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雲開在以前跟思辰,金子,喬易,遲影,景一,鄭君傑,寧馳和寧陶幾人建立的一個聊天羣裡面發了信息,說她回到雲城了,想約大家在七月初七那天,一起相聚在她跟喬易開的第一家茶餐廳,他們要不醉不歸,好好嗨一嗨。
當天,喬易和遲影回覆了她,說可以,沒問題。
鄭君傑在次日上午給她打電話,說等他從歐洲回去,就去找她。
鄭君傑這幾個月,一直都在歐洲諸國拓展業務,這幾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歐洲那邊成立了新公司,所以這幾個月很忙,忙得都沒時間回家。
雲開只能囑咐他,再工作也要注意照顧好自己,回來他們再聚。
之後,就在再也沒有收到其他人的消息了。
她跟喬易和鄭君傑打聽思辰,金子,景一和寧馳寧陶的下落,一直都沒有消息。
喬易說自從六年前她離開雲城,不久後思辰也離開了雲城,並且又換了號碼,他們沒有再聯繫過。
思辰離開的時候跟寧馳也分手了,喬易只是聽寧陶說,思辰說他要出去闖一闖,跟寧馳約定五年後如果他們還都惦記着對方,沒有找男女朋友,他們就重新在一起,然後結婚。
可是如今過去六年了,思辰杳無音信,如同消失了一樣。
蕭騰也讓傅達去查過,可也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還有景一,喬易說,景一跟邵深沒有在一起,邵深的家裡不同意,畢竟邵家在S城是名門望族,邵深又是繼承人,邵家人肯定不同意他娶景一這樣一個窮人家的女兒,門不當戶不對。
並且,景一也比邵深年齡大了那麼多,在邵家人的眼裡,景一不過就是看上邵深的錢,根本就不是愛,更何況,豪門人家,誰還會在乎愛不愛,他們愛的只是錢,只有利益。
加之,景一跟邵深在一起的時候邵深是有未婚妻的,所以邵家人也一致認爲景一是小三,更不可能讓她進邵家的門。
據說,景一曾爲邵深流產過兩次,後來醫生說可能不會再懷孕,所以景一算是主動離開的邵深,去了哪裡,無人知道。
遲影倒是找過景一的一個朋友,叫藍桉,家也是雲城的。
但藍桉說,她也聯繫不上景一,她甚至還去過景一的老家,可是依然是沒有景一的消息。
金子就更別說了,雲開去了金家,見到了金子的媽媽和哥哥,金媽媽一提到金子就直掉眼淚,哭得話都說不出來。
雲開一開始是以爲金子出什麼事了,嚇得臉色都白了。
後來金子的哥哥金嘉恆告訴她,金子當年因爲一個男人,跟家裡鬧僵,之後就跟那個男人私奔了,已經五年多了沒有跟家裡聯繫過,也聯繫不上她。
雲開聽後十分的震驚,她跟金子認識那麼多年,金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金子不是那種任性自私,爲了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母親和哥哥置之不顧的人。
雲開問金嘉恆,那個男人是誰,金嘉恆說那個人叫高源,並不是雲城人,離過婚,當年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居住在倫敦。
雲開也不好再說什麼,心裡只是想,那個男人一定很優秀吧?一定是對金子很好很好吧?
