堅強面對,可你爲什麼要瞞着我。你覺得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得到了你的死訊,我到底該怎麼面對?你就忍心這樣對待一個就要成爲你妻子的女人嗎?”
葉承歡摸了摸鼻子,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說過你愛我,可你爲什麼對我連起碼的坦誠和信任都沒有?”說到最後女人的眼圈微微泛紅,可她並沒流淚。
她說完了該說的話之後,再沒多說一個字,站起身風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這次林美人真的生氣了,接下來一連三天都沒理過他,也沒再來看過他一眼。
林佩珊就是這樣,她要是不理你,就絕不會跟你說一個字,甚至都不會看你一眼。
這要是在沒事的時候,葉承歡一定得憋瘋了,他最怕的就是冷戰。
不過他還有事要做,剛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專心計劃接下來的事情。
就在他以爲風平浪靜時,這天卻接到了稻川的電話。他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便打電話給他的,除非是有緊急情況。
葉承歡第一時間想到了惡魔島的事,應該是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稻川,什麼事,是不是可以啓程了?”
“不是,是關於林小姐的事。”
葉承歡心裡一震,“我不是讓你派人暗中保護她嗎?”
“是的,我的人剛剛傳來一條很棘手的消息。”
“什麼消息?”
“今天一早,林小姐一個人去了千束,那裡是山口組駐東京的分會。”
“什麼!”葉承歡心裡頓時開了鍋,那妞瘋了,她絕對瘋了,她一個人鴉沒悄動的跑到那裡去幹什麼,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嗎?
“魁首,要不要我派兵過去?”
葉承歡捏了捏眉頭:“咱們的人有沒有跟着她?”
“一直都暗中守護,可是林小姐已經進去了,裡面的情況還不清楚。”
“讓他們守在那裡就好了,我先過去看一下,你等我的命令。”
“是。”
葉承歡心裡炸了廟,打了林佩珊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聽,不能等了,一分鐘也不能再等了。他隨手抓起一件外衣,從牀下摸出一把手槍和三個彈匣,一陣風似的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