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咆哮如雷般炸起,那行刑的軍士一聽,立刻手起刀落,重重的砍向那文士的頭顱,隨着那頭顱一落地,果然,那神秘飄渺的聲音再次傳出:“石虎完—————”
這一次,衆人聽得清清楚楚,那聲音,分明便是從那已死的文士的頭顱方向傳出。不過那頭顱因爲鮮血四濺,人臨死前的面目也全然扭曲,因此衆人也不能肯定,那聲音是是不是從它的嘴裡發出。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石虎。這轉頭的動作是那麼的整齊劃一,那麼的自然。一瞬間,興奮得雙眼猩紅的石虎便對上了數萬雙惡毒的眼神!
這些眼神是如此囂張,如此得意,如此惡毒,石虎哪裡受得了。他濃眉一豎,鬍鬚飄飛中厲聲喝道:“看什麼看,來人。。。。。。”
最後兩個字,突然聲音一弱,戛然而止!
在衆人錯愕的眼神中,石虎雙手齊出,緊緊的捂着自己的下體。隨着他這個動作一做,衆人也同時看向那個醜陋的地方。
這一看,本來安靜不已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遍悄悄的議論聲:“啊,他縮陽了!”“是縮陽!”“上天真是開眼了啊。”最後一句,聲音低微,幾不可聞。
石虎雙手緊緊的捂着下體,面孔扭曲着。他臉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着,慢慢的,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他的額頭向下流去。
顫抖着聲音,石虎在一哄而上的軍士中,艱難的,低微的說道:“快,快,叫大夫,大夫。”最後兩個字一說出,他白眼一翻,重重的昏倒在身後的軍士懷中。
這一下,衆軍士都慌了手腳了。他們齊刷刷的回頭,看向身後的衆官員。剛纔那個被石虎強行塞了一女的文官馬上推開身邊木頭般的少女,大聲喝道:“慌什麼?馬上護送大王回宮。”
“大人,那這些人呢?”
“囚犯和女人通通帶回,把百姓給遣散了!”
“是!”
衆軍士把石虎擡上了馬車,楚思也混在人羣中,慢慢向外退去。石虎得到報應了,楚思暗暗想道,是了,至陽穴可以主管人身陽道,它被刺中後,再加上強烈的情緒激動,以至正在縱慾的石虎立刻出現了縮陽現象,看來,他這一輩子是不能人道了!以後,再也不會有無辜的少女被他給毀掉了。
雖然沒有殺死石虎,可是,對於歷史有着深刻的畏懼之心的楚思,本來便沒有打算自己可以殺死石虎,能出現這樣一個結局,對她來說,已經很滿意了!
擡頭看向剛纔晉使們所在的方向,楚思暗暗忖道:現在機會難得,我要不要就此離開。可是,萬一我離開了,謝安因爲擔心我的安危而留在此地四處尋找,那豈不是害了他了?
這樣一想,楚思好不躊躇,她緊緊的抿着脣,尋思着。
就這樣,猶豫中的楚思,隨着人流漫無目的向前走去,她才走出了數百步,忽然袖子一緊,緊接着,一個熟悉的清悅的聲音傳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差點走失了。”正是謝安的聲音。
閉了閉眼睛,楚思暗暗想道:難道,這是天意?
她轉過頭看向謝安,斗笠下的他,嘴角輕快的向上掠起,顯然心情很是不錯。
謝安牽過楚思的手,慢慢向外擠去,他一邊擠,一邊在衆人的喧囂聲中,低聲說道:“妹子,你看到了嗎?石虎現在成了一個廢人了!他以後再也不能當衆宣淫,毀人清白了。”
才說到這裡,他馬上記起楚思還是一個姑娘家,跟她說這些可不大妥當。便又連忙說道:“是我唐突了,妹子勿怪。”
搖了搖頭,楚思低聲道:“不,我很開心,真的,我很開心。”
謝安哈哈一笑,輕快的說道:“是了,我又忘記了,妹子是個連慕容恪也佩服的人呢。而且,妹子還有一身功夫。”
提到功夫,謝安轉頭看向楚思,細細的認真的把她打量一番後,謝安低聲道:“妹子,你雖然有功夫在身,雖然石虎作惡多端,人人可以誅之。可是你一個女孩家,還是不要魯莽的好。”
聽到這裡,楚思直是越想越心驚,她呆了半晌,才訥訥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一聽到石虎的名字,便一臉恨意。剛纔看到大家向這邊涌來時,你的目光連連閃動。那時我便擔心你冒然出手了。”
可是,你爲什麼沒有派人把我看住,反而自己也不見了蹤影?
這個念頭才浮出,楚思便轉過頭看向謝安,她微張着小嘴,一臉愕然,半晌,才緊張的看向四周,這一看,才發現自己與謝安已走到了一個空落的街道,四下無人。
楚思又看向謝安,低低的,難忍興奮的問道:“剛纔,那兩人臨死前的大笑,還有笑聲發出的怪音,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安深深的凝視着楚思,半晌,嘴角才揚起一抹微笑:“妹果然不凡,聰慧之極!那只是雕蟲小計,只需一個高手點中那囚犯的笑穴,另一個精通左道之人,在囚犯死時說兩句話而已。”
說穿了還真是簡單!
楚思暗暗想道:只是這麼簡單的一手,卻可以令得石虎以後再無安生之日!
她望向謝安,忍了忍,還是問道:“那,爲什麼你不直接命令那個高手暗殺石虎本人呢?”
謝安搖了搖頭,道:“石虎隔得太遠了,又有衆軍士環伺保護,傷他不到的。”
不可能!我就傷到了他!楚思心思一閃間,忽然一頓:難道說,其實我的功夫很高明很高明?我實是絕頂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