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師傅不愧是京都最好的木匠師傅,這雕工只把六個人像雕的栩栩如生,乘風連連發出嘖嘖的讚歎聲,藝術啊!這工藝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去,還不定閃瞎多少自詡是藝術家的狗眼呢!看着乘風盯着六尊’不着寸縷’的雕像讚歎不已,張師傅腦海裡又華麗麗的飄過了一個成語……傷風敗俗……
迎來張師傅的當天也迎來了第一個回來交衣服的裁縫,讓乘風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完成任務的居然會是,拿了最難的兩張圖紙的那個胎記妖孽,而且那做工和版型都非常符合乘風想要的效果!OK!他被錄用了!
“呵呵,你做的很好,談個合作怎麼樣?”胎記妖孽眯着一雙禍水眼疑惑的看着乘風。
“呃……就是以後我會經常找你做衣服,模式還是這樣,但是量可能會比較大,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胎記妖孽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頷首道:”王妃願意找在下做衣服,是在下的榮幸,豈有不從之理?”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有別的要求,就是我找你做衣服的時候,不管你手上在做誰的衣服,都必須先做我的,當然我每個月給你的活會保證你的收入有增無減。”
“還有就是我們要籤一個保密協議,若是我見到有人穿着或者有地方賣我圖紙上的衣服,卻不是從我手裡出去的,你要付我紋銀千兩作爲賠償,你可做得到?”
胎記妖孽心想好腹黑的王妃啊!這跟賣身給她當專用裁縫有什麼區別?”千兩紋銀可不是小數目,萬一王妃將衣服送給了哪個皇親貴戚,時候長了卻忘記了,在下豈不是冤枉!”
妖孽到底是妖孽,心眼倒蠻多的!”你愛交貨的時候我會當着你的面在每一件衣服上做記號,這樣就不難辨認了!”乘風心裡默嘆,你再妖孽也只不過是個老古董,怎麼能明白什麼是品牌經營呢!
胎記妖孽心想,這交易看上去是挺霸王條款的,不過提議貌似蠻有意思的,他倒想看看她一個深宅大院裡的貴婦到底耍的什麼把戲。
“好!既然王妃信得過在下的手藝,再多做推脫倒顯得在下少了氣魄!”
“好!那邊案子上有筆紙,你將契約擬好,我們今天就籤!”乘風做事一向雷厲風行。
之所以叫他擬契約,也是實在不敢拿自己那兩
筆狗爬字出來現!看過胎記妖孽已經簽好字畫好押的契約才知道這妖孽的本名原來是叫做秦始煌,秦始煌……某女直接石化了……
流雲依然每天將乘風的舉動回報給夏子墨,時間一長,他習慣性的將晚飯後的時間空出來,在書房裡等着流雲,偶爾流雲被什麼事情絆住晚來一會,他的心就開始忐忑起來。
總是反覆的提醒自己,她姓柳,自己和她只是合作關係,自己之所以這樣只是爲了監視她的舉動。
可是聽到流雲說乘風找了木匠師傅雕刻雕像的時候,還不等流雲將整個事情講完就難以控制的發作了:”她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還懂不懂得羞恥!”說完擡腿就往棲霞軒走。流雲在身後趕忙跟上。
見夏子墨氣得嘴脣發抖,連額頭上的血管都暴起來了,流雲在心底爲乘風捏了一把冷汗,王妃啊!可不是我要打你的小報告,實在是職責所在,沒辦法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夏子墨進屋的時候,乘風正在給其中的兩尊木頭雕像穿衣服,見夏子墨進來指着穿好衣服的兩尊雕像,向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看!怎麼樣!不錯吧!”
幾天沒見,再看見她的笑容,還是管不住那顆瞬間柔軟的心,甚至忘記了前一刻還打算狠狠的教訓她一頓。
乘風見他不說話,以爲他還在爲上次的事耿耿於懷,但是自己又不想自討沒趣,便自動忽略了那段記憶。
自顧自的說道:”你等着看吧,我的小店開張了,生意一定會相當興隆,到時候我每個月都送一套新衣服給你穿,你連做衣服錢都省了,怎麼樣?不算在你這白吃白住吧!”
聽着她神采奕奕的對憧憬着美好的未來,夏子墨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飛了起來,可是下一刻理智就將他拉了回來,心裡的緊箍咒又開始唸了起來:她姓柳,她是柳士澤的女兒……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最終他只一轉身離開了棲霞軒。
之後的幾天裡裁縫們陸陸續續的都來交了活,也有幾個走的不錯的被乘風錄用了的。又讓流雲去張師傅那裡付了買機器的銀子,將做好的二十套衣服和六尊雕像搬到了店裡,這買賣的前期工作就算完結了。接下來就要準備籌劃開業的事情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兩天後就是夏子玉和柳飄雪成親的日子了,夏
子墨讓流雲傳話給乘風叫她準備賀禮,乘風聽到這話,差點沒氣內傷了!有沒有搞錯,讓她給柳飄雪準備賀禮,賀她什麼?賀她早結早離!
可是這氣歸氣,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問題是到底該準備什麼當做賀禮呢?人家一個是遼王,一個是定遠將軍府的大小姐,稀罕什麼啊!
唉?記得當初表姐結婚的時候老媽買了一副黃金的同心鎖,當時老媽還說送這個不看黃金分量有多重,送的是寓意!可是黃金未免俗氣,不如找塊好玉,再找個手藝好的工匠,雕一對所在一起的同心鎖當做賀禮!乘風爲自己的好主意而沾沾自喜。
卻不曾想到收到這份賀禮的夏子玉並不如她想象的那麼開心,甚至是產生了萬蟻食心的疼痛。以至於在喜宴上夏子玉第一次喝的爛醉如泥,最後連洞房都沒有進。
而一向心高氣傲的柳飄雪哪受得了這個委屈啊!第二天到皇宮請安的時候就向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可是卻被皇后一頓訓斥:”你和玉兒從小一起長大,我和你父親也是早就打算親上加親的,可是你看看你,都幾年了,還是不能讓玉兒動心,一點長進都沒有!”
柳飄雪見姑姑也不幫着她,便癟着嘴不敢再說什麼了。可終究是覺得委屈的,回到遼王府以後雜了近乎上萬兩價值的古董瓷器才稍稍平氣。
當下人來向夏子玉報告的時候,夏子玉只是皺了皺眉頭,說了一句:”隨她去吧!”
對於這個表妹,小的時候還覺得有幾分嬌憨可愛,可是越大越刁蠻,當初爲了讓舅舅能一心一意的輔佐他,默許了母后和舅舅的安排。
如今成了親,只要她守好本分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雖不能像尋常夫妻那樣愛她,但也不會虧待與她,今日發這種脾氣,她也確實委屈,就隨她去吧!
想到這裡,乘風的笑臉又開始在他的腦海裡浮動,自從上次在酒樓見過之後就總是想到她,揮之不去,一次次的剋制自己,卻又一次次的失敗。
當收到她爲他的婚禮準備的賀禮時,他的心一陣陣的鈍痛,甚至想如果她哪怕只是,舅舅的小妾生的女兒,那麼事情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自己也不用如此痛苦,思至此處,他握緊了手中的茶杯,最後將一杯已經涼透的茶水飲盡,卻覺不出苦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