不然金子也不會爲了那個男人拋棄自己的母親和哥哥不管不顧,一走就是這麼多年。
愛情啊,果真都是令人傷痛的。
雲開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離開雲城幾年,曾經的那些朋友,一個個都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
不過,喬易和遲影,許言和左鋒終究是走到了一起,還過得那麼的幸福。
還有鄭君傑,他說他要跟蘇米在一起了,其實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只不過是就差了一張結婚證而已。
他跟她說,蘇米不願去領證,蘇米說,他能夠跟她在一起她就已經很知足了,不想再拿婚姻來束縛他。
其實他是知道原因的,因爲蘇米害怕自己不能夠再懷孕生孩子,不想讓他這輩子膝下無子,留下遺憾,所以纔不願意結婚。
可是,蘇米不知道,他既然決定了放下雲開,選擇跟她在一起,就不會因爲一些別的原因而改變自己的選擇。
孩子於他,可有可無,孩子來了,他歡迎;不來,他也不強求。
倆人這麼多年終於走到了一起,雲開是真心的替他們高興。
現在就差思辰和寧馳,景一和邵深。
還有陸承銘,在雲開的印象裡,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所以他更應該是那個能夠得到幸福的人。
可是前段時間,她才知道,原來他的生活過得並不幸福。
江小魚婚內出軌,後又被情夫曝光果照,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陸承銘跟江小魚離了婚,江小魚腹中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卻胎死腹中。
夫妻倆從最熟悉親密的兩個人,走到如今的末路仇人,不管怎樣都是令人唏噓感嘆的。
命運就是這般的捉弄人,不過她堅信,好人最終都會有好的結果,有好的歸宿,幸福一定會在前方的某個地方等着他。
此時,雲開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機,雖然還不知道是誰發來的,但是由於她設置過短信的提醒,所以她很清楚,這個信息聲是從羣裡發出來的。
是不是某一個人終於有消息了?
是金子?是思辰?還是景一?
雲開的心裡,說不上是激動,還是緊張,總之,跳得跟敲鼓似的,異常的快,都放佛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在距離桌子還有三十釐米的地方,她卻猛然停了下來,眼睛看着已經黑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怎麼也不敢再朝前走一步。
她害怕自己的希望會落空,害怕自己是空歡喜一場。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叮咚——”來了一條短信。
她心頭一顫,眨了下眼睛,這是一條短信息。
信息來自:蕭騰。
她看着手機屏幕,眼神暗了暗,蕭騰給她發什麼信息?
然後正要擡步走過去拿起手機去看,“叮咚——”一聲,又來了一條,依舊還是來自蕭騰。
蕭騰神經病是不是?幹嘛給她發信息?
有了這個小插曲打岔,雲開暫且也轉移了注意力,拿起手機解鎖,點開信息,查看蕭騰發來的兩條信息。
——上午十點在家等我,帶你去醫院。
——你最好是別逼我對你動粗,我不想那樣。
看着這兩條信息,雲開的臉隨即就黑了下來,電話直接給蕭騰打了過去。
蕭騰似乎是就一直在手機邊守着似的,剛響了一聲,他就接了起來。
“蕭騰,我再跟你說一遍,你想都別想!”
“雲開,我想你也不想讓我們之間鬧不愉快,而我也不想,因爲那樣你難受,我也難受,孩子們也難受。”
頓了頓,蕭騰又說:“雲開,你如果不給我,那我就用我自己的辦法,到時候你別恨我。”
雲開咬着牙齒,一字一句都從齒縫裡擠出來,“蕭騰,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愛你。”蕭騰回答。
雲開,“……”
她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面對他說的這三個字,她的喉嚨裡像是堵了塊海綿,越膨脹越大,堵得她透不過氣。
她是真的不明白,他們兄弟兩個爲什麼都要這樣對她?
是不是非得她跟蕭寒離婚,然後誰也不選擇,他們纔不會逼她?
愛是自私的,愛是佔有。
這點她很清楚,因爲她愛過,也正愛着。
可是,她更清楚,如果她的愛給對方造成了壓力,讓他不快樂,她情願選擇放手,成全他的快樂。
她不偉大,也不大度,她只不過是想要讓愛着的那個人幸福。
如果可以,她情願不回雲城,那麼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蕭寒神經質得已經近乎發狂,這邊蕭騰再這樣的糾纏,雲開覺得自己現在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備受煎熬。
離開蕭寒,她做不到,蕭寒也不會讓她離開,雖然她帶給了蕭寒壓力,讓他緊張,惶恐,不安,可是跟她在一起,他是快樂的,他們彼此是相愛的。
所以她不會離開蕭寒。
可是,蕭騰呢,到底如何解決?
她說要她給他一個孩子,他以後就不會再糾纏她,就假設她給他一個孩子,那麼要了孩子之後呢,他就真的能夠做到不再糾纏他嗎?
他的話她還能信嗎?
