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範文玉真正的名字叫張文玉,她的父親張紹輝,曾經在宇宙集團任過職,職位還不低,是宇宙集團總公司的財務總監。
他在公司工作了九年,先後利用職位之便,貪污了公司將近三千萬。
歐子墨接任公司的第一年,便查出張紹輝貪污公款的證據,並一紙狀書,將張紹輝告上法庭。
自知身敗名裂的範紹輝在受到審判之前,在看守所割腕自殺。
那年,張紹輝的女兒正在國外遊學,得知父親出事的消息,她悲痛欲絕。
爲了復仇,她改名換姓,並極力投身到記者這個行業,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抓到歐子墨的把柄,親手將這個間接害死自己父親的罪魁禍首,送上斷頭臺。
範文玉的身世秘密一經公佈,前來採訪歐子墨的衆記者們瞬間譁然。
因爲在場的很多記者,對宇宙集團前任財政總監張紹輝貪污公司三千萬的事情都有所耳聞。
他們萬沒想到,範文玉與張紹輝竟然是父女。
而且這女人爲了對付歐子墨,不但夥同沈靜琪將媒體大衆當成傻子來愚弄。
更有甚者,爲了讓沈靜琪成爲所有事件的導火索,她居然買通獄中的犯人,不顧別人死活,設計了一場大火災,爲的就是讓沈靜琪趁機立功,並得到提早釋放的機會好爲她所用。
媒體的矛頭很快便將注意力從歐子墨的身上,轉移向範文玉和沈靜琪。
不但想要挖八卦的記者找上範文玉,就連警察也以範文玉涉嫌獄中放火一案,準備請她去警察局好好嘮上一嘮。
結果當警察和記者趕到範文玉家裡的時候,竟然在她家的臥室裡,發現了範文玉的屍體。
“屍體?範文玉死了?”
發出驚叫的不是別人,正是目前仍被囚禁在家裡,大門不準出,二門不準邁的紀秦秦。
這幾天她一直在關注沈靜琪和範文玉被網絡曝光之後的進展。
沒想到歐子墨召開記者會的第二天,就傳來範文玉死在家中臥室的驚人消息。
歐子墨給紀秦秦倒了一杯壓驚茶,哄着她喝了兩口,“這件事你也不要覺得驚訝,範文玉爲了給我射冷箭,暗中做了不少違法的事情。她大概沒料到我會用這樣狠絕的方式讓她曝光,她犯下的那些罪狀林林總總羅列起來,就算不判死刑,至少也要在獄中被關上二、三十年。”
紀秦秦喝了兩口茶水,慢慢穩住震驚的心神,這才擡頭問歐子墨,“所以範文玉是自殺而死?”
歐子墨點了點頭,“法醫在她的胃裡發現了大量安眠藥成份,除此之外,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發現與人廝打過的痕跡,所以自殺的可能性應該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那沈靜琪呢?她與範文玉密謀合夥陷害你這件事,警方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沈靜琪目前被關在警察局接受審問,雖然她這次沒做殺人放火的勾當,但她前些日子利用媒體累積出來的好名聲,恐怕要付之東流,毀於一旦了。”
紀秦秦冷哼一聲:“這個沈靜琪的腦回路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既然擺脫了牢獄之災,出來之後就該重新做人,好好爲她的前程做一番謀劃。她現在還這麼年輕,只要耐心熬上幾年,她傷過人,坐過牢的事情很快就會被人們淡忘。可她非但沒有珍惜這個重來一次的機會,居然還夥同範文玉那個心機女一起引火自焚,真是蠢到家了。”
歐子墨捏了捏她鼓起來的雙頰,“如果人人都能像你這麼想,這個世界也就不存在壞人和罪犯。”
紀秦秦搖頭,“我也不是好人。”
歐子墨微微一笑,“好人和壞人,不是用有沒有做過好事或是壞事來界定的,至少你心地善良,不會爲了達成私慾而劍走偏鋒。再說還有我在你身邊護着,就算你想做壞事,恐怕也沒那個機會和能力。”
白東凱經常在說他在拿紀秦秦當孩子養,以前歐子墨並不想承認,但很多事實證明,他確實在拿她當小孩子來教育,稍有差池,就會及時更正。
他會爲她打造出一片光明和溫暖的世界,至於那些暗不見光的事情,自有他親自接手,不會讓她沾染上半點血腥與骯髒。
紀秦秦豈會聽不出歐子墨話中的寵溺,如果說剛剛重生那會兒,她對他還懷有深深的敵意,在兩人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她發現心底對他的怨恨和不滿,已經隨着他對她的獨寵和溺愛,漸漸消失得無蹤無影。
有時候她分不清她所謂的前世,究竟是存在着,還是隻是她幻想出來的一場噩夢。
如果歐子墨真是一個虛情假義的男人,他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演這麼久的戲。
歐子墨見她半晌沒回應,以爲她還在爲範文玉的死而煩心,於是勸道:“範文玉能有今天的下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跟別人沒關係,你不要因爲別人犯下的錯誤感到自責,說句不好聽的,她死了,就等於讓這個社會少一個禍害……”
