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在椅子下急的冒汗,對嘍囉說:“媽的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老子搞死他!”
他大概帶了十來個人,個個身上都有武器,武器在路燈下折射出尖銳的光,還有人抄起酒瓶子椅子,朝猴子撲過來。
猴子翹起二郎腿,他氣定神閒,絲毫不懼,有人朝他打他就避,然後精準迅速的把人踢飛,解決掉這十幾個人也就一兩分鐘的事兒,周圍四仰八叉的全躺着了,他屁股還沒在椅子上挪一下。低頭,用腳後跟踢了踢光頭的屁股:“毛都沒長齊就出來收保護費,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他媽還在你媽懷裡吃奶呢!”
嚴武掂了掂軟綿綿的小姑娘,淡淡地說:“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其他三人立刻興奮地站起來,開始一個一個摸索。摸什麼呢?當然是錢,連帶光頭在內將近二十個人,身上全部的現金都被摸了個一乾二淨,猴子最後掀起塑料椅,又對着光頭的屁股踹一腳:“還不滾,等着老子把你片成肉串做燒烤?”
光頭話都不敢講,心裡記恨,可知道自己這是踢到了鐵板,帶着手下連滾帶爬的走了。
等到沒人了,老闆才感天謝地的過來對他們作揖:“謝謝謝謝謝謝,要不是你們,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今天這頓我請——”
“不用。”嚴武將弟兄們摸來的錢都交給清歡,摸摸她的小臉讓她數着玩,然後懶洋洋道,“我們可不吃霸王餐。”
老闆感動的險些淚流滿面,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人!不過他的感動大概也就維持了……十秒不到吧,因爲嚴武告訴他:“保護費拿來。”
老闆:“……”
“你跟他們交的,那是他們的,交給我們的算我們的。”猴子攥緊了拳頭咯吱咯吱響。“你懂撒?”
剛纔老闆躲在後頭也看到猴子的本事了,一個打十幾個氣都不帶喘的,他都四十了,能是人家對手?只好含着眼淚拿出裝錢的盒子。數了兩千塊錢出來,顫巍巍地遞過去,被猴子一把搶走,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夠了,這個給你。”
這啥……老闆手裡被塞了張紙片,他定睛一看,哦,是個寫了號碼還印着仨大字的名片:偵探社。
頓時悲從中來,他要這玩意兒幹什麼……
“以後要是再有人鬧事兒,打這個電話。”
說完猴子就追上了大部隊,剩下老闆在風中凌亂。這種本以爲遇到好人誰知道好人切開是黑的感覺誰懂?他再也不會愛了!
“今天賺的不少啊。”鬍子喜滋滋,“小寶貝都拿不了。”
小姑娘手小,的確拿不住這麼多錢,所以已經塞進小包包裡頭了。嚴武輕輕一笑,不以爲然:“不過是錢,沒有了就賺,男子漢大丈夫,難道活不下去了還。”
吃飽喝足又賺了一票,大家心情都不錯,回去後挨個排隊準備洗澡,卻被嚴武一個個踢出來:“跟個小姑娘搶什麼,等歡寶洗完了你們再過來,滾去吹風扇去!”
男人們委屈地滾去工作室,抽着煙打遊戲,時不時罵兩句娘再操一下豬隊友的媽,鬧騰會兒也就該睡了。
清歡自己洗的澡,嚴武在外頭等着,怕她個頭小栽倒在浴室就不好了。而且他們窮,浴室也就容得下兩個成年人,他買了個木盆給小姑娘用。
洗完澡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泡泡袖小睡裙,更可愛了,小腳丫踩在卡通拖鞋裡,大眼睛水潤有神,嚴武光是看着心都要化了,他捏了捏她軟嫩的臉蛋,將她抱起來,放到牀上,又拿了平板電腦給她玩,自己去迅速衝了一下,太陽能老舊,沒有太多熱水,加上小姑娘一共六個人想都洗不現實,所以他洗的冷水,洗完又叫那羣牲口過來洗,然後回到房間。
一米二的單人牀睡他剛剛好,可再加個小姑娘就夠嗆了,房間裡沒有空調,嚴武去二手大冰箱裡拿了些冰塊,放在風扇前讓它吹。小孩子好像很容易長痱子,他看了看清歡的後背,竟然連汗都沒有出,平時他自己吹風扇都熱的要死,小姑娘好像一點都不怕。
非但不怕,她睡在他身邊,都叫他感覺十分涼爽,簡直是個人形制冷機。
嚴武第一次養孩子啊,實在是不懂,他白天琢磨了會兒育兒大全跟育兒寶典,感覺沒卵用,只能自己摸索着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換做往常,最沒耐性的就是他,哪能晚上睡覺前還給講故事呢。
