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說小姐的心狠,如今已經是三個在曜城中橫着走的三個人死在小姐的石榴裙下。可是我卻看着小姐如此的心善。”趙媽媽笑了笑說道:“小姐說得是,最近有幾個丫頭想爲自己贖身,說是遇見了喜歡的人,想贖身了跟着他浪跡天涯,小姐你看。”
李顏夕挑了挑眉,說道:“暗中把她相好的底細查清楚,倘若那人人品極好,我祝福他們。倘若人品不好的,那麼就把查到的和她說一遍,倘若她執意要和他走,你就讓她贖身。”李顏夕站在才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不管多好的朋友,不能輕易的幫着對方做決定,因爲雖然是爲對方好,可可能對方會覺得你這樣做是害了她。所以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李顏夕還是選擇讓她自己去選擇自己人生的道路。
趙媽媽沒想到李顏夕會如此說,本以爲李顏夕開這個紅顏閣,多次惹惱軒王爺,給紅顏閣樹仇。趙媽媽以爲李顏夕對紅顏閣沒有感情,可是當看到李顏夕在日光底下盡心盡力的教着他們跳舞時,當她如今如此對待紅顏閣的姑娘時,趙媽媽才明白李顏夕對紅顏閣是有情的。趙媽媽笑着說道:“小姐的心腸越來越軟了呢。”
“當初立下的規定,可以贖身,我不能給自己打臉,給紅顏閣打臉不是嘛。”李顏夕一進紅顏閣就立下了一大堆的規定,就是專門針對紅顏閣姑娘的,爲她們好的。
趙媽媽沒有再說什麼,幾個人吃了飯之後,趙媽媽就去處理紅顏閣中的事宜了。李顏夕坐在書桌邊寫字。忽聽聞有人敲門,青煙去帶進來一個穿着黃色舞衣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還算眉清目秀。小姑娘進來直接跪下,給李顏夕可樂三個響頭,動作太快,李顏夕無法阻攔。小姑娘磕完之後,擡頭看着李顏夕說道:“多謝小姐放我離開。”
李顏夕心中已經明瞭,原來這個就是剛剛趙媽媽說要贖身的姑娘啊。李顏夕看了看青煙,讓青煙扶她起來說道:“紅顏閣早就立下規定,只要有能力可以給自己贖身,那麼就會放你們離開。”李顏夕知道很多的青樓都不會如此做,因爲姑娘是搖錢樹,哪裡會讓這樣一點點的贖身費就放了一顆搖錢樹離開呢。可是李顏夕實在不忍心看着如此好的年華荒廢在此,青樓姑娘也是姑娘啊。
小姑娘本來是趙媽媽親手帶大的,因爲清秀的容貌,好聽的歌聲,就中了這個月的花魁。兩年她已經賺了不少了,雖說她只是賣藝不賣身的,雖說紅顏閣會五五分成,可是已經不少了,如今她遇到了許她一世長安的人,她就想離開了。想起李顏夕立的規矩中有着可以贖身的規定,今早就去和趙媽媽說了,晚間趙媽媽就告訴她,明日就可以離開了。她心中十分欣喜,她以爲李顏夕立這個只是說笑而已,不算數的,可是沒想到。如今就是來感謝李顏夕說道:“謝謝小姐。”
“不用謝了,你去收拾東西,該告別的就告別吧。祝你得一懂你心的人,倘若日後出了什麼事,就回來找紅顏閣,紅顏閣能幫就幫。”李顏夕看着小姑娘開心的臉,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小姑娘再三道謝,就出去了。青煙回來給李顏夕研磨的時候,略有所思。李顏夕茶冷了,想叫青煙去換,可是叫了兩三聲青煙都沒有理會,李顏夕看着青煙說道:“青煙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青煙擡起頭來,看着李顏夕,眼中一陣迷茫,說道:“小姐,倘若青煙日後犯了什麼錯,你還會留青煙在身旁嗎?你會怪青煙嗎?”
“那得是要看什麼錯,不過你突然之間爲何要如此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李顏夕看着青煙,勾起嘴角說道。
本來就是無意的一問,青煙聽到卻打翻了墨觀。李顏夕看向青煙衣角上面都染上了墨水,又看到青煙一臉的慌張模樣,覺得青煙有些奇怪,卻沒有深想。只是說道:“青煙,你是不是揹着我喜歡上了誰?害怕我知道,想和他走又不知道怎麼和我說是不是啊。”
“小姐,我沒有。”青煙看向李顏夕,一臉的無辜。說道喜歡,青煙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影。
李顏夕看着青煙收拾東西的樣子,面上露出一絲絲的笑容,就加深了這個想法。不過李顏夕實在是想不到青煙會喜歡誰,畢竟青煙一直和她在一起。青煙認識的她都認識,沒有見她對那個人有什麼特別。李顏夕看着青煙這樣,想來問出來她一定不說,那麼她就索性不問,終有一日青煙會自己來和她說清楚明白的。
青煙收拾好東西,看着外面的天色,一把奪過李顏夕手中的筆說道:“小姐,天色已經晚了,你還是早些睡吧。”
李顏夕擡手在青煙的頭上敲了敲說道:“好啊,你竟然敢搶我的筆了,誰給你的這個膽子。”
青煙放下筆笑着說道:“不是你嗎?是小姐慣的青煙無法無天的了。”
“看我今天不治治你這個壞脾氣。”李顏夕連忙向着青煙過去,兩個人就這樣鬧在一起。等玩累,也就該睡了。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臘月初八,李顏夕帶着青煙上街買點小東西,卻碰見了舊人。李顏夕並沒有坐馬車出來,而是帶着青煙在街上走走停停。李顏夕帶着紗帽,可是身邊跟着元辰,傻子都懂得她是誰。
一輛馬車從城門慢慢的駛過,來到李顏夕身邊停了一下,車上有人下車看了看李顏夕說道:“夫人,是顏夕姑娘。”
李顏夕擡頭看着那個丫鬟,很眼熟,可是實在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丫鬟上了馬車,扶着她口中的夫人下了馬車,李顏夕看着那個人,浮現了笑臉。輕輕說道:“月娘,你還好嗎?”
月娘點了點頭說道:“你還好嗎?顏夕。”
李顏夕拉着月娘的手說:“怎麼想起來要回來曜城,是小住幾日還是立刻就要走。王哲呢?怎麼沒跟着你一起來?”李顏夕看了看馬車中並沒有什麼動靜,她和王哲交好,她在這裡,王哲不可能不出來的,故她認定王哲沒有來。而王哲怎麼會放心月娘一個人來曜城,難道她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就問道:“王哲他是不是還沒有走出來,素素死的那件事情。”
“王哲他只是因有事情,所以回去處理事情去了,並沒有因爲什麼事而沒有來,你莫要多想。”月娘平靜的說着。距離他們大婚已經有半年了,素素的那件事過去半年了。可王哲經常不開笑臉,鬱鬱寡歡的,月娘知道他放不下,可是卻沒有法子,這種事情只能他自己放下了,走出來了纔可以,不然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不過爲了不讓李顏夕擔心,月娘並沒有說出口。
詩茶看着月娘如此,張口想要說出實情,讓李顏夕給月娘做主,可是卻被月娘瞪了一眼,就不說話了。
李顏夕看着她們兩個的舉動,嘆了口氣。月娘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所以李顏夕可以看得出月娘是有意瞞她,不過她也不會多問,畢竟月娘現在是爲人婦了,有些心事不想說也是正常。李顏夕就說道:“既然來了,那麼就回孃家過年可好?今年我打算讓紅顏閣的姑娘們都一起過年,一起吃團圓飯,守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