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接着走向一個紅木壁櫥,在壁櫥跟前怎麼擺弄了一下,突然壁櫥向外邊移動了一米的距離,竟然出現了一個門!
豹哥在門上敲了三下,門被打開,蘭雅探頭出來,看看房間裡是我們,才招呼她倆出來。
我吃力的挪動身體走過去,看着她們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個會所在裝修時留了一個夾牆,能容兩三個人,平時裡面放一些貴重東西,也佔了不少地方。
我看着她們三個憋的紅頭槓臉的出來,頭髮都散亂了,顯然剛纔嚇得不輕。
我問她們爲什麼不帶着手機,蘭雅說怕在裡面響被外邊聽到,乾脆放了起來。
這個夾牆只有豹哥和蘭雅知道,櫃子推到位,完全看不出後面還有機關。
許是看到我的狼狽樣子,靜蕾過來扶住我,讓我坐在邊角的沙發上。查看我的傷口,豹哥說:“大奎送李華去醫院,吳徳下手太狠,查一下傷到骨頭沒有。”
我說:“不用了,讓我們的人拿藥來處理一下就行,都是皮肉傷,沒傷到裡面。”
蘭雅趕緊安排人去叫人拿藥箱,她讓小紅過去給我準備一個牀,她拿着藥箱去給我處理。
她說:“靜蕾姐,你想辦法給他弄套衣服,這都都碎了,一會兒脫了扔掉。”
我說:“這裡正好還有套衣服,正好可以穿,先別出去找了。”
蘭雅:“你那套衣服哪還能穿出去?趕緊的,讓靜蕾姐想辦法,你擦完藥趕緊休息,趕上你明天穿。”
豹哥:“如果沒大礙明天我們要去酒廠,清哥過來談原石的事。”
我答應豹哥一聲,靜蕾扶着我往外走。
這幾天光顧着弄太子爺的事了,沒顧上酒廠那邊。
這個太子爺真是個難纏的主,我們沒辦法弄死他,究竟還是個禍害。
小紅給我準備的是昨天晚上睡的那個房間,她給我的牀上鋪了兩層塑料布,防止一會兒消毒水淌下來弄得哪都是。
靜蕾小紅和小紅把我的衣服扒下來,她們看着遍體鱗傷的我,小紅當場就哭了。
我說:“我不是好好的在這站着嗎?不許哭,張小姐,你回去吧,明天上午給我送衣服過來,然後我們一起去酒廠。一會兒蘭總處理完我的傷也回去休息,這裡有小紅就行。”
蘭雅準備東西沒說話,靜蕾小聲的說:“明天早上去買也是一樣,這裡沒人陪你怎麼行?”
我說:“我不是說了有小紅嗎?怎麼,她不是人?”
靜蕾黑着臉沒說話,她可能猜着一點我跟小紅的事,我這麼爲她拼命,她猜不到啥纔是怪事。
小紅說:“我收拾好了,我先去上班,有啥事到時候叫我。”
蘭雅說:“這裡有我們倆就可以了,你趕緊幫他們整理被砸壞的東西。”
吳徳的人在二樓三樓見東西就砸,損壞了不少物件。
蘭雅看小紅出去,這才讓靜蕾剝去我身上最後一塊布,讓我平躺在鋪着塑料紙的牀鋪上,拿出整瓶的生理鹽水,開始給我清理傷口。
這比捱打的時候還疼,我使勁的踢着腿,恨不得翻滾。
靜蕾過來摁着我雙腳不讓我亂動,蘭雅面無表情的拿着鑷子夾着大團酒精棉給我一點點的擦着,擦不乾淨的地方繼續拿鹽水沖洗。
這趕上酷刑了,要知道這麼疼,我還不如去衝個澡直接躺下,讓它自己恢復。
我知道那樣肯定不行,如果傷口感染,弄不好會丟了命。
所以這頓折磨還得有。
靜蕾使勁兒卡着我的雙腳,不讓我有絲毫的扭動,雖然我知道是爲了讓蘭雅很好的幫我處理傷口,可她使勁兒的力度有點誇張,好像憋了一肚子火。
我只能忍着巨疼,讓他們擺佈我。
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撒上消炎粉,有幾處還敷了紗布,用膠布固定了一下,然後蘭雅開始收拾藥箱,接着說:“靜蕾姐要不你回去吧,這裡他自己可以的。”
靜蕾說:“我不走了,那半邊邊牀那麼大,我就在這裡睡了。你去忙你的,明天一早我去買衣服。”
蘭雅遲疑的出去,其實她也想留在這裡陪我,只是靜蕾不說走,她不想把關係搞的那麼明朗,只好走了。
她沒拿走藥箱,囑咐靜蕾如果有哪裡還在出血就臨時處理一下。
靜蕾應了一聲,跟在她後面反鎖了門,這才自己寬衣解帶,去洗澡間洗澡。
她出來的時候拿了一條熱毛巾,幫我把還有血痂的地方一點點擦乾淨,問我:“還疼嗎?”
我感動的看着她,跟她說:“有你在,我再疼都能忍,我沒事,明天天一亮,又跟牛一樣生龍活虎。”
她說:“下次不要那麼擰脾氣,爲那一口氣值得嗎?她本來選擇了這個行業,做服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看光爲她,惹了多少事?你爸爸被他們抓去,你又差點送了命,值嗎?”
我閉上眼睛,我不想跟她爭辯,她跟我不同,她生下來就在優越的家庭,接受最好的教育,她的世界跟我們距離太過遙遠,她永遠不知道生活在最底層世界人的苦,天經地義,啥叫天經地義?她願意做無可厚非,她不做,你逼她做就是非法,怎麼叫天經地義?
這些,我跟她講了又怎麼樣,吵架嗎?我連動都動不了,根本沒力氣爭辯。
再說,爭辯又怎麼樣?兩個人的世界觀根本不同,爭辯能爭辯出啥結果。
所以我任她嘮叨,她嘮叨歸嘮叨,下手卻很輕,一點點幫我擦洗着臉頰和額頭,擦洗完,我整了人都輕鬆了。
靜蕾拿着一條薄毛毯輕輕的蓋在我身上,她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說:“親愛的,睡一覺,天亮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點點頭,聽話的閉上眼睛,她穿着睡袍走到我另一側,挨着我睡下,她用右手勾着我的左手,輕輕的拿手指劃我的手心,有點癢,不過很舒服,我沒多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我睡得很沉,倒是覺得靜蕾,輾轉反側的折騰了一宿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