更何況,她不會給他孩子,她寧願去做節育手術,甚至去摘掉子宮,這輩子都不再有機會懷孕生子,她也不會給他一個孩子。
“雲開,你別逼我對你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因爲到那時候,你跟蕭寒之間就真的結束了,而且到那時候,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將是我的女人。”
“雲開,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因爲如果那樣,你會恨我一輩子,我這一輩子就剩下一半了,我不想活在被你仇恨之中,你雖然不能夠愛我,我也不會讓你恨我,所以,給我一顆卵子,是你明智而又正確的選擇,既是在幫你自己,也是在幫我。”
“雲開,如果這件事你不好跟蕭寒說,我跟他說,我不碰你,我就只讓醫生取走你的一顆卵子,我要個孩子。我想,他會同意的,我之所以沒有先跟他說,而是跟你說,是因爲我知道最難搞定的那個人是你,不是他。”
“雲開,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如果沒有蕭寒,你會愛上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關心我,不會在乎我。不管你會不會承認你也是愛我的,都沒關係。給我一個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必須給我。”
“雲開,我知道,我很自私,很混蛋,也許你覺得我還禽獸不如,你是我弟弟的妻子,可我卻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管你怎麼想,也不管蕭寒怎麼想,也不管外人如何看,這個孩子,你必須給我,這是你欠我的。”
“雲開,你別跟我說,你欠我的下輩子還我,下輩子我們都還在哪裡誰也不知道,我不要下輩子,這輩子你就得還我,你不還我,我就自己去要,我會用盡手段,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雲開抿着嘴沒有說話,只覺得頭疼得不行,腦袋裡像是塞着一團正在發酵的麪糰,撐得她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她討厭極了這種自大狂妄,自以爲是的男人!
如果這會兒蕭騰在她面前,她發誓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甩他幾耳光,讓他好好的清醒清醒,他的腦袋現在是被驢踢了,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麼混蛋無恥的話。
雲開很生氣,氣得渾身直冒火,氣得肺都要炸掉。
她抿了抿嘴脣,既然他這麼說,那麼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
“蕭騰,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醜話也給你說在前面,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麼,我就死在面前,不信我們就走着瞧!”
不是說愛她嗎?不是很愛她嗎?那如果她死了,看他的愛還能夠放到哪裡。
雲開用力地按下掛斷鍵,然後將手機摔在桌上,轉身準備走,突然卻想起來自己剛纔其實是要看羣裡面的信息的 。
她又連忙將桌上的手機拿起來,剛一解開鎖,蕭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毫不猶豫地掛斷,讓後利索地將蕭騰的號碼拉入黑名單。
其實這樣的舉動很幼稚,她相信五分鐘不要,蕭騰就會跑來,但她現在就是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做完這些之後,雲開忙不迭地打開羣聊,看到裡面果然有人上線發了信息,發信息的是金子。
可是雲開看着信息的內容,卻皺起了眉頭。
信息的內容是:請問雲開是誰?
雲開盯着這短短的五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還沒來得及回覆信息,就有人回覆了,是遲影。
遲影的信息內容:請問你是誰?
“金子”回覆:我叫高冬晨,今年五歲了,雲開是誰?你又是誰?
停了一下,又有新信息:你叫遲影,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想知道的是,你們跟我媽媽是什麼關係?你們知道我媽媽在哪裡嗎?
遲影遲遲沒有回覆信息,雲開盯着遲影和金子的號的信息內容,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高冬晨,媽媽,高源。
高冬晨是金子跟高源的孩子?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孩子問,你們跟我媽媽是什麼關係?你們知道我媽媽在哪裡嗎?
金子沒有跟這個孩子在一起?她去哪兒了?
金嘉恆說她五年前跟高源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跟家裡人聯繫過。
想了一會兒,雲開發了條信息,先是發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又寫了一串文字: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你給我打電話好嗎?
高冬晨回覆一個字:好。
很快,雲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號碼來自國內,首都B城。
雲開盯着閃動的手機屏幕,四五秒鐘才接起來,剛一接通,一個稚嫩的童聲就傳入了她的耳朵,是個小女孩,聲音很清脆,很甜美。
“你好,我叫高冬晨,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該問你叫叔叔還是阿姨。”
真是個懂事禮貌的孩子,不過,這孩子的國語說得並不算流暢,甚至有些音也不準確。
也難怪,金嘉恆告訴她,高源居住在倫敦,那麼這個孩子應該是英語較好。
只是,這個手機號碼來自國內,難道說是高源帶着孩子回國了?
