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你們沒有再說什麼嗎?”少女柔柔着眼睛看着與自己一樣的面孔的姐姐,好奇的追問。
“他是西雲澈。”少女嘴角猶帶些許難見的溫柔說道,“他是西雲澈。但是,我無從知曉他的身份,是何人做什麼,只知他是一個刺客。一個比而若皇兄還俊美,比而立哥哥還妖魅。他的眼睛裡面不知道是藏了何種寶石,墨黑而灼亮,讓人不敢凝視。。。”
女若聽着妹妹的描述微微臆想,燈色暖暖的籠罩在她月色皎潔般的臉上,羽睫淺笑,盡是柔潤。只見她微微傾身與桃木案臺,案臺上放着文房四寶,筆墨紙硯。她手執墨筆,嫺雅非常,認真的勾畫姐姐口中之人。溪楉來回走動,那披在肩上的逶迤羽紗,來回纏繞成圈,溪楉也不顧這些,尤爲興奮,初次動情,竟是這樣小女孩的樣態。女若這般情竇初開的妹妹,只是淺笑。皇兄總喜說她們,隨時雙生,個性卻是完全不同,溪楉動如狡兔,活潑非常,而她靜如處子,溫婉從容。“再後來呢?”
溪楉被妹妹這樣一問,便暗淡了神情:“爲他包紮處理好了之後,我因睏倦,睡熟過去。。。醒來之際,便再不見他的人影,他臨走之時,留了便條,留了話,告知了名字,說是會再來找她。。。我與皇兄在江國無長久待,而且還是冒充你的身份出來,皇兄便對我有所限制。出宮更是不可能的了。。。”
這樣喪氣的話語,從一向活潑的溪楉說出來讓女若有些不忍。南國有書言:“萬事莫過於愛,相思最斷腸。”她擱下筆,緩緩走在溪楉的面前,細聲撫慰,“如果註定,便會遇見。你只要不曾走遠,他便會踏遍千山萬水,將你找尋。”
但是誰能這樣斷定有這樣的情緣?一面之緣的人,誰能做到踏遍千山萬水?人海茫茫,誰用能將她找尋?時光殘忍,轉眼就逝去東西,誰能把誰找尋,終究還是一個美好的撫慰而已。
於是撫慰有了期待,溪楉自那以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茶飯不思,終日消沉,她要她爲那人畫下容顏,以便睹物思人,她便做了,以爲她會開心一點。溪楉不是矯情的女子,喜怒哀樂全部寫在臉上,見她如此相思,於心不忍,當下做了荒唐的抉擇。
她編了個小謊告知了妹妹,自己有事將要隨歷史者離宮幾天,母妃那邊也做告知。她的母妃霖妃也隨了她去,只因爲女若從來不是會讓人記掛的孩子,雖然柔憐,但是她的骨子裡面盛放的狂傲和堅毅,是無人能知的,這也是她能成爲瓷國第一代外翻使者的原因。
深夜,她一人喬裝出行。一介弱女子,無骨身架,牽從一馬,加鞭越出了國界。只是爲了找尋妹妹的愛人,讓她解掉相思之苦。如若不然,她的內心也會很難受很難受。。。她和她是一條血脈,秉承的是一種原始的默契情感,只要溪楉身上發生的,無論是感情還是自己的內心所想,她都是可以感受得到的。今日她連看了畫中的男子,心神盪漾。 不知爲何。
或許只是想要讓妹妹不必如此痛苦,僅此而已。
但是,也是這樣荒唐的舉動,讓女若萬萬沒有想到,她逃過了皇宮之內的一場殺劫,也讓她失去了自己摯愛的哥哥妹妹和母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