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秦秦憤而大吼,“你不送,不代表你不想送,而是以你現在的資本和地位,根本就不屑於做這種事。”
這下,歐子墨笑得更加自負了,“既然你對我的資本和地位瞭解得這麼透徹,爲什麼還要繼續跟我玩這種追逐遊戲?紀秦秦,向我低頭妥協,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難?”
“妥協之後你又想怎麼樣?”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我要你死呢?”
歐子墨壞壞一笑,“我死了,就沒辦法給再你想要的一切了!”
紀秦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可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親眼看着你去死。”
歐子墨也不氣惱,閒閒地問了一句,“爲什麼?”
爲什麼?紀秦秦也不知道爲什麼。
她能告訴他,她之所以這麼恨他,是因爲她上輩子被他間接給害死了嗎?
“歐子墨,我不想沒完沒了的跟你在這個話題上繞來繞去。不如咱們換個角落來討論,你還記得我之前傷到頭部被你安排住院的那陣子,你曾親口答應我,會跟我玩一局公平的賭約……”
歐子墨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紀秦秦擡手抹了把眼角殘留的淚水,強作鎮定道:“我和你之間發生的一切恩恩怨怨,從這一刻起,化整爲零。我不去計較,你也別再糾纏……”
見歐子墨要開口說話,紀秦秦忙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想說,既然我現在已經跟你上了牀,就等於在我的身上打上了屬於你的標籤,不管我願意還是不願意,我紀秦秦這輩子,都只能歸你一人所有……”
歐子墨忽然笑了,“其實你也不是那麼笨。”
紀秦秦狠狠瞪了他一眼,“先聽我把話說完。”
他衝她攤了攤手,“繼續!”
“歐子墨,你當初和我打賭的時候是這樣說的。你說,在你不用任何強制手段的情況下,我肯乖乖爬上你的牀,你纔會成爲這場賭局真正的贏家。可是現在,你覺得你贏了麼?既然我是被陸御風親手送到你面前的,那隻能說明,我被陸御風給陰了,這並非出於我的本意。”
歐子墨的臉色慢慢陰了下去,“所以?”
“所以!”
紀秦秦一字一道:“直到目前爲止,我們之間的賭約仍舊沒有分出真正的勝負。至於昨天晚上發生在你和我身上的那些事,你可以將之當成一場意外,我都不去計較了,你作爲一個男人,又何必去耿耿於懷?”
聽到這裡,歐子墨忽然笑了,“紀秦秦,你知道你在放棄一個對你來說多麼千載難逢的一次上位機會麼?”
紀秦秦滿臉的無所謂,“這世上不是人人都需人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你真的想成爲最後的贏家,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主動向你舉手投降。不然就算你強行將我留在你身邊,也只能說你勝之不武,贏得不夠光彩。”
歐子墨因爲紀秦秦的一番話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他稍稍猶豫,最終點了點頭,“既然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想我會如你所願!”
正式跟歐子墨達成賭約協議,紀秦秦一刻都不想再跟他共同相處,匆匆忙忙穿好衣裳,就像身後有鬼追她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希爾頓大酒店。
結果剛邁出酒店大門,就看到陸御風的車子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看到陸御風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紀秦秦不知自己該憤怒還是該悲哀。
“秦秦,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陸御風推門下車,直奔紀秦秦的方向走了過來。
紀秦秦想都沒想,揮起手,狠狠抽了陸御風一記耳光,“我唯一能跟你談的,就只有這一記巴掌。”
陸御風保持着捱打的姿勢,神色複雜地對紀秦秦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紀秦秦被他恨得牙齒都在打顫,“你對不起我什麼?視我對我的一番愛慕之心於糞土?還是爲了你們陸家的前途,把我當成貨物一樣送給了歐子墨?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會爲你做出的這種卑劣行爲付出代價?”
“秦秦……”
“陸御風,你之前幫過我的那些忙,在你親手將我當成禮物送人情的那一刻,我已經徹底對你還清了。你聽好,從現在開始,我紀秦秦和你之間將形同陌路,再無半點交情。”
說完,她將之前陸御風送給她的那隻電話,當着他的面狠狠砸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她指着地上那堆電話殘骸冷冷宣佈,“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後的下場!”
紀秦秦帶着滿腔悲憤揚長而去。
留下陸御風頂着半邊被抽紅的俊臉,心痛難忍地看着她漸行漸遠離去的背影。
不遠處坐在豪華轎車裡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歐子墨,對紀秦秦與陸御風之間的這場決裂戲碼錶示非常滿意。
“墨少,紀小姐那邊,用不用派人繼續盯着?”
負責開車的肖誠覺得自家老闆自從認識了紀秦秦,整個人變得都有些不太正常了。
歐子墨看着不遠處陸御風那一臉神情落寞的表情,心情愉悅的對肖誠道:“照以前的老規矩來就好!”
得知好友被自己崇拜多年的男神給狠狠擺了一道,周亞男不知該同情紀秦秦的遭遇,還是該悲憤她自己的有眼無珠。
“沒想到陸御風居然會是這麼不靠譜的男人,爲了前途和利益,竟對你一個女孩子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秦秦,你別怪我說話直啊,比起歐子墨的腹黑狡詐,我反倒覺得陸御風更令人恨之入骨。虧你之前還對他那種人暗生情愫,如今看來,他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見好友只顧埋頭吃東西,周亞男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紀秦秦面前的桌子,“你能不能稍微表現出一點失戀的痛苦,被人家耍得團團轉,你怎麼還有心情吃東西?”
紀秦秦捧着麪碗,呼嚕嚕將裡面的乾貨稀貨處理得乾乾淨淨,才口齒不清道:“做錯事的人明明就是姓陸的,我爲什麼要爲了他的錯誤來懲罰我自己?就因爲我被他給耍了,我就要每天以淚洗面,廢寢忘食,把自己折騰得形容枯槁、半死不活,才能表達出我深深的恨意嗎?”
周亞男張了張嘴,尋思了半晌,才訥訥道:“至少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紀秦秦冷笑一聲:“那種天雷滾滾的狗血劇你也相信?”
說完,扯着喉嚨對不遠處高喊了一聲:“老闆,再來一碗炸醬麪。”
周亞男瞠目結舌,“秦秦,你已經連吃兩大碗了……”
紀秦秦表情哀怨地看着周亞男,“你是不是不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