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名來查房的時候,彎彎正在和漢儒在房間裡面吃飯。雖然很是防備着京都裡的查兵,但只是做好了準備,就沒有懼怕的結果。而且,她現在已經是在京都,就證明了危險過去了一半,她有一半的信心,在京都裡面可以暢通自由。
所以,在無比震驚的看到眼前女子是彎彎的譯名,彎彎是收錄在眼底裡他的詫異。她只是非常淡然的問好。
譯名雖然知道彎彎沒有死,心底懷有期望。他沒有想到,她活着,讓自己震驚。喜悅?振奮?開心?
都是無法言明的。那是種,久別重逢,人死復生的複雜情緒。
“彎彎。真的是你嗎?”爲了證明這不是夢。譯名差點就要擁抱彎彎了。如果不是她身邊站着其他人的話,如果不是彎彎的眼神陰冷的話。
“是我。譯名。”
譯名二話沒有說,就擁抱住彎彎。“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譯名有些無法控制的大笑着,這個不苟言笑的男子,忽然突如其來,也讓他身邊的將士詫異,同時也開始打量起他懷中的女子,還有在站在女子身邊的男子。
“好了,譯名。”彎彎微微的推開他,眼神依然陰冷。
似是瞭解同伴的習性,彎彎若是陰冷,肯定是有事情。他轉身讓身邊的人出去外面等。等到他們推出門關上時,彎彎就不其然的把話丟出來。
“譯名。我來這裡,是要殺了西雲澈的。”
“彎彎.”譯名叫她,他知道,彎彎的恨,其實誰都會記恨的吧,那種明明是很相信你,但是卻轉頭把你推下懸崖的人。在難過的時候,就會一直的似是期盼你要幫他,但是一旦成功之後,就直接背叛了。“我知道你的恨,他也不好受。”
譯名所說屬實。但是彎彎可是不能諒解。“譯名,只要你不妨礙我殺
他,我就不會與你對峙。”
譯名笑,沒有想到再次見面,彼此都成爲了仇人了。說什麼不妨礙,保護帝王,不是他的職責嗎?彎彎這是在爲難他。他沒有說話,彎彎他多少能知道一點,倒是她身邊的這位?
“你是誰?”
漢儒之前一直在大量這個江國大將軍,彎彎有提起過,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位將軍如此年輕。“我是漢儒。”他也不懼怕自己的身份泄露招來什麼麻煩。他這次來江國,本來就是帶着命過來的。
“胡國五皇子,果然名不虛傳。”譯名看着眼前雖然文弱但是氣場十足的男子。
“彼此彼此。譯將軍。”
譯名蹙眉,看着彎彎。猜測着彎彎,是否與他一起來,難道彎彎是他救的?之前沒有找到彎彎的屍首,沒有找到她的行蹤,沒有一點消息,難道是因爲,她之前一直在胡國?
彎彎也不隱瞞,“譯名,你不要打漢儒的注意。我是他救的,你出手就是和我過不去。和我過不去,那就是我的敵人。”
“不不不,彎彎。我無此意.”譯名說。“只是你知道,王,他已經知道了胡國五皇子微服私訪,讓我在此等候已久。”
“哼,西雲澈那點小心思,還真不讓人待見。”彎彎嘲諷道。
譯名無再答。
作爲同伴,雖然現在彼此立場有點尷尬,但是還是不能阻礙譯名要與彎彎親近的想法。
於是他在酒樓設宴,只有彎彎和漢儒。或許因爲這一場之後,他們都可能是以敵人來相見了。
彎彎與漢儒放下防備。彎彎知道自己不能將仇恨波及於譯名,但是他若是在西雲澈身邊,那他們就是敵人。今日過後,或許……
譯名沒有多問彎彎是被誰救,然後如此存活,他所知道的是,彎彎活下
來,他就已經感謝天地眷顧。酒過三巡,彼此之間沒有多少話。譯名在言語與動作之間能看出漢儒對彎彎的好。那種好來自真心實意。他只是微笑,看着眼前的兩人。說實在話,彎彎能過的好,他也是高興萬分。
畢竟還是敵對,漢儒也無多話,只是和譯名對飲一番。這位將軍,看起來年輕,其實實力也是不容小覷。西雲澈手下的人,不會有飯桶,一般隨意的更是沒有。有的是上乘,從來都是黑馬中的黑馬。
如同彎彎。
可想而知,江國的帝王,將是怎麼一個人。
如同神祗一樣高高在上的人。也是一個癡情種,同時,也非常的冷血。
夜深露重。譯名微醺,起身告辭。
彎彎相送,至酒樓之外。一段小路程,兩人相顧無言。
最後,譯名也不多說,只是友好的抱着彎彎,說了聲珍重。
也許,就此告別之後,兩人,也不再是同伴了。
彎彎在他快要離去之時開口:“譯名,你永遠都是我的戰友。雖然以後是爲敵人,但是,我不會殺你。你要不要殺我,我已經不是希冀。”
說完轉身,暮色繚繞。彎彎的身邊被暈開。譯名沒有回答。只是內心裡想:“彎彎,是爲敵人,我們也不會自相殘殺。你永遠都是我的夥伴。”
但是,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帝王。不動干戈,那是不可能的。
等彎彎上樓,漢儒已經佇立在門口。只是微笑的看着她,然後似是瞭然的說:“你捨不得吧。擬箏。”
誰人會捨得,對立的敵人。他們,在一起已經那麼多的時光。最難過的時候,也是一起走過來的,如今,卻要見血,似是自相殘殺。
彎彎只是笑。那種笑,非常冷。
那種冷,似是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