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重憶往事

他身負重傷從宮中逃脫。

初次探險入宮摸清動向,不料誤闖入皇帝寢宮,無法躲過衆多侍衛眼線,當下被侍衛團團包圍,他此時還是身量單薄,行只單影的少年,面對眼前五十精銳之人,卻面無慌色,鎮定以對。而坐在明臺上的被護駕的明黃,面帶凌色,冷眼旁觀,憤怒非常,連聲下旨生擒活捉!當下處死!

他畢竟功力還未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面對多人的多面夾擊,很快就敗下陣來,連連被刺了幾刀,血流不止,有些刀傷已經斷了血脈,傷了筋骨!氣息已經是微弱。所幸的是自己急中生智,往偏宮方面企圖逃離。他知道宮中最近有瓷國專使前來,以示友好往來,和睦相處,共謀天下大事。如若找到專使,加以要挾,便是得生的機會很大。但是皇宮如此之大,能找個有分量的人要挾都是件難事。在無可逃之際,只能潛入少人看守的貴和殿。

猶記那時的她是個受驚的人兒一樣,峨眉微蹙,儼然被屋外的火光和侍衛的細密的呼喊呼喊聲驚擾難眠,從牀榻上前身,僅着繡華單衣,曼妙婀娜的身子隱隱若現,前到屏風拿取懸掛之上的厚重雪貂披上出去看看究竟。但是還未碰觸到屏風,低頭之際便見到昏黃的燈光下蓮花白磚上滴滴血跡,這血跡印着這蓮花白,顯得妖魅而危險,觸目驚心。她穩住心神,無所姿態,儼然沉默,盯視上面良久。他與她一屏一簾,見她灘墨般的影子仿若靜止,屏住心神,握緊手中的劍柄,百鳥花開的屏風在牀側,相隔不遠,那些侍衛已經在進在周圍,出去只是死路一條,他大口喘氣,不吭一聲。

她的沉默,讓他心緒緊緻更甚,光影之下,卻見她徒然的拿起晾在屏風之上的雪貂,默然穿上。之後足音卻似是向門外走去!他緊蹙眉頭,猛然衝出,迅速的掩住她的口,把帶血的到橫成在細白如瓷的脖子上,昏黃的燈光之下,那紅印着白,就

好像是地下的血色般妖魅。她確實是被嚇到了,身體不住的顫抖的扭動,企圖掙脫身後的人的控制,眼睛無比驚慌,似是哭出淚來,被掩住的口吱吱嗚嗚,想要大喊些什麼。他在她的身後,血不斷涌出皮膚之外,沾染到她雪貂上,仿似是盛開烈焰的紅蓮!而她大動作的掙扎也不可掙脫他半分,而因爲掙扎着忽然掉落下來的玉佩,轟然的砸在這靜夜白蓮磚上,尤爲清脆。門外侍衛聽到這樣的聲響,倚在門外揚聲底問:“使者?”

徒然是那聲玉佩的掉落聲驚擾了在外守衛的侍衛,西雲澈眼神更爲犀利,橫成在她脖子上的劍柄更是加深頸項,他緊緊的捂住她,伏在她的耳邊小聲警告,她大氣不敢喘一聲,外面的侍衛未得到回覆,陳然有問了聲:“使者?”

察覺他的身子微顫,徒然是氣虛了。她低聲對他說:“你且放心,我與你毫無恩怨,不會想要害你。”她要他信任她,只聽得她啞着聲說:“夜晚乾渴,倒水喝,打翻了杯子。沒事。”

“使者要是有需要,請隨時吩咐。”屋內的侍衛恭敬說道。

“好。”忽然聽見屋外的靴聲繞過,步履森嚴。“外面何事?如此鬨鬧?”

“稟使者,皇宮潛入刺客,御林軍在全宮搜查。不過使者不必驚慌。刺客身受重傷,怕是逃不遠!”

她心舒,有些疲憊的說:“沒事你們退守殿外檐下便可。本使要歇息了。”

“是。”

外頭的靴聲有些遠去。她不敢回頭,皇宮驚現的刺客便是他吧。即使她這樣相幫,他還是無法卸下防備,橫成在她脖子上的劍,讓昏暗的燈光折射出異樣的光來。靜籟之下的,滴滴答答血流於地的聲音,女若低頭,之間那些血滴迅速彙集,成一灘血。

她嚥了口水,理順了氣,細微的出聲:“如若你信得過我,可容許我爲你包紮傷口?”

剛纔的一幕是他所見,心內猜測着她的誠意幾分,這樣嬌翠的女孩,恐怕還是年幼至極,面對生死卻能如此冷靜相對,還關心他人,倒是讓他有些敬佩,當下對於她的好感多了幾分。然而他也沒有忘記,她也可能是讓他斃命的罪魁禍首,只需他放開手,鬆開劍柄,她狂聲高喊,屆時,便是有人涌入,他雖忍力相當卻無法預測是否如此幸運。

沉默不語,仍未卸下防備,她知道他的憂慮,於是姣姣柔情,溫聲細語道:“我只是想爲你包紮,到時傷口感染,你可能連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她說之際轉過身來,也不顧那鋒利的劍會劃傷她細緻白瓷般的喉嚨,這樣錚錚的與他目視。

即使她是揹着光,他還是在臨近昏歇的時候把她的絕美容顏印在腦海。

她櫻脣微啓,面容生花,眉眼清婉動人,卻看着她心神有些許憂色,仿若是南國水澤之中,盛放的白蓮。清雅出塵,不沾世俗。這一見似是要把她可刻在心上,就像那些被刺下的傷口留下的疤痕,只要沒看一回,便會憶起她一次。

時光飛逝,他的情意一分不減,至死在心,就像是某種生命中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一樣,坦然活於他的心內。

思緒漫漫,如此旖旎。女若仍是定定望着她,她似乎想起些什麼,似乎什麼也沒有想起,眼眶微微泛着水霧。西雲澈那好看的嘴角,讓她隱隱想起一個人深夜對於她的訴說,訴說些什麼?她剛要想起什麼,卻被廊外的靴聲閃了心神,待發應過來之際,身子也被男子帶離,眨眼功夫,他們落在了屋頂之上,而他們原先站的位置,走過一羣巡邏的士兵。

有驚無恐。她凌亂的呼了一口氣的。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親忋!”

擡起眉眼,卻見他溫潤的笑。“你且無憂,她已經安全。”

她心被春光照耀,暖意融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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