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只覺這些日子什麼都不順,大商使團的人對她依舊恭恭敬敬的,可他們看她的眼神,她總覺得隱藏着什麼。
可等她派人去了解,卻又發現不了什麼。
金管事再也沒問過她查找大皇子青楚之事了,那冊子也沒有再在街面上流行。
這些情形,讓她隱隱覺得不安。
她派人去查看王芷兒的住處,那裡卻被守得鐵桶一般,她派出去的人一接近那兒,就死的死,傷的傷。
蟻巢被李迥重創,核心人員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被穆傾城收編了,她再也派不出多餘的人手。
她頭一次感覺到了手中無人的痛苦,對摺損蟻巢的李迥又愛又恨。
她加緊了宮裡邊的攻勢,有賢德太后幫助,李迥不得不陪了她幾次。
可就是那幾次,卻讓她在夢中都會笑醒,這一次,李迥終於要成了她的了。
不是每一次,她都是小三,要從人家手裡把他搶了來的!
雖然沒有一次能搶得成功,但是,她相信,失敗是成功之母,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不就成功了嗎?
她定會成爲正室,陪着他一生一世,不……幾生幾世!
她輕聲地笑,眼前彷彿出現了李迥俊美的容顏,蟻巢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得到他,便什麼都值了。
她仔細地回味着和李迥那幾次在宮裡邊的相聚,想着他溫柔的望着她的樣子,他嘴角的笑。
他的氣息,他的眉眼,一切的一切,都能讓她激動得發狂。
如果能被他抱在懷裡,那該多好?
她決定了,這一次入宮,定要讓李迥摟着她,如果能成其好事,那便更好了,她想象着李迥的手撫在她的身上,身子便一陣陣地發燙。
只是可惜,他還是這般的有禮。
她想方設法的,也不能讓他摸上她半片兒衣襟兒。
她現在是公主,是奔着正室去的,決不能做出那狐媚的小三樣兒來。
她便覺有些施展不開了,是在李迥面前保持着端莊大方的公主模樣好,還是早早地引誘了他的好?
只是幻想着他滾燙着緊貼着她的身子,手在她身上游走,她便情難自抑。
她有幾世的經驗,只要讓他沾上了她的身子,絕對就會讓他離不了她!
經過了幾世,她引誘了許多的男子,沒有一次不成功的,唯一的敗筆,便在李迥身上,這讓她如蠱食味,心裡面癢得不成。
嫣兒走了進來,便見她坐在窗前,託着腮,面色紅潤,知道她想起了李迥了,笑吟吟地上前向她恭喜,“恭喜公主殿下,終於能達成心願了。”
青焰哼了一聲,把手放下,懶洋洋地道:“有什麼好恭喜的?到現在還未成定論,要等那老太婆把賜婚懿旨下了下來纔是。”
嫣兒奇道:“老太婆最近幾日不是經常宣你入宮麼,何還不下懿旨?”
青焰懶洋洋地道:“聽她的口氣,要九王親口答應了才成……我倒是奇怪了,這老太婆對李迥,也太顧惜了一些。”
老太婆半點兒也不想讓李迥受委屈。
雖給了她機會,但如果李迥堅持不娶她,老太婆怕也不會強求着他的。
她想起了多年前那單命案是她親眼看着麗貴妃死的。
可那兇手,卻怎麼也牽扯不到她的身上了……因爲,她已經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李迥的運氣一向不錯,有個拼了命護着他的母親,母親死了,又有個拼了命護着他的祖母。
可她們哪裡知道,她哪會傷害他?
她只是想和他永生永世地在一起而已。
嫣兒笑道:“這些日子看來,九王爺還是顧着他那祖母的,從沒有違抗她的意思,咱們女子的婚事,哪個不是媒妁之言,長輩作主?公主,您便等着好消息傳來吧。”
青焰這才真真正正地笑了,道:“你說得也沒錯。”
嫣兒便道:“只是那大皇子之事,要怎麼辦纔好,您得拿個主意。”
青焰冷笑道:“怕什麼?金管事查了出來,又能怎麼樣?那個人已經變成了傻子了,我給他下的藥,從來沒有人能治。”
嫣兒遲疑道:“公主,我只怕她們得了穆傾城的幫助,您忘了,穆傾城有段日子跟着您學醫藥,有些病症,他也能治的!”
不提起穆傾城還好,一提起穆傾城,青焰又恨得咬牙切齒,這個白眼狼,跟她玩了這手陰的,把她蟻巢剩餘的勢力策反得七七八八了,然後帶着他們跑回了大商去了!
“哼,他已經回到了大商,還敢回來!”青焰從嗓門裡逼出些聲音來,“你擔心這個,還不如好好兒看着王府,此次可出不得什麼差錯。”
王芷兒身敗名裂了,最好是命喪於醜事之下,李迥沒有了選擇,纔會發現她的好來。
她如今是大商公主,能給他帶來財富,也能帶來權勢,還能以聰明才智助他獲取天下。
她比那王芷兒好一千輩,一萬輩!
嫣兒見她如此自信,只得罷了,道:“王府四姨娘那兒,咱們早準備得好了,您請放心。”
青焰這才揮手讓她退下,越想越覺得自己離理想近了。
她這麼想着,越發地想見到李迥了,正巧此時,宮裡面又來了旨意,讓她進宮晉見賢德太后,她便歡歡喜喜地換好衣服,往宮中而去。
……
李迥拿起湯羹,把手邊的茶杯遞到賢德太后的手上,見她用手指輕捏眉心,道:“皇祖母,昨兒個起風了,您又沒睡好麼?皇孫讓太醫煮些安神茶來。”
賢德太后伸出手去,拍了拍李迥的手背,見他俊眉修眼,眼角不自覺地露出絲微笑來,“九王,皇祖母沒什麼事,這頭風之症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夜裡起風便會頭痛上一日兩日的,等天氣好了,也就沒事了。”
李迥便從身邊宮婢手裡拿了個抹額來,遞到她手上,“皇祖母,這條抹額,夾層裡放了上好的藥材,是能治頭風之症的,您今兒晚上戴着,且試試?”
賢德太后眼底冒出柔光來,伸手接過了那抹額,道:“還是九王細心,什麼時侯都想着我。”
李迥垂頭道:“只要皇祖母好,皇孫便好了。”
賢德太后把手裡的抹額放下,瞧了他一眼,“九王,這幾日相處下來,你覺得這青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