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夫人被紫衣驚了一下,宛清擡頭掃了一眼,直覺好笑。看了手中的血帕一眼,又看了看倒地的紫衣,這是:暈血?
董氏也驚得轉了個身,卻見商老夫人恨了眼的向着這邊掃來。
董氏立時的尷尬的擠了個笑,上得前來。
“娘……”
商老夫人冷哼一聲,越過她,眼睛直直的向着宛清看來。
宛清輕咳嗽了一陣子,最好無法,只得“虛弱”的扯了個笑來。
“怕是要失了禮了,媳婦這身子剛被嫂嫂撞得不輕,這時連起身都困難呢?”
商老夫人冷哼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她。
“你可是報了官?”
宛清擡眼對上了她那渾濁的利眼,似有些害怕般垂了眼。
“是。”
“呵,倒是好大的膽量啊,從前倒是小瞧於你了。慎兒可真真取了位好賢內啊。”
說到這利眼一瞪,聲音驚如天雷。
“你可真是不嫌敗壞了名聲不成?你那夫君如今正在廟堂爲官,你卻在這一再的給他抹黑,你讓他如何再敢去面對同寮,家中妻室居然大張旗鼓的去到那衙門報官,你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商家衆人。”
宛清心中冷笑,當真是黑白不分,這商家衆人何需得衆人看,這本來的面目。如何讓人亂猜?怕是外人猜的還不如這內裡的無恥,不及上那十分之一罷。
聽着商老夫人似站在了自已這一邊,董氏瞬間覺得底氣足了不少,再一聽這二房還真敢報了官,直覺得這人是要跟自已徹底的撕破了臉面,也是憤憤。
“娘,你可別被她給騙了,我不過子拿了點子東西,在這要死要活,逼得媳婦差點子撞了樹,不過是她無端跑過來想攔了我,結果被我不小心給撞上了。哪就能怪了我來。真真是不要臉得很,如今這樣作爲,是爲誰人看的?”
宛清冷冷的扯了一下子嘴角,直覺心間發冷,這些奇葩,真真是讓人厭煩不已。
胡媽媽磕紅了額頭,聽了她們如此不要臉的話後。當即冷笑出聲。
“卻是不知道,大奶奶拿人東西,撞爛人的院門,綁了院中僕人。還大擡了箱子招搖過市的。虧得說是那清高人家,卻不想也是這般眼濁的眼紅她人阿堵之物!”
董氏聽得面紅不已,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看着胡媽媽冷冷一笑。
“好個下賤的奴僕。也當真是下賤之人所陪養出來的。憑得生了一張刁嘴,看來平日裡,也就是跟着啥樣主子,學了啥樣話罷。”
商老夫人聽着她們這般說來,只覺頭疼不已,冷喝一聲。
“都給我閉了嘴去。”
聽了她喝聲的董氏,果真閉了嘴,還特賢惠的上前,伸出手來。
“娘,我來扶了你,當心點,可別絆了石頭。”
商老夫人聽了這話,那濁眼裡露出了點暖光來。
只聽她冷哼
一聲。
“着了人去前院親自陪了不是,就說報錯官了,再來,老大家的,滾回自已院中反省一月不得出院,至於這羣婆子嘛……”
利眼掃過那七個聽了她話,早已跪了下來的七個婆子。
商老夫人掃了七個人一眼,其中還快速的掃了一眼,那三個樟木箱子。眼中利光一閃。便快速隱了下去。
宛清把她的變化看在眼裡,真真是當她好欺負不成?
聽得商老夫人說道。
“你們這羣刁奴,自行去了門房處,每人領了那二十罰棍。其餘的二房之人。卻是故意的攔了門,讓這事攪得大了來。便一人罰了十棍罷,如此,這件事便也就過去了。”
說完,轉頭看向宛清。
“立時的,着個人去到前院賠了罪,說是報錯了。”
宛清冷冷的看了商老夫人一眼,知她故意這般安排,像是和稀泥,怕是就等着自己把這官差打發走了。還會提出無恥的要求來。真真是有些受夠了這幫人的無恥。
宛清吩咐胡媽媽道。
“媽媽,去到那裡把箱櫃打開,拿了一千兩銀子出來。”
聽到一千兩銀子時,只覺得院中有人暗吞了一口口水,所有人都緊緊的盯着那幾口大箱子。
胡媽媽眼露擔憂。宛清衝她點了下頭。
“卻拿了來,給外院官差送去。”
“小姐……”胡媽媽有些不服,只覺小姐又變得如衆前那般軟弱了,這好不容易回了強硬的小姐,便又要被這羣無恥之人逼回從前了麼?
