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就撤下那些殺手,裴王爺如今可是將範家算計死了,原以爲裴王爺不在乎和親公主,爲了一個皇城參將的職位就放棄了調查毒殺太后的案子,可誰知道裴王爺去的豐陽城正是和親公主所在的地方。”董婉兒柔和的開口,拍着畢忠的肩膀,笑容溫柔地對着他點了點頭,“再說少白只是一時糊塗,真離開了,就不會再對和親公主思思念唸了。”
“嗯,就聽夫人的。”畢忠握住董婉兒的小手,對着暗中的人一揮手,沉聲命令道:“撤掉所有派出去的人,關於豐陽城的一切都不要再理會。”
畢少白感激地看着笑容慈愛的董婉兒,幸好有娘在,野丫頭也會安全許多,再次地喝着酒,畢少白深邃的雙目裡滿是濃濃的思念,野丫頭,你是不是已經要忘記我了,重新回到裴王爺的身邊,比起自己,裴王爺不但謀略有佳,武功卓絕,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王爺,而自己,除了帶着野丫頭隱居在山林裡,只能讓她跟着自己受苦,什麼都給不了她。
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畢少白在濃郁的酒味裡思念着伊夏沫那清秀的容顏,知道自己越來越喝醉,腦海裡,伊夏沫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一次一次和伊夏沫的一切如同幻影一般出現在腦海裡。
自己真的醉了,模糊裡,畢少白似乎看到了伊夏沫那真切的面龐,野丫頭,伸出手,畢少白伸過手向着空中抓了一下,可惜大醉之下,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醉了。
“來人,將少爺扶到了我房裡。”董婉兒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醉倒的畢少白,看了一眼畢忠,“老爺,我扶少白進屋子裡去。”
安靜地臥房裡,遣退了小廝,董婉兒看着醉倒在牀上的畢少白,白皙的手緩緩撫摸過他俊朗而年輕的臉龐,眼中詭異之色漫漫地褪去,轉爲一絲絲的詭秘,“連煙姐姐,你死了,沒有想到你的女兒依舊陰魂不散,我不會讓你的女兒毀了我兒子的前程。”
雙手快速地在畢少白的身上點了幾處的穴道,董婉兒嘴角笑容愈加的詭異而冰冷,一手緩緩地將在酒中失去了意識地畢少白翻了過來,掀開畢少白的衣裳,露出他結實而飽滿的後背。
“連煙姐姐,其實你一直不知道當年裴梓陽也種過同樣的蠱。”纖瘦的手指拔下頭上的簪子,銳利的尖端劃破了手腕。
隨着董婉兒臉色越來越痛苦之下,原本汩汩流血的手腕皮膚下如同有什麼東西在涌動着,而隨着一聲吃痛的壓抑聲,一隻小小的蟲子從董婉兒的血管裡涌了出來,而隨着蠱蟲的爬出,董婉兒臉色蒼白成一片,冰冷冷的汗水不時的從她蒼白如紙的臉頰上滴落下來。
“連煙姐姐,當年不管是裴梓陽還是伊嘯都護着你,如今,我要讓你的女兒償還我的苦,讓她嚐嚐當年我遭遇過的一切痛苦和仇恨。”蒼白的消融詭異而冰冷,董婉兒臉上有着瘋狂偏執和報復的得意,帶着的簪子快速地在畢少白的穴道快速地紮了下去。
而她掌心裡剛剛鑽出來的,滿是鮮血的小小蠱蟲快速地鑽向了畢少白的血液之中,看着那漸漸爬進去的蠱蟲,董婉兒得意的笑了起來,這可是她一直用自己的血養大的蠱蟲。
配合着她在酒裡下的無色無味的千年寒冰,少白會忘記所有對伊夏沫那個賤人的感情,如同當年的裴梓陽一樣,只會將連煙當陳給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忘記他們之間刻骨銘心的感情。
連煙姐姐,你可不要恨我,我不會讓你的女兒毀了我兒子,只是我會讓少白狠狠地拋棄你的女兒,讓你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生,我要讓你的女兒飽受被拋棄的痛苦,我要讓她和我一樣,永遠都活在痛苦裡。
無聲地笑着,董婉兒的面容詭異的扭曲着,快速地在畢少白的身上游移這穴位,引導着蠱蟲一直向着畢少白的頭部涌動過去。
