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在內戰爆發之際,便喬裝打扮,走捷徑快馬加鞭出城,趕往瓷國。
譯名僞裝潛伏在瓷國御膳房當小廝,觀察着瓷國君王的動靜,不敢怠慢半分。
此時的女若在江國戰亂暫歇,喬裝打扮,與親忋一起密往皇宮。
王壽與西雲澈達成共識之後,一起商量着戰略部署,企圖將翎後一干人等一網打盡。
暗涌如潮的江國,險境籠罩在迷霧中,人心浮動。
此時江國因爲內戰,雖然損失不是很慘重,但是已經是有損元氣了;瓷國虎視眈眈,視戰後的江國如盤中鮮肉;而處於西北荒漠的胡國也不甘示弱,帶兵北上,揮師南下。兩股力量兼得,野心昭昭,可見其大。
彎彎一路狂奔,不管不顧。馬蹄聲踐踏起來的塵埃,伴着遠去的身影,落定。此去瓷國也不知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西雲澈在她臨走之際,他明亮的眼眸裡面,盡是擔憂,囑咐她凡事要小心,她不知道這個一向之際頂天的男人,竟然會說出如此矯情的話。覺得難得的心裡有些微微的引動,如春風泫然,池中春水,爛漫春花的淡淡情感。反正不管是何種滋味,她彎彎喜歡這樣的感覺。也放行這種的危險的情愫蔓延其中。
彎彎甩甩頭。想要拋卻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此緊要的時刻,她卻想起這些雜亂無章的事情來!
躺在碧草從中,嗅着百花之香,馬兒倦怠的低頭吃草,她慵懶的看着天際飄揚的雲朵,允許自己稍稍放鬆。她隱隱覺得,此次前去,心內有些許慌張。
許久沒有出現過的慌張,竟然在此時出現,莫名的,她忽然想起與西雲澈相見的第一眼,也是這樣的爛漫之日,如此絢麗之日。怎麼也不會忘記。
***
或許永遠也不會忘記,眼前這個倒在自己懷抱中的女子。
那面容如三月桃花,水眸輕靈嬌楚,嘴角微微揚起,默默含笑。如吐蕊芬芳,亂人心神。不是傾國傾城的女子,卻讓人移不開眼來。她卻沒有再相逢的喜悅,卻用驚駭的申請恐慌凝視。天地之間,忽然變得渾濁,此間,唯獨他們是清澈不堪,被萬象包圍着。
但是此時並不是重逢時該有的喜極而泣,也不是訴說久違思念的好場所。女若因爲是鬥命潛入皇宮,一驚一乍,稍有風吹草動,她都小心警惕,神經緊張,不敢放鬆一刻,而這在轉角與她相撞的男子,卻是如此鎮定自若。
門中央側偏的走廊,燈火微亮,隨時都有宮人發現他們的危險,但是此時,西雲澈只是覺得此時的世間良久無聲,只剩下,他眼中難得的溫柔以及重逢的驚喜。只是懷中之人毫無這種感覺。眼瞳閃爍的是左顧右盼的慌張。
俊朗的臉,灼亮的眼,肅殺的冷,卻難得的柔情似水,笑若薰風。他深深的俯首看見她的瞳仁裡面,低聲道:“爲何如此驚慌,女若,我會吃人嗎?”
這聲音落入女若的耳中,微啞的柔,爽朗的寵,似是夢中聽見,眼前的容顏卓越出塵,眉梢眼臉夢中曾見,短暫一瞬,過眼雲煙。
“不認得了嗎?”西雲澈說,收進了手指,似是用了力,微笑的對視着她,薄脣微抿,猶帶些許惱怒。
女若被他收緊在周身的手弄得有些疼,但是她大氣不敢喘,只是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眼中充滿着柔弱,似是受驚的小兔。
終究還是想不起他到底是誰?在哪裡遇見過。
“我說過我會再與你相見,你可記得。”他在她溫潤的耳旁呢喃,微帶些暖,讓女若徒然卸下了防備。重重的嘆息一聲。彷彿那些事情已經是前世之緣,過後已是消爲幻覺,甚至是夢境。她無心救下的人,卻是把她隱藏心內,何時無法忘卻。
雨絲似是牛毛,洋洋灑灑,密密隨風飛落亭臺樓宇,琉璃朱檐。已然是初春二月,還是陰冷的天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