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被打了,周圍的老犯都很意外,其他的一斤見到號長被打,這必須得上。
108號裡,算上號長總共有四個一斤,三個二斤,剩下的五個都是三斤。
那三個一斤,體格都很壯實,呼啦一下都圍了上來!
其他的二斤和三斤,都在遠處瞅着。平時這種情況,也都是一斤把人打完了,他們纔上去比劃幾下,表示忠心。
胡強八個人都打過,三個人更是不在話下!這三個一斤也真不白給,胡強頗費了點力氣,才把他們都打趴在地上。他感覺這三個人,可比刀疤狼那些烏合之衆強出一頭。
其他的老犯都傻眼了,苗五羊也是被這彪悍的胡強,震得一臉膜拜之色!
此時沈全見身邊人都被幹倒,心裡這個憋悶!擡頭看向其他的二斤三斤,怒道:“還他嗎愣着幹啥?喊號!”
一聽號長讓喊號,其他的老犯立刻行動起來。
“梆,梆梆!”
“幹部!”
“梆,梆梆!”
“幹部!”
老犯們拍牀板、敲牀架,喊着“幹部"。節奏整齊劃一,頗有氣勢。
左右隔近的號裡,聽見這邊喊號,也跟着喊幹部,不過他們不敲。一時間,東區一樓喊聲陣陣。
胡強沒想到揍幾個人,竟然揍出這麼大動靜!站在那有點迷惑不解。
不一會,外面過道想起了轟轟的腳步聲,其他號房也一點點靜悄下來。
胡強號裡的幾個犯人,聽見腳步聲到了門外,一個個停下手,規規矩矩的面向牆蹲了下去。
“快蹲下。”胡強還在那傻站着,旁邊的苗五羊一拉他急道。胡強再山炮也知道這是規矩,挨着苗五羊也蹲下了。
“都蹲下!”鐵門打開,衝進四個武警戰士,手中揮舞着橡皮警棍,高聲喊道。
此時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回頭,那肯定挨一棍子,武警可不管那個!就連原本躺在地上的三個一斤,也都強忍着疼痛,蹲到了牆邊。
維持完秩序,武警都站到了一邊,楊超文大隊長領着兩個獄警走了進來。
楊隊長看到地上有血跡,微微一皺眉沉着臉問道:“怎麼回事?”
“報告!”沈全蹲在那,舉起手大聲喊道。
“站起來說。”楊隊長四處看了看,只有地上有幾處血跡,牀鋪上都還規整。
沈全站起身,大長臉上血跡斑斑。
“怎麼搞的?”楊超文見號長臉上竟然掛了彩,頗爲意外。
“是被人打的,還有三個一斤也……不對,是三個犯人也一起被打了。”沈全差點犯錯誤,一斤二斤三斤的話,不能在獄警面前提,就算他們都明知道怎回事也不能說。
“誰打的?”楊隊長嘴上問着,心裡多少已經猜出是誰幹的。
沈全擦了下臉上的血跡,指着蹲在地上的胡強,指認道:“就是他!”
胡強心裡這個氣啊!“你嗎蛋的,剛纔怎麼說的?說什麼捱打也不能向幹部舉報,草!”
“2025,站起來!”楊隊長喊着胡強的編號,讓他站起來。
胡強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在喊自己。旁邊的苗五羊捅咕他一下,他這才知道是在叫自己。胡強站起身面無表情,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編號----2025。
楊隊長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向其他的老犯說道:“還有誰都被打了?都站起來。”
那三個被打的一斤,也都接連站起來。
隊長見到他們臉上多少都帶點傷,
皺着眉頭冷冷看着胡強,“都是你打的?”
“嗯,都是俺打的。”胡強雖然不滿沈全舉報,但也沒想抵賴,很老實的承認了。
“帶他們四個區醫務室。”楊隊長對身旁的獄警吩咐道,又對胡強命令道:“你跟我來。”,說完走出了牢房。
胡強默默跟在隊長身後,心裡想着,自己是不是得挨罰了?愛咋咋地隨他去吧!
穿過兩道鐵門,胡強跟着隊長來到了樓上一個安靜的房間。正中間擺放着一張大桌子,四把椅子散放在四周,和電視裡的審訊室很像。
“坐下。”楊隊長拉過一把椅子,讓胡強坐下,他自己也坐到了對面。
楊超文看着胡強,許久久也不說話,胡強很不喜歡他那陰沉的眼神,但還得受着。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背景,但是上面交代我親自照顧你,我會盡點力量。”楊超文說的很直白,對剛剛發生的打架事件,卻隻字不提。
“謝謝。”胡強腦海裡,浮現出林美琪的影子。
楊隊長一點頭,接着說道:“108號監房的號長,過幾天就會釋放,我想讓你接替他當號長的,沒想到第一天就發生這個事。”
胡強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麼。
“打架原因我也不用問,這樣也好,立威了!我知道你的案子,也知道你很能打,但是以後儘量少給我惹事。”楊超文認真的說道。
胡強點下頭,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楊超文見胡強年輕,多少有點不放心,又提醒道:“沈全這個人來頭很大,在號裡我能保你,將來如果在外面遇見,你可要小心。”
這個問題,目前胡強根本不會去想。真要有遇上那一天,還不一定誰要小心……
見胡強不以爲然,楊隊長沉下了臉,“現在這個社會,不是靠拳頭說話的!你能躲過刀,未必能奪過槍!你能躲過槍,你的家裡人也能躲過麼?”
胡強一激靈,好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明白了隊長的話,“謝謝隊長,我知道了。”
楊隊長對胡強這次的反應還算滿意,接着說道:“不要用自己的目光去看別人,有些人的心裡,黑暗得超出你的想象!凡事要從最壞處開始想,在這裡是這樣,在外面也是。”
“謝謝隊長。”胡強忽然對這個目光陰冷的隊長,有了一種敬意。
楊超文心裡也搞不懂,爲什麼會和他說了這麼多?也許這小子某方面和自己有點相像吧?楊超文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和你說這些,也算我倆投緣。晚上我怕他們給你‘扎針’,要不要臨時給你安排間單獨的房間?”
扎針的意思就是,在你晚上沉睡的時候突然襲擊你。那種抽冷子如墜冰窟的滋味,嚴重時能把人嚇出精神病!
胡強聽明白扎針的意思後,輕輕搖首,“不用了,我沒事。”
“那你自己小心點,我送你回去。”楊超文沒有勉強他,站起身領着胡強又走了出去。
......
ps:傳說中的日子到了,心內依然平靜、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