紀秦秦撲哧一樂,輕輕捶了捶歐子墨的胸脯,“我可沒因爲範文玉自殺這件事耿耿於懷,我只是在想,你這人還挺本事的,說好一週之內就能解決問題,不多不少,到今天爲止,正好一週。”
歐子墨扯出笑容,“所以早就跟你說過,千萬別懷疑你男人的本事。”
沒有點萬全之策,他也不會輕易去下這個保票。
早在沈靜琪出獄之後,開始大張旗鼓的召開記者會那刻起,他就讓肖誠去調查沈靜琪和範文玉之間的關係。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兩個女人早在沈靜琪剛被關進監獄那時起就已經有了交集。
經過一番順藤摸瓜,他才知道,沈靜琪就是範文玉用來對付他的一顆棋子。
不得不承認的是,範文玉肯走正道,以這女人的智謀和才華,想在社會上做出一番成績,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
可惜她隨了她父親張紹輝的性子,爲人剛愎自負不說,遇到難題和挫折,只會用死亡的方式來逃避問題,這種不能伸也不能屈的人,這輩子註定難成大器。
“歐子墨,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你對我的禁足令,是不是也該解除了?”
從紀秦秦被關在家裡不準出門直到現在,少說也過去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足不出戶,她差點就要被悶死了。
歐子墨見她臉上終於露出輕鬆的神色,知道多日來施加在這小女人身上的包袱,已經被她給卸得徹底。
而且,她這次確實被他關了好多天,再不對她宣佈刑滿釋放,沒準兒她會一屁股坐在地上跟他哭鼻子。
“想出門可以,不過要有人在你身邊跟着。”
紀秦秦頓時不滿,“你要派保鏢來監視我?”
歐子墨拍了拍她的額頭,糾正道:“不是監視,而是保護!”
紀秦秦剛要開口反對,他又接了一句,“雖然範文玉自殺,沈靜琪被關,可還有一些潛在的危險並沒得到解除,所以你想出門,必須有人跟着我才放心……”
被保鏢跟着的畫面,光是想想,也會讓紀秦秦覺得難以接受。
歐子墨看出她眼底的不情願,戲謔的調侃,“不想被人跟着,你就繼續在家裡享受被禁足的滋味吧。”
紀秦秦當然不會傻到去聽他的話,她寧願被人跟着,也絕對不會留在家裡繼續發黴。
被“刑滿釋放”的第一天,她便打電話給周亞男,約她陪自己逛街吃飯看電影。
出門之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曾發過一封求助郵件給當初幫助過自己的那個神秘人。
雖然一直沒等到對方的回覆,可她不確定那人是根本沒看到,還是在暗中幫她想辦法。
如今事情已經得到初步解決,本着做人要講禮貌的原則,她得再寫一封郵件發過去才行。
郵件的內容依舊很簡單,首先感謝對方當初的幫忙,然後又大致說了一下她前些日子拜託的事情,目前已經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如果那人還在幫忙,現在可以就此停止。
並在信件後面寫了這麼一句:“雖然一直沒能等到你的回覆,但對於你當初曾給予我的幫助,我感激不盡,無以爲報。如果你看到這封郵件,希望能給我一個你的聯絡方式,我想當面跟你道謝,並願意與你成爲朋友。”
發完郵件,紀秦秦在電腦前等了二十分鐘。
跟前幾次一樣,信件發過去,依舊是沒有任何回覆。
紀秦秦對着電腦無奈一笑,忍不住想,當初幫過她的那個人,是否真的在這個世上存在過?
疏不知這封信被髮出去的一瞬間,再一次遭到歐子墨的攔截。
看到“我想當面跟你道謝,並願意與你成爲朋友”這幾個字,正在會議室給下屬開會的歐大少,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
會議室裡數十名高管,看到前一刻還和顏悅色的跟他們討論工作的總裁大人,在他的電話發出叮一聲響之後瞬間變臉,忍不住猜想,那叮的一聲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完全不知道自己連續發出的郵件被歐大少給攔截的紀秦秦,由於一直沒等來神秘人的回信,她灰心地合上筆記本電腦,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家門,跑去跟周亞男見面約會。
“秦秦,那是什麼情況?”
當週亞男在約會地點等到紀秦秦,並看到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尾隨其後時,被這個詭異的陣勢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