“啊!”昏迷裡,畢少白腦海裡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響起,原來和伊夏沫的一幕幕感情如同被撕碎了一般,讓痛驚醒的畢少白惶恐地看着坐在牀邊的董婉兒,似乎明白要發生什麼一般,雙眼劇痛地搖着頭,無聲地哀求着。
“少白,娘也是爲了你好,記住孃的話,伊夏沫那個賤人根本不愛你,她不過是想要折磨羞辱你,你忘記了一開始,就是她和那支騎兵一起逃走了,纔會讓你成爲了蒼紫王朝的笑柄,爾後,她又利用你逃離了天牢,讓你差一點丟掉了大將軍的職位,少白,如今,裴王爺去了豐陽城,她又水性楊花地拋棄了你,少白,娘是爲了你好,那樣的女人只是想要利用你,想要害你。”
一手緩緩地撫摸着畢少白扭曲猙獰的痛苦臉龐,董婉兒緩緩地開口,一字一字如同魔咒一般飄入了畢少白的腦海裡,讓他所有關於伊夏沫的感情都慢慢地被敲碎,消失。
“不!”發出野獸般痛苦地哀嚎聲,畢少白瘋狂地扭動着身體,可是酒中的千年寒冰不僅會凍結他的感情,同樣也凍結着他的身體,讓他沒有辦法掙脫分毫。
“少白,記住,你是蒼紫王朝的大將軍,是孃的好兒子,伊夏沫只是利用你而已,忘掉和她的一切,少白、”看着越來越虛弱,最終陷入了昏迷的兒子,董婉兒終於放下心來,連煙姐姐,我不會讓我的兒子愛上你的女兒的,永遠都不會。
片刻之後,臥房裡又歸於平靜,董婉兒動作溫柔地給牀上的畢少白重新攏好了衣裳,然後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一切如此的平靜,誰也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
緩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過去,黑暗裡,驚覺這暗中的呼吸,董婉兒倏地停下了腳步,看向漆黑暗沉的夜色,緩緩地開口道:“出來吧。”
“夫人。”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暗中走了出來,夜色下,俊美非凡的臉龐看起來有些的狼狽,只是那雙褐色的眼帶着冰冷冷的無情。
“這麼狼狽,看來你被楊柳追得很慘。”斜睨着視線掃過闕雲那風塵僕僕的模樣,董婉兒早已經猜測出了一切,看來五樓的勢力越來越強大了,她就知道只要連煙的女兒一出現,楊柳就不會袖手旁觀。
“有連家商鋪的掩護,五樓暫時還找不到我。”黑暗的夜裡,闕雲冰冷的聲音停在耳中格外的詭異,一場美豔的俊顏卻是一片麻木的冷漠,“如今範家已經知道伊夏沫在豐陽城,開始派出了大量的殺手過去,已經不需要我們行動了。”
“這樣就好,即使是裴王爺也不可能查到我的頭上,如果真的有什麼,也只會以爲會是老爺做的。”董婉兒冰冷地笑着,秀媚的臉上有着猙獰之色,看了一眼闕雲,繼續道:“範家如果真的被毀了,畢家也好不了多久,我派人送你回大燕朝,大燕朝的公主出了這樣的事情,伊嘯他不會不來。”
“是,夫人。”闕雲點頭應下命令,對着董婉兒恭敬地一個頷首,最後黑色的身影宛如一道冷風般飛快而迅速地掠出了安靜的院子,來無影去無蹤地消失在了黑暗裡。
相對於畢家的喜悅,鳳霞宮卻是一片的陰霾,“很好,很好,果真是本宮小看了他。”隨着尖銳的怒聲,範瓊砰地一聲將手裡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破碎聲裡,是範瓊氣急攻心的喘息聲。
“太后,事情已經發生了,要保重身體。”容嬤嬤語重心長地勸慰着,視線不由得看向了宮殿外,爲什麼範大人還不過來。
“容嬤嬤,只要他說一聲,範家就是他的人,可是爲什麼他要對我這麼狠,這麼絕情。”範瓊厲聲地咆哮着,猙獰着一張風韻猶存的面容,大紅豆蔻的雙手狠狠地我成了拳頭,顫抖着,卻依舊無法發泄她心頭的恨意和怒意。
“太后,太后,畢忠那個老賊竟然撤下了所有的殺手。”在範瓊的憤怒裡,範鷹終於從宮殿外快速地跑了過來,同樣是氣得鐵青着一張老臉,恨不得將口中的畢忠給生吞活剝了。
“那個奸臣,如今畢少白回來了,當初我們許諾了不會追究他劫天牢的罪責,皇上更是金口玉言在大殿上宣佈,畢忠必定是不會再摻和進來,不過就算沒了畢家的殺手,我也要親手殺了伊夏沫那個賤人。”範瓊狠狠地開口,視線狠毒裡射出必殺的殘忍和毒辣,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伊夏沫那個賤人,否則死的就是範家,死的就是她自己。
