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迴,冷汗涔涔。
西雲澈醒來,看見屋內的一派繁華,雕龍明黃,那是他所得的天下,包括這奢靡華麗的寢宮。龍牀從未有人來過,皇后自有他的鳳榻,如果侍寢,他自然會過去。偌大的牀,空蕩蕩的位子,像是爲了祭奠某次的最初,爲了某個人的守候。
披衣下牀,窗外月光悠悠,三月的夜,還是有點涼的。
西雲澈看着窗外圓月,心中的一塊空缺讓人感到難受。現在他是帝王,很多事情自然不能外露出來,不能有弱點,不能讓人知道把柄。他把一匕首插在離自己胸膛最近的地方,稍微不小心就是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寧願,對於女若,他是愛的。那這把匕首有什麼好怕的呢。愛情都是毒藥。
真的是懷念以前的日子。這不像西雲澈。西雲澈沒有這種傷春悲秋,爲情所困的難受。他是強大且沒有弱點的地方。戰爭伊始,西雲澈作爲主謀,出師的時候,彎彎,譯名,娣喜。他贈與他們兵器和交予要他們責任。自然他們也是不負衆望,雖然現在他萬人之上,但是對於他們,他是情同手足。那是無可擬比的。
宣了太監讓其哪來酒杯與酒,看着月光在謀戀某些過往。命人去宣召了譯名,一杯下肚,熱熱暖暖。譯名到時,看見帝王燈下獨飲孤寂的身影,不自覺的想起了彎彎,多少個夜晚,因爲戰爭勞苦勞累的
彎彎也是如此?
譯名請示之後,站在西雲澈身邊。西雲澈請他一起對酒當歌,相對而飲。譯名自然是不敢推辭。
新國建立,剛剛上位,身邊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出生入死的兄弟而已。對於譯名西雲澈是信任的,他救了他一命,他便是把命給予他。
“譯名。”
“臣在。”如今只是君君臣臣。規矩自然不敢亂掉。
“兩個人,何必如此拘謹。”西雲澈拿起一杯,“我們還是兄弟。”
“臣何德何能。。。”譯名是個少言多做的男子,沉着穩重,剛毅不懼。硬漢自然是歸他莫屬了。
“你就別拘束了。朕只是想找人說說話。”
“。。。”
“只是夢到了彎彎。。。如果她還活着,不知道該怎麼去恨!那麼倔強高傲的女子,怎麼讓人如此侮辱。。。”
譯名已經不能再次回答西雲澈,對於彎彎,如果不是他的恩人,譯名想,西雲澈早就被他殺掉,毫不畏懼的殺掉!但是現在,他只能說,“王,死者已矣。”
西雲澈眼角彎彎,目光溫潤入睡,喝酒的時候,高高擡起自己的下顎,似乎是嘲諷自己的一種方式,竟然有些哽咽的問道,“她死了,但是我覺得她還活着,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譯名看着君王,“王。江國子民,爲
你佑保,現今民心不穩,還請王多保重自己。”
西雲澈看着一臉恭敬的譯名,臣子如他,守規矩知道該做與不該做,“是啊,朕如今已經不單是爲自己了。”
一定要等到失去,才能知道疼嗎?
以前,譯名想,如果他有一點點希望給彎彎,她都會給他最好的。可憐的彎彎,癡戀了自己的整顆心,到了最後得到什麼呢?五年戰爭,她哪次不是衝在最前面?哪一次不是她受傷最重?哪一次不是她勞心勞力?哪一次不是她最賣命?而西雲澈呢,他知道嗎?每一次她疼得昏過去的時候,叫的是他的名字!每次她都是衝在前面保護着他,他比自己的命重要的!西雲澈的眼底只有女若。但是女若的眼底呢?!
一個亡國公主,西雲澈說她能有多大的能耐,硬是不顧衆人的反對,娶了她。可是禍害總是貽害千年,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道理難道西雲澈也不懂!?而彎彎,她做了那麼多,都還不如女若的一句“救我”強。倔強的彎彎,只會的對自己說:別怕!從來也不這樣說。他不心疼,譯名覺得自己都心疼死她了。、
“王,爲江山社稷,請保重龍體,喝酒傷身。”譯名出言相勸。西雲澈卻是笑笑。金樽斗酒,罪了纔好,可惜就是從來未醉。“只管喝吧。譯名,人生得意須盡歡。”
無奈,身爲人臣,聽言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