還是說……這個手機號碼是金子後來用過的?
都有可能,但是卻有可能猜測的都不對。
雲開說,“是阿姨,寶貝兒,我是你媽媽最好的朋友,我叫雲開,很高興你給我打電話,也回覆了我的信息,阿姨想問你一些問題,好嗎?”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然後雲開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說了什麼聽不清楚,過了差不多十秒鐘的樣子,這才又傳來小女孩的聲音,“剛剛不好意思,阿姨,我爸爸跟我說話。”
“沒關係,我能叫你冬晨嗎?”
“當然可以,不過爸爸叫我Gold,你也可以叫我Gold。”
雲開抿了抿嘴脣,Gold,金子。
高源是很愛金子吧!
“好啊,那我也叫你Gold。Gold,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高源,阿姨,你認識我爸爸嗎?”
“沒有見過,但聽說過,Gold,你媽媽沒有跟你和爸爸一起生活嗎?”
“沒有,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媽媽,爸爸說媽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要等我十八歲媽媽纔會回來,可是我問爸爸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爸爸說叫天堂,阿姨,你知道天堂在哪裡嗎?我想媽媽。”
天……堂?
雲開猛地咬住自己的嘴脣,咬出了血,疼痛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剛纔沒有聽錯,她的確是聽到了“天堂”兩個字。
天堂?
金子到底怎麼了?
雲開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手一下子扼住,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
這六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嘴脣,眼淚像是被擰壞掉的水龍頭,嘩嘩直流。
“阿姨,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阿姨,你知道天堂是什麼地方嗎?”
雲開哭得說不出話,唯有從鼻孔裡“嗯”出了一聲,點着頭,她知道,知道那個地方。
可也正是因爲知道,所以纔會心痛的無以復加,心痛的快要死去。
“阿姨,你知道天堂在哪裡?太棒了!阿姨,你告訴我天堂在那裡,我去找媽媽好不好?”
孩子的聲音裡充滿了欣喜和激動,她是那樣的歡喜,因爲終於有人知道天堂在哪裡了,她只要去了那個地方,她就能夠找到媽媽了。
哥哥有媽媽,雖然哥哥的媽媽並沒有跟哥哥和爸爸一起生活,可是哥哥有媽媽,她也想要媽媽,很想很想。
“Gold,你能告訴阿姨你在哪裡嗎?阿姨去找你好不好,到時候我們見了面,阿姨帶你去找媽媽,好嗎?”
高冬晨並沒有立馬回答說好,或者不好,她在猶豫。
雲開也沒有急着去追問,她知道孩子肯定有孩子的顧慮。
那個顧慮會是高源嗎?
“Gold,你爲什麼還在衛生間裡不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男人說的是英語,地道的英國腔,應該就是高源吧?
這時候就聽到高冬晨低低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阿姨,我要掛了,不然爸爸就逮到我了,我們改天再聯繫,再見。”
“Gold……嘟嘟嘟……”雲開的聲音都沒有來得及傳過去,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她盯着手機,視線越來越模糊。
在原地站了幾分鐘後,雲開快速來到書房,打開電腦,將剛剛這個號碼進行追蹤。
令她意外的是,號碼顯示的衛星位置居然就在雲城!
高源和高冬晨在雲城!
雲開繼續定位更加準確的位置,最後查得這個號碼是在機場的一家商務酒店。
……
中午十二點零五分,雲開到達雲城國際機場。
由於雨勢太大,所以從家裡到機場,平日裡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今天愣是用了足足三個半小時。
不過,還好一路平安抵達。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都還沒有來得及挺穩,雲開就已經推開車門匆忙下去。
蕭寒連忙將車交給門童,然後追上雲開。
雲開來到酒店的服務檯,詢問了是否有一位叫高源的先生住在這裡,服務員很抱歉地跟她說,這個不能夠告訴她,他們要保護住在這裡的每一位房客的隱私。
雲開知道這個酒店的員工這樣做沒錯,可她就是覺得生氣,她十萬火急懂不懂?