“太后,如今裴王爺在豐陽城,探子彙報,伊夏沫已經住進了王爺所在的隨意居,甚至小王爺也在前幾天偷偷的出了皇城,只怕這會也已經到了豐陽城,要想殺伊夏沫不但不會武功,甚至會被裴王爺抓到把柄,害得我們被反咬一口。”
範鷹挫敗的開口,聳拉着腦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有裴王爺在鳳陽,想要殺掉伊夏沫滅口根本就是難上加難,到時候,只要裴王爺揪住他們派出去的殺手,再查清楚藥鋪滅口的兇手,趁機再查出範家這幾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一切就真的完了。
“不用擔心,本宮也是範家的人,範家垮了,本宮也就沒有活路了。”雖然怒,可是範瓊卻知道如今到了必須解決一切的時候了,否則最終被裴王爺端掉的也只有範家。
“太后,你準備怎麼做?”深呼吸着,平復着心頭的煩躁,範鷹這才冷靜下來,滿是皺紋的臉上有着深思和憂愁,如今可是兵行險招,只要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這個你不用管,本宮自然有辦法,讓裴王爺分身無暇,保護伊夏沫那個賤人,你只要繼續派殺手過去,本宮會給你製造出機會,讓伊夏沫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惡毒地冷笑着,原本範瓊並不想用到這個人,可是如今,卻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要讓他出來,到時候,就算裴王爺也是自顧無暇,伊夏沫那個賤人就等着九泉之下和閻王爺見面吧。
豐陽城,看到了音四平,伊夏沫終於明白音璇的性格遺傳誰了,音璇的性格完全和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太守如出一轍。
“王爺,所有水裡部門的官員都在衙門等候,王爺這邊請。“音四平朗聲笑道,對着裴傲恭敬的頷首,默默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伊夏沫,“王妃聽聞這修建水庫的建議正是王妃提議的,還請王妃也請去衙門一同議事。”
裴傲率先向着衙門走了過去,而一旁的伊夏沫剛要邁開步子,音四平低聲道:“王妃,璇兒來信,王妃不用擔心,一切有老夫在,王妃可以安心的住在豐陽城。”
“音璇她還好嗎?”想起之前的闕雲,伊夏沫眉宇不由得輕皺起來,雖然不明白,可是伊夏沫知道音璇很關心闕雲,可惜他卻是個殺手。
“璇兒沒事,只是情緒有些的低落,多謝王妃關心,那丫頭過些日子就沒事了。”音四平朗聲一笑,跟着伊夏沫一起向着馬車走了去。
馬蹄聲緩緩地響起向着豐陽城衙門行了過去,馬車裡,裴傲閉目養神地休息着,這些天的勞累下,甚至連吃飯都常常忘記,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岷江的水患上,可是卻唯獨沒有放棄教授伊夏沫的武功。
他究竟要想做什麼?楊柳佔了他的房間,其實他完全可以重新找地方稅,可是每天忙碌到深夜之後,裴傲卻依舊選擇睡在她臥房裡的軟榻上,即使高大的身軀因爲狹小的軟榻而痠痛僵硬,卻也是樂此不疲。
“保護王爺和王妃。”悶沉的馬蹄聲下,音四平粗獷的嗓音響了起來,隨着馬伕勒停馬車,卻見隨行的士兵已經快速地將裴傲和伊夏沫的馬車保護在了中間。
“大膽賊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當街行兇!”怒聲冷斥着,音四平一手接過隨身護衛遞過來的方天戟,哐的一聲,方天戟的鐵桿撞擊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音。
“放箭!”攔截的殺手頭子冷聲開口,一剎那,卻見原本道路兩旁的樓宇裡快速地出現大批的黑衣殺手,手中拉起弓箭,銳利的羽箭破空而射,向着馬車飛掠而去。
