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喚回神的宛清看了他一眼,輕笑了聲。
“沒有。”
說着給他福了一禮。轉首吩咐着胡媽媽:“去給二爺端碗醒酒湯來。”
胡媽媽衝着兩人半蹲的行了一禮,走了出去。走時還不忘擔憂的看了宛清一眼。宛清給她個放心的眼神。
商影就那樣看着兩人的眼神交換。冷哼一聲。
遂顛着有些醉意的腳步;向着一旁的大牀走去。
待到他落坐在牀沿,擡眼看了她一眼。
“過來。”
宛清暗中咬了一下牙。
緩緩的擡腳移了過去。
“二爺可是有事要吩咐妾身?”
商影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
“你的笑真難看,爺不喜歡。”
他聲音帶了幾分醉酒特有的沙啞。本就好聽的聲音,混着這低沉的沙沙聲,憑的添了一份獨有的魅力。
宛清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爺怕是喝醉了,要不我着了人來幫着爺打理一番?待整理好後,爺也好歇得舒服一點。”
商影扯了個極其魅惑的笑來,跟以往的冷笑不同,便是這輕淡的一笑。讓宛清有些直了眼。直覺今晚的商影有些奇怪,難不成這醉酒後的人,真的就可以變爲另一個人?
緊了手中的絹帕,看着他那輕扯的笑容。宛清有些招架不住的垂了眼眸。
“阿米豆腐”她可不是清心寡慾的人,可經不起這般俊俏的男色誘惑。
“你真是變了。”
只聽得他淡淡的聲音傳來。
“變得大膽、有心計,聰明瞭不少。哼。”
不在意的哼了一聲。
“你以爲你說了那些話,就能止住爺不成?哼……”
他連哼幾聲。宛清皆是不回。
這時正好胡媽媽端了解酒湯過來。宛清自托盤中端起湯碗。移步過去。
“爺喝點解酒湯吧。解解酒氣,清醒一下。”
商影見她端湯來到牀前,眼神深得可怕。看着那遞過來的湯碗;雖是皺了一下眉峰,倒也沒有說什麼。只端了碗,一
仰脖就喝了下去。
宛清有些瞠目的看着她喝得這般猛急。見那嘴角流下的湯汁,沒有多想的便伸了手過去;想要替他擦掉。
然而當手絹剛碰到他那堅毅的下巴時。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掌,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皓腕。
宛清一怔,想要使勁掙脫出來。耐何他抓得死緊。
有些氣急的擡了眼。卻正好撞進他那深潭一樣的深眸,那裡深不可測,似一潭清湖;在夜色中閃着點點星芒。
宛清第一次看着一個男人的眼睛,是如此的幽深且還帶有光的眸子。那裡彷彿黑洞一般;似要把她吸食進去。
沒來由的,宛清心中一慌,只覺心臟漏跳了一拍,有些慌亂的想要逃離開去。卻耐何他抓她的手,看似沒有弄疼她,卻是緊得自已使了全力也無法掙脫開來。
不得已,只得有紅了臉的開了口來,誰知一開口。聲音竟有些似堵了一般。粗沙得不自然。
“爺你這是做何?還請快放了手罷。”
看着她那張近在咫尺櫻口;一張一合似作着邀請般。商影只覺得心間似火在燒一般,如不是看着還有個婆子在。怕是他又要失去控制了。
感覺到他火辣視線的宛清,有些心慌的再次的使了大力的掙扎了起來。
商影見她急得似要哭般,滿臉通紅的在那鼓着氣。只覺有趣的,遂扯開一抹好看的笑來;也不爲難於她了,放開了手。
終於得到解脫的宛清,看了看自己有些紅紅的手腕,剛想要諷刺兩句。卻見商影笑得格外陽光。
宛清聽覺腦子一抽。竟有些傻了起來。
商影把一手端着的空碗,放在了旁的高凳上。
胡媽媽見狀,趕緊走了過來。拾起;放在了托盤裡。她把兩人的互動看了分明;見自家小姐,那有些紅紅的臉和呆愣的眼。心中暗自搖頭。
‘想不到,爺居然變了路數,改施美男計了,這回小姐怕是再難逃了。’
收拾好了以後,胡媽媽衝着商影福了一禮。商影揮手讓她離開。
待到胡媽媽走後,宛清纔回過神來。心中暗罵自已定力低。直覺得
這商影變得精明瞭,居然連這種計謀都開始用上了。
擡眼望去,只見他嘴角含笑,眼神溫和的看着自己。宛清直覺全身一陣雞皮。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爺,這是……?”
後面沒出口的是,你腦子沒病吧。
只聽得商影輕笑一聲。
“你便能變,爺就不成麼?既你變作那般。那爺便變成這般。你不是說要長久歡喜一人,與之白頭麼?那麼爺便許你一生獨享歡喜。與你白頭。你可願意?”
這是一個他想了很久的問題,自那天這婦人說出這話以後。他當時雖覺氣憤難當;可當獨自暗想之時,卻又覺得。這得是多大的一份勇氣,才能抵住那些不斷侵蝕的誘惑。他雖不好女色,可從沒想過與之一人白頭。對於從小見慣了妻妾成羣的現狀。直覺得這樣的想法。實爲逆天。
便是死去的父親,一生坦蕩,不近女色的他。也曾納過一妾。雖是一身沒有生育,又在父親死後被母親逐了出去。母親也並沒有因此而怨恨什麼。相反的還很是自豪。畢竟誰人二品大員家中。只得一妾的?可見父親對母親是極好、極尊重的。
那日這婦人的一番話,讓他明白。不止是男人有霸佔的心理;婦人也有。
一般的婦人很少因爲這種霸佔而退了下去。只是不停的在內鬥,不停的迎着新人鬥着舊人。以期能穩固自已的權利和丈夫的寵愛。是以從前他也是這般認爲。內宅之中,只要不出大事。偶爾的爭風吃醋;也屬情趣。他相信大多數男人也是這般想的。
卻不知,女人們有多少的心酸,陪掉了整個年華和數不盡的眼淚。
便是想通了這一點。內心幾經掙扎之後;想着給她的一個承諾。心中對她的那絲牽掛和道不清明細的東西,讓他決定了這般做。
是以他開完口後,就兩眼緊緊的盯着眼前,這個也有些傻眼的婦人。
宛清的確是傻眼了,想着自已不過是唬弄他死心的話。咋就變成了他要變忠犬的話了?
變化太快,閃得她眼花,腦子不聽使喚。宛清只想說。這事能重頭來一遍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