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怪歐子墨動不動就出手教訓她,紀秦秦就是嘴賤犯二的典型代表,一刻不收拾,都會上房揭瓦,不得消停。
歐子墨懶得糾證她的那些小缺點,接着又宣佈第三條門禁,“不管你去什麼地方,必須在晚上五點前給我準時回到家,晚一分鐘,你就自己看着辦。”
紀秦秦嘴賤的毛病又犯了,“那如果車子拋錨,或是我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不可抗力的靈異事件呢?比如突然有外星人請我去喝咖啡,又或者是,我不小心穿越了什麼的?”
見歐子墨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她趕緊在嘴巴前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就當我剛剛在是胡說八道,我保證,五點之前,一定到家。晚一分鐘,任你處置。”
她的乖巧和妥協,成功取悅了歐子墨,他對不遠處的王管家使了個眼色,沒一會兒功夫,王管家便拿着一隻方型的小盒子,放到了紀秦秦的面前。
歐子墨笑着道:“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紀秦秦現在對禮物這種東西非常敏感,尤其是歐子墨送的,更不會有什麼好東西。
她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很怕盒子打開之後,又看到什麼亂七八糟的變態玩意兒。
歐子墨被她那副小心謹慎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調侃她道:“放心,這麼小的盒子,裡面裝不下藤條。”
紀秦秦臉色一紅,小聲罵了一句,“你送的禮物,能有什麼好東西,我不要!”
“是不是好東西,打開看看才知道。秦秦,你不會膽小到這種地步吧?”
紀秦秦最怕被他鄙視,雖然心裡仍有些芥蒂,可仔細一看,盒子這麼小,應該不會放什麼奇怪的東西。
於是她壯着膽子,慢慢打開盒蓋,只見盒子裡放着一張黑色的銀行卡片。
“這……這是什麼意思?”
歐子墨慢條斯理道:“這是我送給你的銀行副卡,密碼就是你的生日。”
紀秦秦滿臉不解,“你送我這個做什麼?”
歐子墨懶懶解釋:“既然今天跟你朋友出門逛街,就給自己多添幾件喜歡的衣服首飾。我每個月打到你帳戶上的那五十萬是你平時的零花錢,至於這張副卡,是我額外送給你的禮物。這張卡跟我的帳戶是綁定的,消費金額並沒有做任何限制。”
紀秦秦眨了眨大眼,“也就是說,我可以隨便刷,買什麼都行?”
“是的!”
她一臉壞笑,“你這麼財大氣粗,就不怕我一口氣將你銀行裡的所有財產全部花光?”
歐子墨滿不在乎道:“你能花得完我算你厲害。”
紀秦秦被他那囂張的樣子氣得翻了個白眼,“如果你真被我花到破產,到時候可別在我面前哭鼻子。”
說完,她大大方方將盒子裡的副卡收到自己的口袋裡,心裡則計劃着,待會出門,怎麼讓歐子墨變成負資產。
“對了……”
無視她那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歐子墨忽然又說了一句,“何太太的換腎手術,已經成功做完了。”
“咦?”
紀秦秦忽然來了興致,“她找到合適的腎源了?”
歐子墨雖然一點也不想跟她說這個話題,但爲了避免她以後因爲這件事多想,還是耐着性子給她解釋,“之前那個捐腎的死者,家屬後來又改變了主意,決定尊重死者生前的遺願,捐一顆腎給何太太。半個月前做的手術,她昨天已經被她先生接回家調養了。”
“半個月前?”
紀秦秦有些不滿,“既然何太太的手術半個月前就做完了,你爲什麼現在才告訴這件事?”
歐子墨挑高眉頭,“你這是在責怪我了?”
紀秦秦氣勢一矮,“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何太太手術成功,我心裡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負擔。”
“她手術成功不成功,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
紀秦秦剛要解釋,見歐子墨的臉色又沉了下來,趕緊改口道:“好好好,跟我沒關係,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這總行了吧?”