“王爺,王妃請安心,這些殺手就交給屬下來處理。”方天戟一哼,音四平大聲道,身影隨即殺入了殺手中,而射向馬車的羽箭也被保護在四周的士兵用長劍快速的擋了下來,哐當聲下,一根根的箭羽被砍斷落在地上。
馬車裡,裴傲依舊沒有睜開眼,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的局面,倒是伊夏沫有着隱隱的擔憂,“放心外面的人不會是闕雲,如果本王猜得不錯的話,那應該是範家派過來的殺手。”
低沉地嗓音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裴傲似乎一直可以看穿她的心思和想法,其實伊夏沫原本就是極愛單純的人,對於自己在乎的人,她是沒有原則的維護,甚至到不在乎自己姓名,可是對於她不在乎的人,她冷漠得沒有一點的感情,甚至對方被殺死在她面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不是闕雲的話,音璇就沒事了,伊夏沫一瞬間拎起的心又放了下來,疑惑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裴傲,不懂他爲什麼能猜測到自己心頭的想法。
“怎麼?在想本王爲什麼說得這麼準?”閉合的雙目緩緩的睜開,深邃如星辰的黑眸帶着一絲的笑意,裴傲背靠在馬車內壁上,目光懶散地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伊夏沫,幽幽地道:“本王原本就是最瞭解你的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她這樣的性格卻是在無人進入的冷宮裡培養出來的,可是如今裴傲唯一猜測不準的就是她口中的導師究竟是誰,又怎麼避開大燕朝的大內高手潛入冷宮的,又或者是伊嘯默許的。
伊夏沫驀然地看着裴傲那炯亮的眼瞳,隨後掀開了馬車簾子,看向外面激烈的打鬥,一人,方天戟被音四平揮舞的凌厲,一人一戟,卻將四周要攻擊的殺手防備得滴水不漏,虎虎生威的步伐招式,是同裴傲完全不同的一面。
“音大人天生神力,他手中的方天戟九幽一百八十多斤。”察覺到伊夏沫觀望的視線,裴傲解釋地繼續道:“範家的殺手都是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魔老叟培養出來的,所以他們的招數都是和邪魔老叟的招數相差無幾,兇狠而毒辣。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裴傲精確地察覺到他們殺敵時的招數和身邊伊夏沫有着本質的相似,都是不顧自己的暗衛,沒有半點的防守,完全只是爲了殺人而動手。
“撤!“在見識到了音四平的神力,而暗中的弓箭手被太守府的士兵所狙殺圍剿時,隨着殺手頭領的一聲命令,所有殺手都如同來時一般,迅速地從街市上退走,如果不是地上殘餘的屍體,根本看不出剛剛這裡經歷過一番血腥的廝殺。
太守府衙門。
裴傲將連續幾天熬夜準備出來的水庫資料和大致的示意圖交給了水部的官員,這才和一旁的音四平道:“如果想在汛期到來之前修建好水庫,除了衙門可以調用的人,需要動用阿特族的百姓。“
“王爺放心,屬下明天就去見阿特族的族長,相信這一次,阿特族會出力,一起修建好水庫,從此岷江的百姓就不用再飽受水患之苦了。”音四平激動地開口,方正的臉龐上有着毫不掩飾的喜悅,豐陽城水患一解決,造福的是岷江兩岸的百姓,不僅僅是蒼紫王朝的百姓,阿特族的人也會更加臣服於王朝。
“音大人,只要水庫修建成功,務必加強皇倉的戒備,本王擔心突厥或者大燕朝會有所動靜。”裴傲擡起目光看向湛藍的天際,連綿的大雨結束之後,是難得的晴天,一直以來,岷江飽受水患之苦,所以糧草都無法囤積充足,所以皇倉的糧食每年都用來救急岷江兩岸的百姓,所剩無幾。
可是如果水患一解決,裴傲不得不防備着虎視眈眈的突厥,至於大燕朝,這些年態度不明,卻也不得不防,更何況闕雲來歷不清楚,也很有可能是突厥的人。
“王爺放心,皇倉的入口只有屬下一人清楚,就算天塌下了,屬下也不會讓任何亂臣賊子找到皇倉的入口,不會讓突厥和大燕朝有機可趁,來我蒼紫王朝搗亂。”音四平沉聲堅定地開口,雙目堅毅,面容執着,皇倉儲備的糧食就是蒼紫王朝的希望,他自然不會讓人打皇倉主意。
