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秦秦的臉色驟然一變,曾幾何時,她已經將她對他的恨,流露得這麼明顯了嗎?
心底雖然有些打鼓,面上卻絕不會承認,“雖然對我來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這樣自以爲是的猜測如果能讓你歐大少爺找到存在感的話,犧牲一下小我來成全你的夢想,於我來說又有什麼損失呢?歐子墨,你喜歡玩什麼遊戲那是你的自由,但請你在玩遊戲的時候,別將我給拉進來,因爲我對你這種人策劃出來的遊戲沒有任何興趣,更是沒有多餘的時間陪着你一起浪費。”
真是夠了!她的運氣怎麼會差到這種地步,連面個視,籤個合同,居然也會遇到這種奇葩事件。
如果她能早一點上網搜索創新網絡的幕後老闆究竟是什麼來頭,在李教授給她打推薦電話的時候,她就該拒絕掉對方的這份好意。
不想再跟歐子墨繼續相處下去的紀秦秦,強行按捺住心底的怒火轉身就想離開,結果歐子墨接下來的話,再次攔住她極欲離去的腳步。#_#
“比起你的時間,相信對所有的人來說,我的時間會更加寶貴。紀秦秦,你就不想聽一聽我在百忙之中將你召到這裡,究竟想與你談些什麼?”
不給紀秦秦迴應的機會,歐子墨又接着道:“作爲單親家庭出身的你,從小與你的母親相依爲命。大概五年前,你母親身患重疾,爲了給她治病,不但花光家中所有積蓄,甚至還變賣房產落得一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見紀秦秦想要插口,他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繼續說道:“我初步調查了一下,當初爲了治病,你林林總總一共花去了上百萬。你和你母親當年住的那處房子雖然地點不怎麼樣,但房子的面積卻不算小,這樣的房子在s市本可以賣一個好價錢。可當時的你因爲急着用錢,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買主,最後,那處房子被你以當時市價的三分之二成交,可謂是損失了一筆不小的數額。當然……”
歐子墨換了個坐姿,“這並不是我今天要找你談論的主要重點,之所以會提及你的過去,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你,只要我想,這世上沒什麼事是我歐子墨不能知道的。現在的你,一無金錢,二無財產,三無親人。哦,唯一與你走得很近的那位姓周的小姐,跟你的情況也相差無幾……”
聽到這裡,紀秦秦已經變得不耐煩,“囉囉嗦嗦說了這麼多有的沒有的,究竟想向我證明什麼?”
歐子墨深沉一笑,“證明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很缺錢。即使當初你賣了房產,並因此得到一筆爲數不小的金錢,可在a大讀書這幾年,幾乎花光你身上所有的積蓄。”
紀秦秦冷笑一聲:“我花光身上所有的積蓄,光你這個外人什麼屁事,我又沒問你要錢花,你倒是擔心個什麼勁兒?”
歐子墨沒理會她的出言不馴,他從抽屜裡拿出一隻牛皮紙袋,輕輕丟到光滑的辦公桌面上,“這裡是一份用工合同,你仔細看過上面羅列的條款之後,咱們再來談下面的事情也不遲。”
紀秦秦想都沒想就要轉身離開,可當她試圖挪動腳步的時候,又忽然想到這份工作確實是她真心喜歡的。
先不說薪水報酬豐不豐厚,就衝着公司研發的大型遊戲戰神傳說,她是真的很想參與進其中,成爲製作團隊中的其中一員。
至於歐子墨……
紀秦秦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只要在工作的過程中不直接與這個人打交道,就算他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也不會影響到她的工作心情。
做了這樣一番心理掙扎,紀秦秦決定暫時放下對他的成見,緩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將放在牛皮紙袋裡的合同取了出來。
結果不看還好,看到合同裡羅列的內容之後,她當場就氣得罵了一聲娘。
惡狠狠的將合同摔到歐子墨的面前,破口大罵道:“這種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在你眼中也有資格被稱爲是用工合同?”
看到合同的第一條,紀秦秦就被氣炸了,這哪裡是什麼用工合同,分明就是一份金主與情婦的包養契約。
合同裡清楚的寫明,只要她肯當他歐子墨的女人,每個月不但有五十萬的生活費,他還會額外送她一幢市中心兩百坪以上的公寓,以及一輛價值三百萬的豪車。
珠寶首飾奢侈品什麼的,他會根據她的表現慢慢提供,只要她乖乖聽話,認真扮演好她情婦的角色,作爲金主的他,一定不會虧待於她。
月零花五十萬,對大多數拜金女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更何況歐子墨合約裡寫的那套市中心兩百坪的豪華公寓,按照s市現階段的房價來算,市中心最好的樓盤,已經炒到了十萬一坪,兩百坪,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兩千萬,這還不算後期裝修以及奢侈昂貴的傢俱家電。
世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貪婪,紀秦秦並不是清高之人,她骨子裡也有貪婪的慾望。
否則,上輩子的她,不會因爲父親的主動相求而對對方棄械投降。更不會在稀裡糊塗上了歐子墨的牀後,被他的俊容所吸引,死心踏地的愛上這個s市的風雲人物。
貪婪本無錯,錯的是,明知道貪婪之後會嚐到怎樣的苦果,還要義無所顧的前去嘗試,那就不叫貪婪,而叫腦殘了。
歐子墨向前傾了傾身子,十指交叉,做了一個自信十足的動作,“紀秦秦,如果你是嫌我提供給你的待遇少,不如你來提一下你的心裡價位……”
紀秦秦咬牙切齒,“我怕我提了之後,你會滿足不了我。”
“哦?說來聽聽,我很有興趣。”
紀秦秦忍着怒意用雙手撐住桌面,將戴着黑框眼鏡的俏臉湊到歐子墨的面前,壓低聲音道:“如果你肯用你的命來做這場交易的籌碼,我或許會大發善心的考慮看看。”
歐子墨也不惱,脣邊依舊掛着笑,“我死了,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紀秦秦皮笑肉不笑,“好處就是,我心裡會暗爽那麼一下下。”
歐子墨的笑容無形中擴大了不少,“原來你對我已經到了相愛相殺的地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