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是我要燒掉,三皇兄奪了回去,說十年後再給我,如果我還要燒,就由我了。這五年,他定然也在想念阡離吧。”筱晴看了非歡一眼,又看了看阡睿寒。
“唉,都過去了。咱不說這些了。”阡睿寒嘆了口氣,微閉雙眸,誰都沒有發現,他微微紅了的眼睛。
一陣靜謐,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話。雖然非歡現在想知道這馬車的目的地,可是,看着阡睿寒和筱晴不說話,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一下子無聊了起來,非歡都想教他們鬥地主了。不過,當馬車繼續走了一會兒之後,非歡就沒有這個心思了。
顛簸的馬車讓非歡的胃裡開始翻騰。本來早上喝的牛奶吃的點心就有些膩,現在這一顛簸。他們一下子在胃裡面活動了起來。
搞的非歡捂着嘴巴,難受的不行。
“非歡!”阡睿寒看到非歡難受的模樣,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埋怨道:“讓你回府你不聽,現在受罪了吧。”
“三皇嫂,不舒服麼?”筱晴在一邊輕輕拍了拍非歡的背。
非歡勉強對筱晴笑了笑,想說一聲‘沒事’,可控制不住翻騰的胃,‘嘔’的一聲,側頭吐了一馬車。
“停車!”阡睿寒冷聲命令。
馬車停了下來,月痕探進頭來,不解的問:“王爺,怎麼了?”
當他看到吐的稀里嘩啦的非歡時,一下子明白了。
“要不,你和三皇嫂坐軟轎。我一個人坐馬車就行了。”筱晴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非歡這麼難受,遞給非歡一個手帕,心疼道:“三皇嫂都是懷有身孕的人了,可不能這樣折騰。”
“不用,我沒事。嘔……”
“月痕,就近僱一頂軟轎。”阡睿寒吩咐月痕一聲。
非歡吐過之後,也確實沒有那麼難受了,用手帕擦了擦嘴。無力的坐在座位上。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月痕回來,對阡睿寒說:“王爺,這裡找不到軟轎。只找到一頂普通的轎子。”
阡睿寒沒有說話,扶着非歡下了馬車。
非歡身子軟綿綿的,任由阡睿寒扶着。
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筱晴也下了馬車,幫忙扶着非歡。
“你陪着她坐轎,本王坐馬車。”阡睿寒將非歡扶着坐好,轉身就要離開轎子。
非歡下意識的拉住了阡睿寒的手,不想讓她走。不過她難受,頭也暈暈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筱晴笑了笑:“三皇兄要在這裡照顧三皇嫂纔是,我一個人坐馬車就行了。”說完,筱晴放下轎簾,轉身上了馬車。
月痕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來一個水袋,裡面裝滿了水。遞到阡睿寒的手中:“王爺,給王妃喝點水吧。”
“繼續趕路。讓馬車慢一點,和轎子一起走。”阡睿寒接過水袋,對月痕吩咐了一聲。
月痕稱了聲‘是’,放下轎簾,也上了馬車。
轎子緩緩起步,非歡靠在阡睿寒的肩上,說了一句:“月痕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侍衛。”
“怎麼突然這麼說?”阡睿寒將水袋上面的木塞打開,然後扶着非歡身子坐正,將水袋口遞到非歡的嘴邊,“喝點水吧。”
“你又沒讓他打水來,他就知道去找點水給主子喝。在他的心中,自己不是一個侍衛,所以,纔會去做一些主子並沒有吩咐的事情。”非歡說完,擡手拿過水袋,仰起頭喝了一口,可是,水一入口,胃裡又是一陣翻騰,她忙將水吐出來,有些痛苦的看着阡睿寒,“這水怎麼一股羶腥味。”
“水袋本來就是羊皮做的,有點味道是正常的。以前你也喝過,怎麼從來沒有說過有羶腥味。”阡睿寒自己也嚐了一口,味道是正常的。只是不像非歡說的那麼濃烈。
“以前人家沒有懷孕嘛,當然不怕那點味道。現在能吃酸菜魚已經不錯了。”非歡不情願嘟着嘴巴,依靠在阡睿寒的肩上,玩弄着脖子前面的項鍊。
已經中午了,一說到酸菜魚,她都有點餓了。
“寒,我們晚上再吃酸菜魚吧。”非歡直起身子,看着阡睿寒。
阡睿寒嘴巴里面含了一口水,準備渡到非歡的嘴裡。
“我不要!羶吧啦幾的,我纔不要喝。”非歡推了推阡睿寒。
阡
睿寒佯怒,還是鼓着嘴巴,始終沒有把水嚥下去。
“我說了我不喝啦。”非歡忽然想戲弄阡睿寒,擡手朝阡睿寒鼓鼓的腮幫子拍去。
阡睿寒沒想到非歡玩心大起,下嚥已經來不及。嘴巴里的水被一拍,瞬間從嘴巴里面噴出來一條水線,直直的噴在非歡的臉上。
“啊!!”非歡忙低下頭,拿手帕擦水。
卻聽見身邊的男人在偷笑。
“阡睿寒!你太過分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非歡火冒三丈,將手帕丟在阡睿寒臉上,伸手就去抓阡睿寒的腰。
轎子一搖一晃的,轎伕肩膀疼的要命。跟在轎子後面的馬車上,月痕看着轎子左右搖擺,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王爺好久都沒有這麼開懷過了。
一路鬧個不停,非歡覺得時間也過的比平時要快。
停轎的時候,非歡這才安穩下來。在別人的眼中,非歡也還算是一個大家閨秀。阡睿寒不是別人。
下了轎子,身後筱晴走上前來。月痕也跟在身後。付了馬車錢和轎錢。
阡睿寒,非歡,筱晴。三人朝一處府院走去。
非歡這才知道,阡睿寒爲什麼不想讓她一起跟着來了。
大門上方,黑底門匾,上面寫着兩個大大的明黃色的字——塵軒。
非歡的腳步頓了頓。何止是阡睿寒不想讓她見阡塵,就是她自己,也不想面對阡塵啊。
可是,阡睿寒帶筱晴來這裡做什麼?
都已經到門口了,想脫身都無法脫身了。
門口有人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阡塵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仍舊是一身淡雅的白衣,仍舊是一張與世無爭的面孔。
“三皇兄怎麼有空這裡。”阡塵笑了笑,掃了一眼被阡睿寒緊握着手的非歡,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失落感一閃而逝,“來,裡面請。”
“我給四弟帶來了一位客人。”阡睿寒笑着看向身後低着頭的筱晴。
“四皇兄。”筱晴擡起頭,禮貌的對阡塵笑了笑。
阡塵臉上的笑容,卻是再一次僵了:“筱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