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娘正在發愁的時候,翔哥兒似乎看出母親的爲難,就道:“娘,明日我去賣一些字畫,銀子很快就有了。”
“胡沁什麼!”宋芸娘怒了,兒子如今是半個官老爺,怎麼拋頭露面做這種事情。不過,當宋芸孃的目光在兒子身上轉了一圈以後,眼睛驀然一亮,撫掌笑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聯們保我能聯我。翔哥兒正好奇,想要問宋芸娘想到什麼的時候,何值就對翔哥兒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溫習功課去。”
翔哥兒是個聽話的人,立即退下去。何值望了宋芸娘一眼,然後旁敲側擊道:“到了蘇府,要好好說話。”其實,何值已經猜到宋芸孃的心思,不過,這點心思對他們父子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若是真能成了,指不定是仕途上的一大助力也不一定——
天還沒有亮,宋芸娘就去了蘇府,宋氏剛剛起身,就聽到宋芸娘在外頭等着,她示意身後的婢女道:“慢慢梳,有的是時辰。”宋芸娘自己也不看着時辰,現在是什麼時候,哪有做客的人,這麼早上門的道理?難道是爲了白吃一餐飯麼?
蘇絳脣一早就到宋氏的屋子裡請安,見到宋芸娘在花廳等着宋氏,就上前行禮打招呼。
宋芸娘見到蘇絳脣,臉上堆着笑,“姐兒,有些日子不見,越發的水靈了。”蘇絳脣心裡升起了一抹惡寒,宋芸娘這副嘴臉,實在是難看的緊。明明笑的不親切,偏偏又裝出一副很親切的模樣,讓人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姨母大喜,絳脣在這裡給你道喜了。”
“同喜,同喜。”宋芸娘緊緊抓着蘇絳脣的手臂不鬆開,道:“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嵐姐兒若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蘇絳脣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這次宋芸娘是來者不善啊。“姨母真真愛說笑,表妹在姨母跟前長大,就算學不到姨母的一半,學個兩三分也是可以的。”輕巧巧兩句話,就把奉承話還了回去。
宋芸娘越發喜歡蘇絳脣,這樣可人疼的人兒,若是娶回家裡去,想必婆媳相處也容易一些。“來,來,坐着說話。”
蘇絳脣順着她的意思坐了下來,宋芸娘就開始問她日常的事務,蘇絳脣覺得這些事情也沒有好隱瞞的,倒是說了一清二楚。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宋氏才懶洋洋出現在花廳,見到宋芸娘,宋氏頭一句話:“真真是稀客啊,今個兒吹得是什麼風,把你這樣的人物給吹來了?”
宋芸娘聽了宋氏的話,豈有不膈應的道理,不過,她在蘇絳脣面前,也不想落宋氏的臉面,就乾笑幾聲道:“姐姐說的是什麼話,自個兒的姐妹,哪能這麼外道?”
她的臉皮倒是厚,宋氏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端起茶盞,宋氏慢條斯理道:“好了,有什麼事情,也不要藏着掖着,一場姐妹的,但凡我能做的,必定做到。”
宋芸娘心口一窒,然後望向了身邊的蘇絳脣。蘇絳脣立即意會到,宋芸娘接下來說的話,似乎不方便自己聽,於是站起身對宋氏道:“娘,時辰不早了,女兒還要回屋清點繡品,就不陪娘和姨母了。”
“你去吧。”宋氏也不多留,宋芸娘這樣的人物,她是不希望女兒和她多接觸了。
蘇絳脣一出了屋子,就見到碧水站在簾子底下,她使了一個眼神,碧水心領神會。蘇絳脣這才放心離去。
回到屋子裡還沒有過一炷香的功夫,紫玉就進來了,“小姐,剛纔碧水姐姐遣人過來,說姨奶奶是想和蘇府結親。”
短短的一句話,蘇絳脣就明白了宋芸孃的心思,想不到,蘇府的產業,不但引起了宋豐的覬覦,如今連宋芸娘也打起主意來。
長長的睫毛微微垂着,看不到她的眼神,不過,紫玉在旁猜測,只怕是冷冽的吧,宋芸娘這樣的人,決計不會是個好婆婆,何況,小姐和公子,不是已經私定終身了麼?這件事,瞞得了珍珠,瞞不了紫玉。
“太太沒有答應吧。”蘇絳脣可以想象到宋氏的氣憤,她一定會惱羞成怒,趕着宋芸娘走吧。
“是的,聽人說,被太太數落了一頓,然後何家有人來,說何老太太到了何家,說是要幫着姨奶奶打理家務。”紫玉嘴角露出淺淺的一絲笑意,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個宋芸娘就是其中的翹楚。
蘇絳脣也笑了,宋芸娘和何老太太只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知道,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