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在我的認知裡,吸血鬼這種生物,不是隻有西方纔有的嗎?原來我們東方也會有吸血鬼嗎?
狐狸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樣,對我說道:“西方那是吸血鬼,只能生活在黑夜裡。而我說的是吸血族。吸血族人。是可以生活在陽光下的。只是,吸血族人不能生病,一旦生病,就必須飲用族裡的聖血,只有聖血才能使他們百病不侵,可是,據說聖血,只有族裡最純正一脈的聖女才擁有。而吸血族裡的聖女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死去,聖女這一脈也從此斷絕。所以這許多年來。吸血族人日益減少,說不定再過若干年,滅族都是有可能的。”
狐狸的話帶了幾分幸災樂禍,我的思緒不由飄向了莫安和莫邪。
從這兩人的神秘和舉止來看,難道他們就是狐狸口中的吸血族人。
就在我思想浮翩的時候,狐狸對我開始動手動腳了,我急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厲聲喝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吸血族人,應該知道我是不好惹的,你還敢對我無禮,等我好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狐狸根本不將我的話放在眼裡,他狡黠地笑道:“到那時候,難道你還要謀殺親夫嗎?”
我怒極反笑:“你以爲這是什麼時候?難道我還要從一而終?早過了那個年頭了,我告訴你,要麼你今天弄死我,不然道話,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豆爪歡亡。
狐狸對我的話似乎有所忌憚,他停下了手腳,猶豫了下,對我說道:“既然你這樣不情願。我也不想勉強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欠我一個人情呢?”
我一口答應:“好,欠你人情,以後但凡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可以盡我所能來幫你。”
“既然有這話,暫且我就記下了。”
狐狸說完就要走。我連忙叫住了他:“既然你要走,最好以後也不要來找發嫂了,否則的話你繼續害人,我還是會找你麻煩的。”
狐狸看了一眼發嫂。笑道:“她自己心甘情願跟着我,可不是我迷惑她。你就不怕我走了之後,她反而捨不得我?”
“你是狐,她是人,人狐怎能在一起?再說,你心裡不見得有她吧,否則,你會任由她在這裡被她男人打打罵罵?”
我這樣說了,狐狸倒是不說話了。
他看了看發嫂,十分灑脫地說道:“也好,反正她也只是一個活不長的人類,始終不能陪我一直走下去的。散了也好。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找她了。”
“等等,還有一件事……”
狐狸有點不耐煩了,說道:“你怎麼這麼多事情呢?你賭咒發誓地不許我碰你,我也做到了,現在又一再挽留我,難道你是想通了,捨不得我?”
“胡說,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問你認不認識另一隻害人的狐狸……”
我把無名鬼的事情說給了他聽,狐狸聽了,玩味地看着我問道:“你怎麼就不擔心,你問的恰好是我呢?”
我笑着說道:“像你這麼好心的狐狸,怎麼會是一個殺人兇手呢?那個秀才雖然害死了小狐狸,畢竟他當時還是個孩子。而且,既然秀才死了,這事也就了了,爲什麼還要做法,使人三魂分離,無法投胎呢?我看那個秀才太可憐,想湊?他的三魂,使他重新投胎轉世,再來做人。多行善積德,給自己之前做的錯事贖罪,這不是更好麼?”
狐狸“嗤”地一笑,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說得倒是好聽。同爲狐狸,我覺得我的同伴並沒有做錯什麼啊,難道人的命是命,狐狸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不過,你說的這個公狐狸我確實是認識,我也不喜歡這傢伙,既然你要從他手裡拿回那秀才的一魂,我閒着沒事,倒也可以幫你打聽打聽,可是這樣一來,你是不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呢?”
我暗暗詛咒這隻會要人情的狐狸,可是卻無法拒絕他,只有笑着說道:“人情先記着,你先告訴我那隻狐狸在哪裡好不好?”
騷狐狸又一笑,乾脆靠着窗臺坐下來了,他撩了一下月白色的長衫,對我拋了一個媚眼,說道:“我幫你可不能白幫,你有喜歡的男人嗎?”
我立即想到了路非,心裡不停跳動,問他:“你問這幹什麼?”
騷狐狸很理所當然地說道:“如果你有喜歡的男人,我就去幹掉他,如果你沒喜歡的男人,就可以考慮一下我。”
我氣得額頭上青筋直冒,狠狠說道:“我有喜歡的男人了,他叫莫邪,你去幹掉他吧。”
狐狸臉色一變,正要說話,不知哪裡卻傳來莫邪的聲音。
他輕笑道:“我倒是不知,你幾時喜歡了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狐狸搖身一變,化作一道白光立即從窗外遁身而去。
莫邪輕輕從窗子外面躍了進來,嫌惡地看了一眼牀鋪和發嫂,然後對我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就是爲了勾那隻騷狐狸?”
讓我感到好笑的是,在對待狐狸的稱呼上,莫邪和我都不約而同用了“騷”這個字。
我不解地說道:“我在哪裡,似乎不關你的事情吧?”
莫邪一笑,十分溫柔地對我說道:“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我說過,你是我的夫人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我心裡都清楚,那只是你造出來的一個幻境。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告訴你,我是陳聰聰,不是你的路心蘭。”
他嘆了口氣,說:“連陳正明都已經醒過來了,你還在這裡自欺欺人幹什麼呢?”
他這話一說,我立即心裡明白,他已經知道了,路非的變化。
可我還是裝傻:“什麼陳正明,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他哼了一聲,苦笑道:“你還要我說得如何纔算清楚?”
我一激靈,立即對他說道:“說出真正的事情,真正的路心蘭和陳正明的事情。別和我來那套是你夫人那種話,我明白,你也騙不了我。”
莫邪一笑,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我說道:“嗯,你要想聽,我也很願意對你說,不過這裡,似乎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他向我伸出手,說道:“走,我帶你去一個風景好的地方,咱們細細說說。”
眼前一花,他已經帶着我從窗戶裡躍了出去。
他抱着我,輕輕縱躍幾下,就已經來到了陳大發家後面的那座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