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推了胡媽媽拿藥來抹的手,只把手指放在嫣紅的小嘴裡吸了一下。給胡媽媽使了個眼色。
也不知道這商影是真有事呢?還是故意來叫門的,若是真有事,是爲這府裡的事?想來那幫人怕是早挨不過去了,這才找了他來當說客。
只是他都如此說了,如果她再不識好歹的不開了這院門,怕是也說不過去了。唉!這流言扉語的,咋就這般重了去。
胡媽媽得了她的會意。點頭走了出去。
綠纓和夏柳都站了起來,一人扶手,一人去打起內室的簾子來。
宛清自內室來到花廳,等着那好久不見,至始至終也就只見過那麼兩三面的人前來。
見那高大身影繞過屏風而來。內心不平,面上卻恭敬的蹲身行着禮。
“二爺!”
“起吧!”
“是”
宛清站起了身。自有丫頭上了茶來。宛清在上首的另一面坐了下來。
見他手捧香茶呷了一口。遂放了下來。
一雙幽深似潭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她。卻驚覺發現,幾個日夜不見,眼前的小婦人更加的光彩照人了。
今日的她穿一件煙紅輕紗軟絲束胸羅裙。細腰豐胸襯着那張不施脂粉,依然白皙光嫩的的俏臉。
隨意挽起的雲髻,兩縷青絲垂落在兩鬢。沿着鎖骨,給人一種很是魅惑的感覺。
商影只覺下腹一熱,吼喉有些乾涸。遂不着痕跡的拿起茶盞來喝了一口。心中暗罵着自己沒用。
卻見宛清不知其意的睜着那雙明亮的杏眸。
“二爺這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屋內紗質美人燈罩裡印出昏黃的燈光,讓宛清有一種朦朧的美來。那一顰一笑似月宮仙子一般。
商影覺着今晚的自己異常的不正常。幾度的失神、失控。這讓他平日裡引已爲傲的自制力,有一種快要崩塌的感覺。
再次不動聲色的拿茶喝了一口,卻覺着這茶是如此的燙口,無法平了這心底內火去。
宛清奇怪的看着;連喝了好幾口茶的商影。
“二爺是今晚菜吃得鹹了麼?”
不理會他皺起的眉峰,宛清故意招手;讓立在門邊上的綠纓過來。
“再給斟杯茶來,怕是一杯不夠二爺喝的。”
“是”
綠纓領命走了出去。
商影這才正了心神,也不理會她的調侃。
“揚州舅兄來信數日,怕是不日便會到得這京都來了,到時你好生準備一下,迎接家兄吧。”
他雖平淡的說着話,只一雙眼角卻還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瞧。
曾幾何時?膽小奉迎他的小婦人,如今這般的落落大方,光彩照人起來。
宛清聽了他的話後,愣了一下,遂後纔想起他說的揚州舅兄,怕是原身孃家兄弟,洛家英了。
這揚州洛家,也算是商戶大家了。原身爹爹洛正陽一生沒納過妾氏,連暖牀的通房都沒有,只得原身娘喬氏一結髮妻子。因生老大洛家英難產,傷了身子,導致後面七年不曾有孕。在洛家英八歲的時候,終得原身一女。
全家人把原身當寶貝一般疼愛,這也是爲什麼原身會有那千頃良田和三間京鋪的原由了。原身除了這莊子鋪子。便是陪嫁的銀兩金器玉器,整整的三十六臺高嫁嫁妝。
當初這由着媒人提親時,爹孃便有幾分的不同意,原身雖是商戶人家,洛家卻從沒存了那與官家攀親的念頭,之所以會答應了這門親事。一則是同提親之人有交情外。便是這商影當時去了一趟揚州。
原身在屏風後看過一眼,只一眼便相中了這冷硬俊逸的無趣男。而洛正陽夫婦見商影生得是一表人才,又年輕輕便中弟進入翰林院,雖官職不高,卻也是前途無量。
加之愛女又十分滿意的,便點頭允了這門婚事來。
自回憶裡回神的宛清,對着對面的商影笑道。
“當真是哥哥要來的話,真是太好了。”
“明日我就着手準備着去,以便於哥哥來時,好不慌了手腳去。”
剛平息下來的商影聽她如此說道。只輕聲淡語一句:“你看着辦吧。”
宛清暗中撇嘴,她不看着辦,難不成還能指望商府老夫人、董氏幫着打理不成?就算她們願意,她也是不肯的。
頓了一下,商影便又開口說道:“怕你這要着手準備的不方便,娘說這禁足便可免了,要是人手不夠的,這府中之人儘可借了去。”
還是來了麼?這商老夫人讓她着手準備迎接是小,怕是真正的是讓她解了禁,這一日日的請安,有了下口之地。便可大行方便之門了吧!
呵呵,算盤打得倒是好算盤。不過也要看看,她讓不讓她們算計!
宛清不動聲色的應道。
“既如此,明日我便去到福安居;正式給老夫人請安吧,想來這幾日禁了足,沒有晨昏定省的,怕是會惱了妾身罷。”
商影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滿是“真誠”的看着他。
遂後低了眼瞼。
“倒是多心了。”
“但願吧!”
宛清像模像樣的輕嘆一聲。商影見她那假模假意的樣子。也不理她,只低頭重新喝起第二杯婢女端上的茶來。
宛清百無聊賴的玩着手中紫色絲絹,只求得這瘟神這話也說完了,喝完這茶趕緊的滾走。
卻不想;這一等便是快半個時辰了,自來了這裡;就養成早睡早起好習慣的宛清,早有點經不住睡意了。
見商影還在悠哉遊哉的品着,已經不知道品了幾百遍還沒品完的茶。不由得沒有忍住的脫口而出。
“爺這是打算在這過夜麼?這茶怕是都涼了去,不如早請了吧!”
商影聽罷她話,這纔不緊不慢的放下早已涼透的茶來。只輕淡淡的一句道。
“既然要留我於此,便着人擡水沐浴吧。”
宛清聽罷,不由得傻了眼來,這不要臉的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她,洛宛清。何時要留他於此過夜了?他會不會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