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難道這老和尚是神人不成?’敬畏之心一起,眼見東方已泛白;因擔心被其發現,朱重八卻也只能強壓下滿腹狐疑悵然返回了僧房。‘還好!幸虧回來的及時’回到了住處後,見師兄弟們纔剛剛起牀,朱重八這纔鬆下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牀榻。
由於心中有事,一俟早課過後,朱重八遂特意提前就趕去了精舍問候。看到高彬和尚仍是一如既往地安之若素,眼見根本無從問起;朱重八卻也只能聽之任之,開始了早就習以爲常的日常活計。心事忡忡的一天忙活下來,很快便又到了收工時分了。當晚躺在整潔一新的牀榻上,雖然旁側早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陣陣鼾聲;但一想起昨夜所見,朱重八還是毫無一絲睡意。
輾轉反側之下,不待三更鼓敲響,朱重八便早早趕往前方精舍開始觀望了起來。果然!與暗處隱住身形後不久,剛聽到三更鼓響,便看到高彬和尚慌慌張張地走了出來。‘我說昨日絕不會看錯,確實是這老和尚無疑!’見那高彬和尚已換上了昨日所穿的緊身短打裝扮,朱重八心中一喜,遂趕緊悄悄跟了上去。一路跟隨,不多時來到了練功房後院後,只見高彬和尚先稍一打量,隨即就展開拳腳開始演練了起來。
‘咦,怎麼會這樣?’此次招式一經展開,雖然一眼就認出了正是昨日那套拳法;但見其已明顯缺失了那種迅猛快疾的剛勁味道;朱重八不由立時泛起了嘀咕。然心念剛起,接下來的情形卻使朱重八更是大感意外不由連呼怪異。只見那高彬和尚一套拳法練完後,只將院角的那對石鎖稍一把玩,當即便又返身重新演練了起來。
‘咦,這老和尚在搞什麼鬼?’確認了其所練的仍是此前那套拳法後,眼見招式中的猛烈味道已完全蕩然無存;動作也愈發遲緩,朱重八不由心中大奇。可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少時一番拳腳練罷,那高彬和尚隨即便起身離開了練功房而去。見其去往了精舍方向,情知再跟下去只會敗露行藏;朱重八卻也只能轉道先返回了自己住處。‘還好!幸虧無人察覺,明日再做計較不遲’回到了僧房後,見師兄弟們仍在呼呼大睡,朱重八這才心中石頭落地,摸到自己的牀榻開始歇息了起來。
可此時任他極力想要靜下來,但一閉上雙目;眼前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閃現出那高彬和尚練功時的情形。一招一式看得如此清楚,欲罷不能之下;以致於藉着別人都去早課的功夫,朱重八便開始獨自偷偷演練了起來。正是‘欲速則不達’許是太過心急的緣故,朱重八雖然整整比劃了一天;但卻也沒能將整套拳法全部一氣呵成。眼見根本無法得心應手,朱重八雖然也曾想到過前去當面討教;但想到了自己並非寺中武僧並不具備學武資格後,卻也不得不強抑住心中念頭,獨自琢磨了下去。如此一天下來,到了晚間;毫無疑問地朱重八就又失眠了。
‘這偷師學藝雖然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以我現在的身份;似乎也只能......’心念一起,雖然整整左右權衡了大半夜;但一聽到了三更鼓響,朱重八還是鬼使神差地去往了練功房。果然!心懷僥倖地來到後,確實就看到高彬和尚已開始演練了起來。
由於招式並無絲毫變化,且出手更加緩慢;此番留意起來,朱重八這才總算是看出些門道。將其暗暗記下後,此番再施展起來,不但招式十分順暢;而且還越來越得心應手;當日便將整套拳法完全融會貫通,演練的純熟無比!雖然已將整套拳法完全爛熟於胸,但出於習慣使然;晚間時辰一到,朱重八還是不由自主地又前往了練功房而去。見高彬和尚已開始了練功,雖然其所使的拳法似乎更加精彩;但朱重八卻也只是稍稍觀望了片刻後,便又獨自練起了此前的那套拳法。同時爲了能將其打出先前所見的那種氣勢,但有寺中武僧演練,他也總會抽身前去;細心揣摩用力之法,以彌補自身氣力不足。如此一段時間下來,在日日不輟的勤學苦練之下;朱重八不但將拳法演練的爐火純青,既是連運勁發力的基本功夫也學會了不少。看看拳腳功夫已極爲純熟,力氣也似乎增加了許多;朱重八這纔不由地開始打起了那對石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