這男人簡直獨裁到令人難以忍受,她真的很懷疑,上輩子的那三年,她到底是怎麼跟他一起走過來的。
雖然早上因爲一點芝麻綠豆跟歐子墨發生了幾句爭執,卻並沒有影響紀秦秦出門找周亞男逛街的好興致。
爲了避免亞男誤會她傍大款,臨出門前,她特意在試衣間裡找了一套顏色比較素氣的大衣穿在身上。
半個月沒見,兩人有一吐子的話想要跟對方傾訴。
在商場邊逛邊聊的時候,紀秦秦簡單跟周亞男解釋,之所以又跟歐子墨住到一起,是因爲他對她確實不錯,兩人是建立在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的基礎上才同居的。
至於她跟歐子墨籤的那份契約協議,被她很巧妙的掩飾過去,一句都沒有提。
周亞男也沒多想,只以爲紀秦秦說的都是真話。
“對了亞男,這次你跟魏然去海邊玩得還開心嗎?我在朋友圈裡看到你曬了不少恩愛圖,別告訴我,你倆好事將近了啊。”
周亞男難得露出幾分害羞的笑容,語帶靦腆道:“魏然對我確實不錯,說起來我能跟他走到一起,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跟他成了同事,我這輩子也沒機會跟魏然重逢。其實不瞞你說,上學那會兒,我就暗戀魏然,只是那時候年紀小,不敢表達心裡的想法。沒想到多年之後重逢,魏然也說,讀書的時候,他也是喜歡我的。”
紀秦秦聽得各種羨慕。
她一直很嚮往那種純純的、清澀的戀情。
哪像她跟歐子墨,簡直就是奴隸和奴隸主的關係。
“對了秦秦,前幾天微博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又成微博熱搜榜上的第一紅人了?”
不提微博還好,一提這個,紀秦秦就各種窩火,“別提了,歐子墨那人他就是個……”
見周亞男一臉好奇地看着自己,剛要抱怨的紀秦秦趕緊改口,“微博的事兒,就是我跟我家子墨之間的一點小情趣,對,就是小情趣。情人嘛,打打鬧鬧,再正常不過。”
她可不能讓亞男知道,她跟歐子墨在一起,並不是出於自願。
周亞男壞壞一笑,“你們倆之間的小情趣,還真是各種惡趣味啊。”
紀秦秦被調侃得臉色直髮燙,偏偏在好友面前,又沒辦法解釋事情的真相,只能由着好友繼續誤會她跟歐子墨那個大爛人真的很恩愛。
不經意間,兩人走進一家賣奢侈品首飾的專店。
裡面擺放的都是某知名品牌的珠寶和玉石。
那一顆顆漂亮的小石頭被打磨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或做成項鍊,耳飾,手鍊三件套,或是被加工成一顆顆漂亮的吊墜,擺在展臺裡,打上漂亮的燈光供客人欣賞。
周亞男隨便看了一眼紅珊瑚手鍊的標價,低聲驚呼,“天哪,就這麼一串小小的手鍊,居然要價要十幾萬?”
紀秦秦則饒有興味地看着櫃檯裡琳琅滿目的小首飾,問周亞男,“你說我把這家店裡所有的東西全部買下來,大概需要多少錢?”
周亞男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全部買下來?秦秦,醒醒,別做夢了。”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就隨便估算一下,把這裡所有的東西全部買下來,大概需要多少錢?”
既然她是帶着目的出門逛街的,自然不能空手回去。
就算她對櫃檯裡的那些石頭啊,鑽戒啊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但只要能讓歐子墨破產,她是不介意瘋狂消費的。
周亞男以爲她在開玩笑,於是小聲回了一句,“初步估算,沒個幾千萬,休想將這家店給搬空。”
“幾千萬?”
紀秦秦扒了扒手指頭。
如果她沒記錯,歐子墨銀行戶頭的存款最少也有十一位數字,這還不算他名下的那些動產或是不動產。
這男人在國內外辦置了許多處房產,另外還有私人飛機,私人遊艇,至於那些價值百萬、千萬的豪華轎車,全部加在一起更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看來歐子墨果然沒說錯,想要把他給花到破產,的確是一件短時間內很難辦到的事情。
想到這裡,紀秦秦的臉色變得有些頹然。
而兩人之間這場看似幼稚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不遠兩個身穿名牌,打扮時尚的女人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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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秦秦或許沒注意到店裡的其它客人,卻不代表其它客人沒注意到紀秦秦。
從她跟周亞男走進這家首飾店的那刻起,就被一雙陰毒的眼睛給盯住了。
尤其當紀秦秦誇下海口要買下這家店裡所有的東西時,那個一直用憤恨目光瞪着她的女人,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嘲諷,對她發出一記不屑的冷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一個窮酸鬼而已,居然妄想買下這家店裡所有的東西,什麼時候吹牛皮居然連草稿都不必打了?”
正跟周亞男在店裡欣賞奢侈品的紀秦秦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勾去了注意力,不回頭看還好,這一回頭,兩張熟悉的面孔像魔鬼一樣闖進她的視線之內。
一個是她親爹的小三汪月梅,另外一個,就是汪月梅跟她親爹搞婚外情,生下來的私生女沈靜琪。
之所以會用小三和私生女三個字來形容這兩個人,是因爲她親媽紀玥纔是沈前程名正言順的大老婆。
雖然她不知道她媽當年爲什麼會跟沈前程離婚,但這麼多年來,沈前程從來都沒對她盡過任何撫養責任,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而剛剛出言對她譏諷的,是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曾見到的沈靜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