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這下子明白了,原來說的是二房偷出去的東西。“我不是那個意思。唉,怎麼說,我就是想給他們一個……”
見紫玉的臉上還帶着一絲氣憤,陳進一把摟住小嬌妻,親了一口:“我不是打你的顏面,夫妻是一體了,你臉上不好看,難道我就風光了?”
“你知道就好。”紫玉戳戳了丈夫的胸口道。“我若是出了醜,人家頭一個笑話的不是我,是你。”
不過,這個管事娘子也是一個伶俐人,知道紫玉的出身,卻不敢怠慢紫玉一分,端端正正給紫玉行禮,然後斜簽着身子坐下來,輕聲道:“夫人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下來,奴婢定然全力以赴。”
“聽說是二太太帶進來,賣身契,也在二太太手裡。”綠竹不禁輕笑一聲。“想不到二太太這樣精明,也會陰溝裡翻船,實在是”剛纔,綠竹在外頭聽說這件事之後,就想着把這件事給紫玉說說,讓紫玉開心。
紫玉聞言,心中浮起一絲擔憂,陳進,會不會再次心軟了?
綠竹聞言,低垂下頭道:“這二太太是魔怔了。”
剩下的話不須陳進細說分明,紫玉也明白了。其實,想想也是,二房想着法子偷偷運出那些東西,本身還是顧忌着臉上那塊皮,陳進這樣做,就等於把二房那層臉皮給撕下來。
紫玉一邊的眉頭微微蹙起,“是哪個奴才如此大膽?!”
陳進的眉頭攏起來,紫玉的擔憂,未必是杞人憂天。若是薛氏真的不甘心,只怕“我會和二叔好好說的。”
管事娘子不敢怠慢,立即跟着綠竹到了紫玉的屋子裡。
綠竹到了此時,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走出去,去找管事娘子進來。
“奴婢沒有胡說。”見紫玉有點不信,綠竹靠近紫玉的身邊,貼着紫玉的耳際,“聽說,二太太帶來的嬤嬤,訛走了二太太不少銀子。”
誰知道,紫玉滿面愁容,道:“那個嬤嬤如今抓到沒有?”
一腳踏進明間,管事娘子就看到偌大的明間,兩個鎏金銅鶴燭臺分列左右,上頭跳着兩簇明亮的火焰,桔紅色的光灑滿了每個角落。在明間的右側角落裡,一張紫檀木梅花几上面擺着一隻龍泉窯青釉瑞獸紋香爐,左邊的多寶格上則錯落有致擺着汝窯刻字鑲寶石獸耳瓶,汝窯海棠花式玉壺春瓶,汝窯谷釘文獸耳尊而擺在明間正中的黃花梨木嵌雲石美人榻上,此刻正坐着一個年輕婦人。
紫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嘴角微勾,這樁買賣,她並沒有賠,至少,經過這一巴掌,已經讓陳進清楚意識到二房的囂張跋扈。失去陳進的庇護,二房,不過是平頭百姓,能做什麼事情來?“傻丫頭,我不怪你,這一巴掌,來的着實突然,別說你,就是我自個兒,也沒有反應過來。”
似乎看出紫玉的心思,陳進低聲道:“放心,我有分寸的。”蘇錦說的對,不能再放任二房這樣子,現在敢明目張膽掌摑朝廷誥命,明日出門,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再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禍害陳府。
陳進眉頭一皺,這二房當家老爺不就是自己的叔叔嗎?“嗯,知道了,我隨後就到。”
“那針線功夫如何?”紫玉聞言,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陳進苦笑了一句,總算明白蘇錦的話,女人果然是愛記仇的。“那件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想着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他們背地裡乾的事情,我都知曉了……”
紫玉盯着眼前的管事娘子,不緊不慢道;“聽說宋嬤嬤不見了,可有此事?”
陳進聽了,俊臉瞬間黑下來,“就算想給你一個教訓,也不會當衆打你臉,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我還不曉得嗎?”說完之後,陳進撫摸妻子的臉頰,飽含歉疚道;“這件事,說來都怪我。若我不是一時心軟,也許”那薛氏果真是無法無天了,紫玉是朝廷誥命,掌摑紫玉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挨板子都是小事。
那管事娘子知道,眼前的婦人就是丫鬟出身的當家夫人,不由偷看一眼,暗暗猜測紫玉喚她來的目的。
等陳進一走,綠竹就進來服侍紫玉,見紫玉的臉上浮腫,綠竹難過道:“都怪奴婢沒有護住夫人,要不然的話,夫人不會捱了這一巴掌。”
“不曾。”綠竹察覺到紫玉的神情有變,就收起臉上的笑容,肅然道:“二太太一直瞞着,直到針線房的人鬧了出來,大家才知道,宋嬤嬤不見了。”
紫玉聽了,輕聲斥道:“不許胡說。”有些話,還是放在心底比較好,若是有耳報神,傳到了二太太的耳朵裡,只怕又是一場胡鬧。
紫玉點了點頭,心中大定,陳進這樣說,就意味着二房這件事已經是鐵板釘釘子了。個到頭二。
就在這時,聽到外頭的綠竹輕聲道:“老爺,夫人,二房當家老爺來了。”
想到這些,她不禁好笑,想當初,自己氣憤難當,卻沒有往這上頭想去。如今想來,是自己想多了。“我還道你想給我一個教訓了。”
紫玉握住丈夫粗糙的手,輕聲道:“我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是擔心,二房這樣鬧騰下去,會不會對你的仕途有影響?若是嬸孃不知輕重,在外頭胡亂攀扯,那日後”
抱抱各位親,雅戈這幾天情緒低落,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至於情緒低落的原因,其實,就是很簡單的理由。這世上,渣男無處不在,我能慶幸的,就是在知道他是個渣的時候,立即把他給甩了。jrte。
那年輕婦人年紀約十五六歲,梳着墮馬髻,戴着一支赤金鑲珍珠飛鳳簪,那鳳凰嘴裡還銜着一串珊瑚珠,末尾點綴着一粒水滴形珍珠,婦人伸出手,露出了手腕上的珊瑚珠串,淡然道:“坐着回話。”
紫玉的好心情,此刻是蕩然無存了。將梳子放下,紫玉道:“把針線房的管事娘子叫來。”
提到宋嬤嬤,那管事娘子的眼皮不禁一跳,隨即不鹹不淡道:“那宋嬤嬤是二房太太的人,當初,是二房太太指派她來針線房搭一把手。”對於當年的事情,這管事娘子也是有點怨氣的,這宋嬤嬤,一來就搶走了自己的飯碗,若不是自己的夫君爭氣,只怕自己如今也混不上管事娘子的位置。
當然,雅戈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不少好男人,不過,雅戈的運氣暫時還不是很好,遇不到那種好的。呵呵。
想想當初他信誓旦旦說兩年之內不結婚,拼事業的時候,雅戈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男人,就是披着羊皮的那種渣。表面上拼事業做藉口,其實,就是想拖延時間,去外頭找個更好的,想腳踏兩隻船。當然,他的選擇沒有錯,是雅戈的選擇錯了,所以,雅戈一年前就糾正了這個錯誤。
最讓雅戈不齒的,居然找上門來炫耀,真想扇他兩把掌,真以爲自己是朵花嗎?切,在我眼裡,還不如地上的一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