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倔強的人,終於在腦袋被削去之後,才重新掌握到自己的身軀。
最爲可惜的可惜,就是削首含住了他的腦袋之後,見他身形陡然下墜,一驚訝間喉頭一緊,竟生生將他的人頭給嚥了下去。要知道梟首的消化能力,若不控制的話,一瞬間他的腦袋就會化作一灘肉水。
梟首瘋了似的,朝下去追獨孤有爲的身體,想拼死將他頂起,哪裡顧及得是要控制消化?可惜他好心辦了錯事。殊不知即便就算他能將獨孤有爲緩緩頂起,但一個沒有腦袋的人,是無法生活的……
混沌間,光明從眼前一閃。雖然不能看,亦不能聽。但兩隻手已經能夠動彈。
獨孤有爲好不容易完全甦醒的意識一頓亂摸。
終於,在托起自己的身下,他摸到了一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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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
羅小扇被猿飛佐助扛着,回到了和八歧大蛇大戰過一番的地方。
“在哪裡?”
羅小扇裝模作樣的指揮着猿飛扛着自己四處看了看,說道:“你先得放我下來,這樣我根本找不到。”
猿飛佐助道:“忍者不好騙,你不要想乘機逃跑。”
羅小扇道:“那你把我帶回水之牢就行了。”
猿飛佐助道:“你……!”
同行另一忍者道:“猿飛前輩,他一路花言巧語,千萬要小心啊!”
“我呸!”
羅小扇索性一口濃痰,直接吐到那忍者臉上,那忍者始料未及,被打個正着。
這一招,雖說不痛。但到底是最狠的。
那忍者咬牙切齒,指着羅小扇道:“你!!!”
猿飛佐助怒道:“你吵什麼吵!”
那忍者指着自己臉上的濃痰,道:“可是前輩你看他!如此無禮!他不給我個交代,我決不能容忍!!!”
那濃痰,自己是要擦?要洗?還是要風乾?若要擦的話,是用手擦,還是用什麼別的擦?
“容忍,誰要你容忍了!”羅小扇鋒芒畢露,逼着他道:“有種你吐我一口!!”
那忍者火候不夠,哪裡被外族人這樣激將過?喉頭裡哈了一口濃痰,亦朝羅小扇吐去。
雖然那痰來得極快,他也早有準備,羅小扇身子雖然不好動彈,但扭動還是不成問題的。身子一扭,就將猿飛佐助的臉,正對着那口黃橙橙的濃痰。
“啪——”
猿飛佐助的臉上雖然沒有濃痰,卻已經青筋暴跳。
這口痰雖然被他本能反應的用手心接住,但粘巴巴在手心的感覺,那和吐在他臉上,又有什麼區別?
猿飛怒的一下將巴掌打在那忍者臉上,盛怒之下,那一巴掌快到羅小扇都沒看清。那忍者更不用說,根本就不可能躲得開了。
猿飛佐助打完之後,陡然發現自己所打的位置,竟是剛剛羅小扇吐痰的位置,這下還,兩團濃痰合二爲一。真是太噁心了。
猿飛佐助將巴掌揉了揉,哪料適得其反,並未將濃痰刮下,反而越粘越多。只得順手擦在他的另一邊臉上,自己亦覺得太過噁心,不由咋舌道:“以下犯上就是你的忍道嗎?”
“前輩……”那被打的忍者,委屈得淚水汪汪的就欲奪眶而出。
羅小扇道:“放下我,我馬*八尺鏡找到,咱們人貨兩清。你不信我,何必又帶我來!”
猿飛佐助道:“你說,到底在什麼地方?我憑什麼信你!”
羅小扇見他神情,應該是噁心的濃痰讓他的思路迴歸起點,一下重新分析之後清醒了不少,急忙怒視他道:“不就在這裡嗎!”
“在哪裡?”
“在那裡!”
羅小扇嘴一嘟,示意沙灘上一顆因海潮過後,顯露出在沙灘上的一個嶙峋怪石。
猿飛一縱身就到了那怪事前頭,訝道:“這個?”
八尺鏡,竟被他藏在了這個嶙峋的石頭裡面嗎?
說罷,只見他掌心操縱起能量,羅小扇咋呼道:“哎呀呀呀呀呀呀呀!!!!!!!!”
猿飛佐助連忙停手,道:“怎麼了!大呼小叫?”
羅小扇道:“你想幹什麼?”
“劈開!”
羅小扇怒道:“劈開!你想毀了八尺鏡嗎!”
“……?”
羅小扇哼道:“我已經用道法,將八尺鏡和石頭融爲一體,你強行劈開,得到的只會一對爛渣!你要拿爛渣回去交差?”
猿飛佐助皺眉道:“八尺鏡,乃是三神器之一,怎麼會被打成爛渣?”
羅小扇故作神秘道:“你太看不起我們中土的道法了吧……”
他看了猿飛好一會兒,才接着道:“先說好,你執意要強行劈開的,若到時候得到的是爛渣一塊,是否也將我放了?”
“這……”
“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難道都信不過嗎?”羅小扇正色道:“罷了……你劈吧。”
“……”
猿飛佐助並非被他唬住,只不過,三神器對於扶桑的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可侵犯的神器。若看到毀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的甲賀流,以後還要在扶桑生存嗎?
猿飛佐助道:“你若是想跑的話,我保證你跑不了。”
說話間,已經將他的兵火繩一圈圈的解了下來。
羅小扇落地正伸開四肢抖擻一下,猿飛的指尖就迫不及待的用能量將他身上幾處大穴道封住。羅小扇將手腳落下,神情亦隨之低落,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猿飛佐助道:“怕你跑。”
羅小扇繼續咋呼道:“我將你穴道封住的話,是的,的確不能逃跑了,但是你還能用出你最驕傲的忍術嗎?”
又道:“我是用不出我的道術!但因此,也開啓不了這個陣法,無法將八尺鏡拿出來。”
那被吐痰的忍者道:“前輩,大不了我們把這個石頭挖回去,給晴明前輩鑑別真僞?”
羅小扇咋舌拍手道:“好主意!就照你們說的辦!來把我綁起!”
見他忽然又甘願受綁,頓時都不知他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是忠是奸,這一下反倒難以辨別了。
猿飛佐助振臂道:“來人,給我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