“有音大人,本王自然放心。”裴傲點頭道,如果不是深知音四平的爲人和性格,他又怎麼可能將皇倉這樣的重任交給音四平,除了自己和九幽,即使是範瓊也不知道皇倉所在地。
“水庫之事,大有可行,音大人,這樣一來,岷江的水患是徹底解除了。”裴傲面容平靜裡泛着一絲隱約的喜悅和激動,只要水患解決,蒼紫王朝就不用擔心突厥的虎視眈眈。
“王爺,請,水部的大人們或許已經有了詳細的籌備。”音四平何嘗不是喜悅,對着裴傲一鞠躬,兩人一起向着書房走了過去。
而太守府後院,音夫人笑容熱切地看着神色清冷的伊夏沫,青翠的嗓音如同出谷黃鶯般悅耳,“王妃,璇兒那丫頭接連來了三封信,讓我照顧王妃,如今一看,王妃果真惹人憐愛。”
“謝謝。”不太習慣音夫人的溫柔和關心,伊夏沫尷尬地開口,不習慣和人相處,更不習慣和如此熱情的人相處。
“傻丫頭,你是裴王爺的王妃,算起來我們也是親戚了,對我何必說什麼謝謝,聽我家老爺說隨意居連個丫頭都沒有,你這髮式都沒個人打理。”如同感覺不到伊夏沫要拒絕的意思,音夫人笑容飛揚地拉着她走向了臥房,片刻之後,一個粉雕玉琢的清秀人兒出現在了銅鏡裡。
這是自己?伊夏沫微微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鏡子裡的面容,纖細的眉宇如同月牙般的挑起,上了脂粉的臉頰帶着嫣紅的粉色,雖然清冷着面容,可是配上白色的羅裙,看起來竟泛着一股高貴不可輕視的氣息,卻不知道是這句身體原本就有的皇室血統,還是伊夏沫從靈魂深處透露出來的氣質。
“王妃果真是個美麗佳人,難怪王爺對王妃如此疼愛。”很滿意自己的大力出來的結果,三十多歲的音夫人咯咯地笑着,天生的熱情如同火焰般溫暖,“這會王爺看見了,只怕連魂都要丟了。”
“這樣不行,我還要習武。”無奈地看着頭上插滿的簪子,甚至連耳朵上也被戴上耳環,如果對地起來,只要對手扯上自己的耳朵,估計她就第一個受傷,更不用說太過於華麗的羅裙,根本沒有辦法踢腿動手。
“習武做什麼?那是他們老爺們的事情,王爺功夫比我家老爺還要高出許多,有王爺保護,王妃何必受那個苦。”不認同地皺着眉頭,音夫人一把拉過伊夏沫,笑容真切而明亮,“我的好王妃,快過去,讓王爺看看。”
“我……“根本不給伊夏沫說話的時間,,音夫人又插過話來,笑聲清脆,雖然是三十多歲的婦人,卻依舊保持着未出閣前的開朗性格。
水庫的提議果真大有可行,所有水部的官員都由衷地敬佩着,尤其當裴傲說着原本是伊夏沫的意見之後,所有官員一方面敬佩裴傲的坦誠,另一方面對伊夏沫是大燕朝的奸細,和親的目的乃是毒殺太后立刻有了質疑,如果真的是奸細,又何必爲了蒼紫王朝出謀劃策,看來事情必定有所玄機。
而裴傲更是睿智,水庫的提議一出,立刻派殷莫非在民間放出了消息,相信原本那些仇視她的百姓,此刻都會感激大燕朝這位大公無私的和親公主,謊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也算是還了她一個清白,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消息放出去了,範家纔會不顧一切地派殺手。
“王爺,屬下剛剛得到彙報,阿特族的族長甚至想要在今天夜裡親自答謝王妃,而豐陽城的百姓也不再仇視王妃了,相信過不了幾個月,只要水庫修建成功,蒼紫王朝的百姓都會明白王妃是被陷害的。”音四平快速地將手下送回來的消息回稟給了裴傲,如果是以前,說裴王爺會爲了一個女人如此用心,音四平是絕對得不相信,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音四平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
“嗯,繼續派人去各個都城放出消息,本王要所有蒼紫王朝的百姓都維護王妃。”點了點頭,輿論的消息傳得最快,更何況是他刻意爲之,微微一嘆,裴傲看着書案上堆積的資料,這些天爲了水庫的事情如此的勞心勞力,或許也是想盡早地爲她洗清被陷害的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