她跟那個人吵,叫來了經理,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蕭寒在一旁心疼得不行,將她摟在懷裡,“云云,你彆着急,我先扶你坐那邊休息一下,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好不好?”
“蕭寒——”雲開撇着嘴,哭得委屈的不行。
蕭寒點頭,“我都懂,你別哭了好不好?我先扶你去休息,相信我,很快就能夠查到高源在哪個房間,如果他真的在這裡的話。”
雲開別無他法,只能夠相信他。
蕭寒將她扶坐在酒店大廳的休息區,然後安慰了她幾句,給她擦了擦眼淚,然後離開。
五分鐘後,蕭寒返回來,要來了高源的房間號和聯繫方式。
雲開看着他遞到眼前的紙片上寫着的東西,眼淚流得更兇了。
蕭寒無奈地將她抱在懷裡,給她擦着眼淚,嘆息,“你看,沒有東西你哭,有了你還哭,真是個孩子。”
雲開抽了抽鼻子,聲音有些沙啞,帶着濃重的鼻音,“我好感動,蕭寒,謝謝你。”
“我是你丈夫,對我不用客氣,若真要謝,那就親我一下好了。”蕭寒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用手指戳了下自己的臉。
他戳着的這邊臉,是被她早上打了兩巴掌的臉,雖然已經不紅不腫了,可是他依然覺得火辣辣的,怪難受的,她得給他親親才能夠消火。
雲開扁着嘴,目光撞進他深情的眼底,心裡五味雜陳,難受得一塌糊塗。
她踮起腳尖,嘴脣按在他的臉上,好大一會兒才移開。
“早上……對不起,還疼不疼?”
蕭寒抱着她,輕輕搖了搖頭,但隨即卻又說:“打人不打臉,下不爲例。”
雲開點頭,又親了親他,然後兩人一起去了電梯口。
……
高源住在三樓,房間號是3088。
雲開和蕭寒剛從電梯裡出來,正在看電梯旁邊的指示牌,確定是朝左還是朝右走,這時候走廊裡一個房間走出來幾個人。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懷裡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身邊跟着一個是看起來年齡大概在十二歲左右的男孩,是個混血兒,長得很漂亮。
雲開沒有見過高源,蕭寒也沒有見過,甚至連照片都沒有見過。
可是雲開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這個中年男人懷裡抱着的小女孩,因爲這個小女孩跟金子長得太像了。
雲開在金子家裡見過很多金子小時候,也就是四五歲時候的照片,跟這個小女孩雖不至於有百分之一百的相似,但也起碼有七八分的相似。
所以雲開十分的肯定,這個女孩便是上午電話裡那個叫高冬晨的女孩,她的爸爸習慣問她叫“Gold”。
那麼抱着小女孩的這個男人就是高源了,身邊的這個看起來十二歲左右的男孩應該就是高源跟他前妻的孩子,如果算起來的話,這個男孩應該是十歲,不過因爲個子高,所以看起來會讓人覺得已經有十二歲了。
雲開並沒有叫住這三個人,而是一直盯着他們直到進了電梯。
這個男人的確就是高源,他察覺到雲開在看他,但並沒有在意,而是在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扭頭衝着雲開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才走進去。
雲開站在原地沒有動,一直等到電梯門關上,蕭寒這才問她:“你覺得他就是高源?”
雲開沒有說話,而是朝着剛剛這幾個人出來的那個房間走過去,然後在門口的牌子上看到了四個數字,“3088”。
蕭寒點頭,“那你爲什麼不叫住他們?”
“我想,高源應該是認出我了,他應該會主動找我們的,走吧,先去餐廳吃點東西,已經中午了。”
蕭寒點頭,跟雲開兩人一起去了樓下的餐廳。
高源帶着兒女也是來樓下餐廳吃飯的,他們今天本來是打算回英國的,可是大雨導致了航班延誤,所以只能夠臨時先在機場的酒店停留,等雨停了,航班恢復再走。
只是,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不是熟人的熟人。
不是熟人是因爲他從來沒有見過雲開,說是熟人,是因爲金子曾經一直在他耳邊跟他提起這個好朋友,他甚至對雲開的事情,已經耳熟能詳了。
將近五年了,也許,該給一些事情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