講真,清歡也不大喜歡聽睡前故事,可是嚴武主動要講,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她只是不忍心拒絕,當作催眠曲罷了。
睡熟的小姑娘臉蛋兒白裡透紅,睫毛又長又翹,小嘴紅嘟嘟的分外可愛。嚴武愛憐地看着,有這樣的嬌弱稚嫩,纔有他這般的鐵血柔情。
偵探社沒有固定工作時間,因爲習慣的關係,每天晚上都輪班守夜,他們在部隊裡待久了,如今雖然退伍,卻都還保留着當兵時候的習慣,起得早,令人驚奇的是小姑娘也跟着醒了,主動刷牙洗臉到了外頭,早晨的空氣非常新鮮,她被嚴武放在背上去晨跑。
即使背了她,嚴武仍然輕輕鬆鬆跑完了八千米,只是臉色微紅,連急喘氣都沒有。不僅是他,另外幾個男人也是,他們訓練有素,身手矯健,卻願意在這樣一間破爛的偵探社工作,入不敷出,爲吃穿犯愁。
早飯買的包子油條燒餅豆漿煎餃,愛吃什麼自己拿,清歡喝着八寶粥啃包子,坐在嚴武大腿上看動畫片,其餘人邊吃邊工作。
昨天找了陳老太家的貓,賺了五十,還有張大媽家失蹤的孫子,人找着的時候正在網吧通宵,裡頭煙味兒瀰漫,小孩被拎出來時眼珠子通紅黑眼圈跟國寶似的,賺了三百,然後今天到現在都沒有生意。
五個人裡頭有個會玩電子設別的叫大花,因爲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隱蔽自己時這傢伙找草就喜歡帶花的,於是就落了這麼個綽號,他自己還挺喜歡的,哄着清歡叫他花哥哥,被嚴武一腳踹飛。
畢竟工作室比較偏僻不顯眼,老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他們這酒埋地底下,就是再香,沒人聞就沒了價值。大花在網上四處發帖子宣傳,大部分賺錢的生意都來自於這裡。
“操,武哥!武哥你擅長的來了,有人僱咱們去抓姦!”
“咋咋唬唬的叫個屁。”埋頭看報紙話最少的蓋子刺他。“給多少錢?”
“這個人給我發站段了,說要是能拍着照片,操,這個數!”他比了個六。
原本還一派鬆散的男人們瞬間像是打了雞血般跳起來:“接接接!”
“已經接了!我把地址發過去了,這人說自己會過來。”
大買賣啊!大顧客啊,可千萬不能讓他跑了!就像是過去出任務的時候,只要鎖定目標,對方就是飛上天也跑不掉!
不過客人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
她人還沒進來,一陣香風就刮進來了,昂貴的香水味充斥在這個破爛陳舊的違章建築裡,別提多不搭調了。高跟鞋聲聽的人擔心,樓梯不結實,可別踩穿了啊,要是踩穿了,他們還得修!
女人大概二十七八歲,化着濃妝,嬌豔嫵媚,緊身的紅裙子讓她看起來風情萬種。一進來她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直奔嚴武,嬌滴滴的叫:“武哥~”
嚴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他媽能不能好好說話。”
“人家這不是想你這個冤家了麼,這纔來看看。”嘴上這麼說,女人也不敢太過分,就是忍不住了纔敢調戲兩句。“你這沒良心的,我一百萬買你跟我吃頓飯你不樂意,自己擱這破地方,和一羣土包子鬼混。”
被說土包子的男人們憤怒了!嚴武眯了眯眼,將小姑娘往上放了點,翹起腿放桌子上:“說話小心點兒。”
女人看着嚴武,整個人都要軟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性感、這麼英俊的男人!結實的肌肉迸發出無限潛力,誘人死了!她包養過那麼多小白臉,沒一個比得上他的!要是能睡上一次,傾家蕩產都願意!
充滿意淫的眼神讓嚴武不爽起來:“想死?”
女人看到他的表情,猛地想起那個想開車撞死自己的前夫當時被收拾的多慘,嚴武的字典裡不分男女,只分欠不欠打。她趕緊收斂了放蕩的姿態:“是這樣的,我來是想給你們介紹個生意。”
“說。”
“我有個牌友,她老公好像出軌了,想找你們給幫個忙,看看是不是真的。”
“要照片還是視頻?”
“照片就行。”女人深情款款地看向嚴武。“武哥,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滾吧你,老子纔不吃女人請的飯。”想覬覦他的美色,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