宛清不理會她的不平,只輕聲的道了句。
“快去。”
無法,胡媽媽只好恨恨的站起身來,向着那三口大箱走去。
待到胡媽媽開得箱來,卻見裡面堆滿了各式的雕花小盒子,胡媽媽隨手拿出一個盒子出來。快速的從裡面抽了一張銀票。再快速的蓋好。最後把大的箱櫃也快速的鎖了起來。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張望,特別是董氏,那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商老夫人雖故作沉吟,卻是眼中精光直冒。
宛清冷冷的看着這羣人,因着自己故意露財,所顯現的貪婪來。
人心永遠是不足的,這種只想着佔他人便宜的王八蛋,更是讓人恨之入骨。
胡媽媽揣着那印一千兩的銀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宛清。
宛清衝她點了一下頭,胡媽媽嘆息一聲,擡了腳向着院外走去。
宛清死死的盯着商老夫人那快要溢出眼來的精光,卻在胡媽媽走到院門時,清冷的聲音傳了過去。
“媽媽,你拿着這一千的銀票,去求得官爺快快進來,就說……本奶奶已命在旦夕了。”
聽了這話的胡媽媽,一喜,轉過頭來。快速的回了聲。
“哎。”
看宛清給了她個口型。
‘快跑。’
立時會意
過來,撒了腿的向着前院跑去……
而在院中的衆人,聽罷她這番話後,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卻聽得那婆子跑路的聲音。
商老夫人大驚,大聲的衝着那王婆子她們吼道。
“死人不成?還不快給我追上堵了她的嘴去。”
王婆子她們也回過了神,領了命的快速向着院外跑去,卻道是胡媽媽早落下她們多時。如何能追得上?
宛清看到這一幕。“哈哈哈哈……”的大笑出聲。
商老夫人驚覺的轉了頭,冷冷的看着她笑得好不快活,只覺渾身顫抖。
突然的宛清收了聲,又開始恢復成先前的臉色蒼白樣。嘴角鮮血又一次的流了出來。
睜着那雙大大的杏眼,她陰森的扯了一下嘴角,眼睛直直的看着商老夫人。
商老夫人,被她嚇得連退好幾步,宛清滿意的收回了視線,優雅擦拭着嘴角。
“老夫人莫怕,宛清只是覺得;這樣對於宛清來說,太爲不公,爲了公平起見,這事還是報與官府定論吧。想來出個萬兩銀的,這事結案倒也快得很。”
她這是明顯的拿銀子壓人,這般猖狂無所懼的樣子,讓商老夫人直覺得頭犯着暈呼……
而一路暢行的胡媽媽,向着外院衝去,外院一些小斯見她那樣,還來不及阻攔,人已經穿了過去。
而後面,不時又有一羣的婆子擠着向這跑來。一時間,倒也明白了幾分,遂跟着跑了起來,去抓那快跑的婆子來。
且說胡媽媽跑到外院正廳,只見外面守着幾個着了紅衣的官差,手持大刀的站在那守着門。
當即大哭的喊道。
“差爺,救命啊,出人命了。”
而正在招待着那總捕頭的陳伯只覺眼睛一跳。
卻見那趙姓捕頭,衝着陳伯別有用意的一笑。
“看來,還真是出了大事了,本捕頭可要稟公辦理了。”
說着的同時起了身。陳伯見狀,連連作揖。
“趙捕頭,你看……”
“哦……”趙捕頭自認爲明白了他意,從懷裡拿出那一百兩的銀票。
“陳管家,你可說的是這個?”
說着的同時,把那一百銀票給塞了回去。
“我們身爲捕頭,吃着皇家飯,當然要爲着皇家解憂纔是,天下萬民皆乃聖上子民,子民有難,我們豈有坐視不理之理?”
陳伯簡直要咬舌自盡了,這好一張能掰的利嘴,卻又拿人無可奈何。
若說先前,自已能拿了二爺的官級來壓一壓,那麼現在根本就不可能了。
這後院的婆子都喊冤到這來了,如何能攔了去?
“走吧。”
趙捕頭說罷,先行走了出去。
陳伯在後面,輕嘆一口氣。可不是他不好好辦差,實在是,這捕頭難纏啊,一直等着不走的,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就那般勤快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