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瑛看到準女婿質疑女兒,看樣子好像情況不好,她怕中斷婚禮。就竭盡全力的辯護說:“我記得我當時跟你說的時候,你是站着,並且你靠在門邊上,還在看着孟梅的照片,你的爺爺呢,在我的月下浪漫那裡坐着。我一切都和你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這一切你都是親耳聽見的啊,我們是當着你的面說的。可是你當時說不管她怎麼樣,我都愛她,我都愛她。”
這時候莫廣榮覺得滿懷歉疚,他想起了對方確實沒有欺騙過他,而他自己卻要因爲自己當時的沒聽清楚而當場悔婚,可是,如果將錯就錯,這讓他不能面對今後的生活,他一下子跨不過自己心中的那道砍。
於是,莫廣榮抱歉地說道:“劉叔叔,張阿姨,實在是非常抱歉,這婚禮我沒法再繼續下去了。對不起。”
在場的賓客看此情景,也議論紛紛,大家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大家都覺得氣氛不對,一時間,人羣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騷動。
這時候,劉萬德上前說道:“對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什麼比看着未來女婿拂袖而去,更讓人痛心的了。在這裡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們成親之後,我女兒的缺陷,你很快就會忘記的。”
張月瑛流着淚說道:“廣榮,自從你答應了這門親事,阿姨我覺得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莫廣榮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別這樣,張阿姨,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什麼能耐,希望您能理解我。求您,求您別再給我施加壓力了好嗎?”
這時候劉萬德最好的朋友朱正江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站在中間的立場對莫爺爺說:“老朋友,我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說句公道話,在婚禮上當場拒婚對一個女子來說那是一種一堪承受的屈辱,求你再勸勸你的孫子,做事情要三思而後行啊。”
這時候莫爺爺也覺得孫子這樣做的確是不人道,不要說他娶的是劉萬德的女兒,就是他娶的是別的陌生人,做
出這樣的事情也是不應該的啊。
於是,莫爺爺轉身對莫廣榮說道:“孫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在婚禮上這樣拒絕一個姑娘,你讓她今後如何見人啊。”
可是莫廣榮一點也不念這兩個月的電話情絲,依然決絕地說道:“爺爺,這個時候你應該理解我。這婚我不能結。”
莫廣榮突然轉向劉孟梅,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劉小姐,你是個好姑娘,可是請你原諒我,是我讓你受了那麼大的羞辱,實在很抱歉。不過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那天真的是沒有聽見。”
莫廣榮說話的語氣很堅定,並且不帶一絲可商量的餘地。讓孟梅覺得傷透了心。以前電話裡,他都是“梅,梅”叫得很親切,而如今,不但連稱呼改了,就是叫個姓名也是,相反劉小姐長,劉小姐短的,顯得自己和他就是一個陌路人。
這時候劉萬德見莫廣榮聽不進大家的勸告,依然對女兒如此無情,他嚴厲地說:“莫廣榮,就算是你那天沒聽清楚,那也完全都是你一個人的錯啊。”
“這我承認,劉叔叔,對不起,十萬分的對不起大家。這都是我的錯,但大家不能因爲這個錯誤,就恁罰我一輩子。”莫廣榮替自己辯解道,他心中也覺得委屈:自己是沒聽清楚,那是自己當時看照片太專注了,可是,不能因爲自己的疏忽而讓自己用一輩子的補償去做代價啊。
“莫廣榮,你——”劉萬德的怒火升了起來。
“爸爸。”劉孟梅一瘸一拐地上前,打斷了劉萬德的話。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說話了,於是,孟梅強忍住內心的悲傷和屈辱,上前對大家說道:“你們不要再勉強他了,我不想成爲對某個人終身的恁罰,夫妻之間的感情應該建立在相互恩愛,相互尊重的基礎上,而絕不是同情。莫廣榮先生,你可以帶着你的迎親隊伍回去了。”
衆人見新娘子如此冷靜,驚諤之餘個個都面面相覷,而劉萬德和張
月瑛夫婦卻在抱頭痛哭。連朱正江和俞瓊瑛也替孟梅感到不平與難過。
這時候,莫爺爺不好意思地說:“劉老弟,哎,本想兩家能走得更進一步,沒想到我的孫子居然如此一意孤行,傷了孟梅的心。以後,我這張老臉,還怎麼能見你們,我不能求得你們的原諒,希望你們……”
劉萬德手一揮,生氣地說:“你又不欠我們,你也用不着求我們原諒什麼。你們回去吧。”
這時候,孟梅上前拉住劉萬德,說道:“爸爸,別這樣,這一切與莫爺爺並沒有關係,您不要再怪他了。”
劉萬德拍拍女兒的手,彷彿替女兒覺得委屈,他心中想的是女兒的命已經夠苦的了,如今這個渾小子居然讓她雪上加霜,真是太過分了。
這時候,俞瓊瑛過來拉住孟梅的手,小聲說:“孟梅,你沒事吧。”
陣梅咬咬牙說:“我沒事,婚姻是要靠自願的,我不想用勉強別人的意願,去償自己的心願。”
俞瓊瑛聽孟梅這麼說,知道她心中痛苦,但是又能默默承受,不想大家也感到難過,她佩服之餘拍拍孟梅的手,用肢體語言安慰她。但是孟梅心裡清楚地知道,她的心在流血,她內心的剛剛升起的夢想,就這樣破滅了。
這時候,莫廣榮上前卻向劉孟梅鞠了一躬,愧疚地對我說:“劉小姐,對不起,我先前不知道你的腳……所以,我今天在大庭廣衆之下讓你如此難堪,我懇求你的寬恕。”
孟梅頭一昂,淡定地說:“你並不欠我什麼,你用不着來博取我的原諒。我的一生因爲我的腳,沒有人追求過我,謝謝你這兩個月來對我的好,讓我體會到了這種甜蜜,你不能接受我的腳,我不怪你,你走吧。”
莫廣榮看了看孟梅,又看了看莫爺爺,他輕輕地說:“那,那我走了啊。”
說完,莫廣榮頭也不擡地離開了婚禮現場。同時也將那兩個月的愛與痛一併消散於空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