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去到遊廊那邊,綠荷學着宛清有些戰戰兢兢的向着這邊走來。
綠纓倒是把柳如媚學了個八九分。
只見她讓得前來,跟着綠纓齊平。連扭手絹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如今姐姐孃家越發大方了,這送的東西都是好幾大馬車的。看來二爺又得去到姐姐院子歇個好些天了呢?”
話畢,洛家英很是不滿的看了商家人一眼。
卻見綠荷有些瑟懦的看着柳如媚的肚子。
“四個多月了吧。”
“還有五個來月就要產了,這以後便是我的兒了。你說?我會做個什麼樣的母親?”
她說得嬌嬌軟軟,一點沒有宛清說時的那種清傲。
宛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見兩人說到這。便又開始“嚶嚶”哭泣。
“我不過是期盼了一下做母親的心情,問了句妹妹我會是做個怎樣的母親,因着從未當過母親,便不知如何去當,只是着了妹妹要個想法。卻被冤成要害了那孩兒……嚶嚶。”
“如此欺我冤我,難不成平時裡我讓得還不夠多麼?”
說完,似要倒下一般,胡媽媽趕緊的上前扶了她。小聲的勸說着。
“咱們小姐自是心善的好人兒,何必爲了那起子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憑添了憂愁去。”
說到這頓了一下。聲音不由大了幾分。
“這些話,這麼多人都是聽得真真的,誰有了那起子邪心、歪心。是個人都有眼睛看到的。”
說完後,便扶着有些“站立”不住的宛清,來到商影面前。
“二爺,剛綠纓、綠荷說的;可都是柳姨娘和二奶奶之間的對話啊。奶奶不過問了句她怎麼做母親,卻被扣了這般大的一個帽子。從頭到尾,奶奶可是沒說過一句,要害那未出世的小少爺的話,二爺你可不能偏袒了那起子小人去。”
不待商影開口,洛家英搶先的冷笑一聲。
“還道妹子嫁得良人,過上了那舒心的奶奶生活。現下才發現,既然連個妾室,都能上得頭頂撒野,豈有此理。想來我揚州洛家。也不過是那低賤的商戶之家,如此讓人看
低,當真可笑之極。罔我洛家一翻實意,既讓人如此作賤。這個親結得?還不如不識!”
說罷,着了胡媽媽道。
“不是有置了宅院麼?”
見她點頭。
“就拾掇了東西,跟哥哥走吧!如此窩囊的主母,便讓給那起子,身家清白的良家妾做吧!”
這話剛落,商家衆人臉色都不好看了。這是要和離的意思?
董氏給商老夫人使了個眼色,商老夫人也是聽得有些驚詫。商影沉了臉。柳如媚自宛清控訴後,便一直慘白了臉。
шшш. ⓣⓣⓚⓐⓝ. CO
她就是在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敢說出那頂了主母的話來。
思及此,她趕忙的蹲身下去陪禮。
“想來賤妾懷有身子,多有憂慮。惟恐小心翼翼;怕這二房惟一的子嗣就這般沒了。這才小心眼了去,還望姐姐發了善心,別再計較纔是。”
洛家英聽罷這話;冷笑一聲。
“你這話明着道歉,暗裡卻諷了我兄妹兩故意欺你?本就是你先挑事在先,何以讓我妹子發了那善心放你一馬?這天下女人何其之多,難不成只你一人能生子繁衍不成?”
他這話說得柳如媚,臊得一臉通紅。她如何敢接了這話?只得擡起那無辜的水眸。小臉一片可憐的看着商影。
商老夫人心疼那肚子,打着圓場。
“不過是點子小事,何必鬧得大發起來。這便讓那柳氏道個歉、陪個禮。就讓這事過去吧。”
宛清自胡媽媽懷裡擡起頭。只見她雙眼發腫,鼻尖發紅的抽泣了一聲。
走到洛家英的身邊,伸手拉了拉他寬大的袖袍。
“哥哥,清兒不委屈。不過是點子小事……當不得讓哥哥煩了心。”
她說得好不可憐,洛家英的心卻如刀切一般。很不好受。想要伸手摸摸的她的頭,卻發現她已是爲人婦,不再是閨閣小女兒了。
唉嘆一聲。轉眼利眼看着商影;冷了眼來。
“原以爲你是個好的,卻不想;跟其它濁眼之人是一樣的。”
說罷,甩了一下衣袖。吩咐了胡媽媽。
“還不趕緊扶了回去,還
想留在這,等人看笑話不成?”
有些恨鐵不成鋼在味道在裡面。卻在看到那好不悽慘的人兒時,無奈嘆了一口氣。
胡媽媽趕緊摻着,快哭抽過去的宛清,向着青雅苑走去。洛家英擡步跟了上去,再不看商家衆人一眼。
還蹲跪着的柳如媚有些吃力起來。見人走了,擡起那可憐的臉。
“二爺……”
一直沒有說話的商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柳如媚嚇得縮了一下。
商老夫人着了綠荷:“還不趕緊的扶了你的主子,沒眼力介的東西。”
綠荷聽罷不敢怠慢,快速的上前,攙扶起了柳如媚。
至始至終,商影沒開過口。
在商老夫人吩咐衆人都散了時,才淡淡的開了口來。
“往後一月,不得出挽翠居一步。若是違了。自行滾了出去。”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着前院的路口走去。
只留有在那氣得不行的商老夫人,和一臉煞白的柳如媚幾人立在那裡。
商影向着前院去的路上,臉色黑得嚇人。立冬不敢多吭一聲,見主子走得飛快。只得小跑着跟上。
商影之所以沒有在剛在開口,是因爲他知道;那婦人多多少少是故意的。故意在孃家兄弟面前演了這一出,讓其兄知道她如今的處境。
只是他想不通,她爲何要這般做來。如此給孃家人憑添惱事。這也不像是她的作風,不然何以三年來;其揚州洛家沒有得到一點風聲。只知她不孕,爲顯大度納了位溫良的姨娘而已。
溫良麼?呵呵。想到這。商影更是覺着;一個個平日裡的演技,真是越發的見長了。
且說向着挽翠院回去的柳如媚,在扶着她的綠纓手臂上狠戾的死掐着。
那個賤人,何時學得這樣高超的演技?生平第一次被人堵得說不出話的她。此時只恨不得親手掐死,那害她禁閉的罪魁禍首。
想着的同時,手上的用勁越發大了起來。綠荷已經紅了眼。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卻依舊不敢坑聲。如此大的手勁加上那長長的指甲。想來已是掉皮了滲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