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瑪瑙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個男子直接進了小姐的屋子,然後隔了半柱香的功夫又出來了,走的時候,紫玉在前面帶路,男子尾隨在後頭。如果剛纔,瑪瑙還有一點不明白,現在,她就認爲自己明白了,小姐這是在偷人,而且,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想到這裡,瑪瑙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她得好好利用這件事,爲自己日後的前程鋪一個好路子——
蘇絳脣一番梳洗之後,就去宋氏的院子,宋氏見到女兒,就急急對女兒道:“姐兒,我瞧着你爹有些魔怔了,心裡頭實在放不下,要不,我今日去佛寺求個平安,如何?”
蘇絳脣自然曉得母親是擔心父親的緣故,眼下,父親的心結還在,能少見到母親,還是少見爲妙。蘇絳脣十分贊同宋氏的話,對宋氏道:“娘,你去w,家裡有我,亂不了。說不定,你求神回來之後,爹的病也好了大半。”
宋氏雙手合十道:“但願如此。我們蘇府是積善人家,想必這漫天的神佛總是會眷顧一二的。”
蘇絳脣撇了撇嘴,若是真能眷顧一二,爲何前世會有那麼慘烈的悲劇?與其靠着上天,倒不如靠自己,不過,眼下也不是與母親計較這些的時候,“娘,我瞧着昨晚爹爹的神色好多了,要不要把大夫再請過來一趟,細細瞧幾眼,再開一些對症的藥,好的不就更快了麼?”
九俗顧顧梅顧四。宋氏滿心盼着自己的夫君病癒,於是就同意蘇絳脣的話:“這事情,你自個瞧着辦。你素來穩重,我一向信服。”
蘇絳脣聽了母親這番話,心裡頭有些喜悅,得到母親的承認,多少讓她覺得自己這些年付出的心血沒有白費。等宋氏領着一干人等走了,蘇絳脣就留在宋氏的屋子裡頭,服侍自己的父親,蘇銳的臉色,看上去比昨日的要好多。可蘇絳脣擔憂,萬一到時候,蘇錦還沒有把事情辦齊全,父親先一步去挖祖母的骸骨怎麼辦?
趁着大夫過來看診的時候,蘇絳脣故作憂心對大夫道:“我爹心思重,恐怕這一時半刻也放不下心頭的事情,大夫,你可否開些安神的藥,爲他安安神也好。”
大夫思索了一下,就笑着道:“還是小姐提醒的及時,這病啊,最忌諱的就是心思重。若是蘇老爺還是胡思亂想,必定會亂了心神,也難以痊癒。我這就多加一些安神的藥進去,你們只管熬着給他喝就是了。”4633832
蘇絳脣聽了,十分感激,就衝着大夫連聲道謝。送走了大夫,蘇絳脣就吩咐宋氏身邊的心腹碧珠去熬藥,她對碧珠道:“你給我聽着,天塌下來了,你也不能走開一步,若是這藥出了事情,頭一個要打殺的,就是你。”
碧珠頭一次聽到蘇絳脣用如此冷漠的語氣對自己說話,急忙點頭應承道:“奴婢守着火,不會讓人靠近半分。”
蘇絳脣點點頭,等碧珠走了,又派了一個婆子暗中守着,這種事情還是預防嚴密一點比較好,要是此時蘇銳真有什麼事情,宋氏和她都脫不了干係。
等蘇絳脣將這些瑣事處理妥當,就在宋氏的耳房設了一個小書桌,躲在那邊看賬冊。畢竟蘇銳臥病在牀,鋪子裡頭的事情,又不能不理,蘇絳脣也只好替父親接手過來。
還沒有看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吵鬧的聲音,蘇絳脣揉了揉眉心,厭煩道:“是誰來了?”母親去寺廟爲父親祈福,眼下這功夫,到底是什麼人來打攪她?
紫玉急忙走進來,對蘇絳脣道:“是萍姨娘,說什麼老爺病重了,她不放心,要守着老爺才行。”蘇絳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好個萍姨娘,這分明說她們母女有意暗害老爺的性命,真真是血口噴人。
蘇絳脣疾步走了出去,就見到萍姨娘正和那些丫鬟拌嘴,於是她冷聲道:“大吵大鬧成何體統?要是外頭人瞧見了,還以爲我們蘇府是沒有規矩的人家。學了這麼久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麼?”
萍姨娘聽到蘇絳脣說的這些話,臉一陣白一陣紅,這哪裡是罵丫鬟,分明是罵她!萍姨娘正要走上前分說一二的時候,蘇絳脣的視線冷冷掃向她,道:“萍姨娘不在屋子裡歇息着,到這裡做什麼?”
萍姨娘心口一窒,差點要鬧將起來,幸虧身邊的丫鬟及時拉住她的衣襟,提醒了萍姨娘。萍姨娘深吸幾口氣,然後雙眼泛紅道:“自從老爺病了,婢妾就寢食難安,聽說大夫剛剛來過了,婢妾就尋思着過來瞅瞅老爺,看他是不是好了一點?”
蘇絳脣若是信了她的話,那就真真是蠢貨了,不過,明面上,萍姨娘的話,的確也挑不到錯處。於是蘇絳脣溫婉一笑道:“爹剛剛喝下藥,睡下去了。大夫說,爹的病是要靜養的。像方纔那樣大吵大鬧,只怕會擾了爹爹的靜養,還請姨娘以後多擔待一些,千萬別在院子裡拌嘴,要想拌嘴的話,回你的院子也好,去園子也好。我都不會多說半句不是。”
這些話說下來,分明是狠狠扇了萍姨娘的耳光,萍姨娘自然也不是綿軟之人,當下就質問道:“小姐這話,什麼意思?”
蘇絳脣微勾嘴角,冷酷一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姨娘若是不懂得,不明白,就問這屋子裡站的人。但凡是個人,想必都聽懂我說的意思。”這句話,分明暗罵萍姨娘不是人來着。
萍姨娘氣的渾身顫抖,伸出手指指着蘇絳脣,半句話也說不出,蘇絳脣上前一步,將萍姨娘的手按下去道:“姨娘這是做什麼?如此失態,讓外人瞧見了,多不好!我瞧着你的神色也不好,還是回屋子裡歇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