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女生宿舍的命案,校外旅社這段時間的住宿非常緊俏。本來我們想換個三人間,可是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幸好小樹和加童住的雙人房沒退,因此,我們就要倆個人睡在一張牀上。
進了房,我先去洗手間洗臉。洗完臉之後,一擡頭,鏡子裡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臉。
他對我咧嘴笑着,明明嘴巴沒動,卻有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腦海裡。
“交給我,快交出來!”
這是沈曉蕊的聲音!
我驚慌地左右張望,狹小逼仄的衛生間裡卻空蕩蕩的,白色的瓷磚貼在牆上,冰冷堅硬。
可是,鏡子裡的那張男人臉卻還是沒有消失,依然咧嘴對我獰笑!
我一拳頭就砸了過去!
“啪!”
鏡子破了,我的手流血了!
小樹和加童立即衝進來問我是怎麼回事!
再看那個破碎的鏡子,裡面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想讓她們擔心,我撒了謊!
睡覺的時候,小樹說:“聰聰,你還是和加童睡在一起吧,我睡相不好。”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和加童一起並頭躺了下來。
鏡子裡的男人究竟是誰?爲什麼我會聽得沈曉蕊的聲音?
沈曉蕊跑脫了,她躲在什麼地方,還會出來害人嗎?
這一個個問題壓在我的心坎上,沉重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壓着一樣,幾乎都要窒息了。
我用力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上壓着一個男人,
“滾,你給我滾開!”
我拼命推開這個男人,他咧開嘴一笑,轉而翻身壓在了旁邊的加童身上!
我更加害怕了!拼命推開他:“下去,你給我下去!”
可是我的力量彷彿如同螻蟻,完全撼動不了他分毫!
我看着他在加童臉上親了又親,沉睡中的加童閉着眼睛,什麼也不知道。
“走開啊!”
我尖聲叫着,並且又喊小樹,可是小樹卻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喊聲,睡得十分香甜!
這個男人身穿一襲白袍,不斷親吻着加童,一張臉上得意洋洋!
我急得無法,突然想起,曾經聽人說過舌尖血可以辟邪,一狠心,重重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立即噴出來!
他哎喲一聲,立刻消失不見了!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清冷的月光從窗戶裡透進來照在地上,我幾乎懷疑這是個夢!可是加童臉上分明還留着幾點我的血。
嘆了口氣,我起身找了毛巾給加童擦乾淨。
我再也睡不着,坐在牀上發呆。
天一亮,我就留下了一張紙條,然後坐車來到了德元寺元大師家。
我也不敢敲門,只是坐在元大師家門口等待着。好在沒等多久,就看到元大師和黑臉小子上樓來。看樣子,好像是晨練之後去買菜了。
他們看到我一愣,黑臉小子立刻生硬地說道:“你又來幹什麼?不是說我師傅是騙人的嗎?我把錢還給你,你走吧,再也不要來了!”
我站起身,看着元大師,叫了一聲大師,眼淚嘩啦啦從眼睛裡滾了出來。
我噗通一聲跪在了元大師跟前,對他重重磕了個頭,說道:“大師,求求您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那鬼只是害我那就算了,可是他還害到我的朋友!”
元大師見到我,談了口氣,冷淡地說道:“丫頭,我是真幫不了你啊!”
我連忙說:“您就試一試吧,就算我死了我也甘心啊!”
他聽了我的話,臉色立即嚴肅了,說:“只怕到時候你是死不了,死的反而是我。”
他說完就打開門,和黑臉小子一起進去了。
大門在我面前關上,我絕望極了,衝着他的背影說道:“既然您這麼說,肯定知道是什麼鬼,您就連告訴我都不能嗎?”
他停住,回頭看着我對我說道:“你要想找人救你,那就去找送你珠子的人吧。”
說完這話,他就把門關上了。
我坐在原地好半天,細細回味他的話,他是讓我去找路非?
可是路非不是他說的陳家人啊!
想到這裡,我立即給路非打了一個電話。
路非接了電話,問我有什麼事,我說我想見他,問他在哪裡。
路非說:“我在外地,聰聰,你知道我在哪裡嗎?”
我說我哪裡知道你在哪裡?
路非說:“我在沈曉蕊的家裡啊!”
我奇怪極了,問他爲什麼要到沈曉蕊的家裡去。
路非說:“沈曉蕊的家人實在是太神秘,兩地相隔,我想不如親自去看一趟才能明白。聰聰,你快過來吧,我還真的發現了一些事情。”
這兩天路非沒有找我,我的心涼了半截,還以爲路非和我之間,始終是我有情他無意,沒想到他一聲不響地跑到沈曉蕊的家裡去了。
我聽了連忙問他:“到底你發現了什麼啊?快說!”
路非卻說:“你來吧,你來了就知道了,電話裡我不方便說,也說不清楚。”
我立刻答應道:“好,那我馬上來,你等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