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婉的心涼了下來,她以爲,這次會很順利,可誰能想到,這次還是功虧一簣了。想到日後的境況,想退縮的心又一次充滿了勇氣,“表姐,那你說多少,只要表姐開個價,分多分少,我都不介意。”
蘇絳脣想不到趙婉婉會這麼說,聽着這話頭的意思,好像是她施捨機會給自己,而不是自己施捨機會給她。於是,蘇絳脣略彎了彎嘴角道:“做買賣,說的就是公平二字,表妹這話,分明是說我佔你便宜,可我自認爲在這件事上,並不曾佔過表妹一分便宜。切莫說盤下這店鋪的錢和日後進貨的錢數,就單單說請掌櫃夥計的錢,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有,鋪子要重整旗鼓,也是一筆大開支。這兩樣加起來,起碼我要一年都掙不到什麼錢。”
趙婉婉思忖了一下,也是,蘇絳脣說的也在理。“是我不會說話。還請表姐體諒一二。其實,我的意思是,若是表姐覺得婉婉的主意好,就按着這店裡頭的利潤看着給點也就是了,多的,我也不求了。”
蘇絳脣聽了趙婉婉的話,豈能聽不出弦外之音,她這樣說,分明是打定了主意,前期的主意她來出,以後的經營,卻是看着自己給多少錢來出主意。可她蘇絳脣是誰?是柿子嗎?“還是不勞表妹費這個心了,橫豎這店鋪拿到手裡頭,賺多賺少,都是自個兒的福氣,強求不來。”
這次,趙婉婉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下來,立即起身對蘇絳脣道:“表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出的是什麼主意嗎?要知道,這主意要是成了,也是日進斗金啊。”
聽起來,似乎很讓人動心,可日進斗金就那麼容易嗎?她動動嘴皮子,自己卻跑得半死,這樣分成,分明是她佔了自己的便宜還賣乖。“你也說了是主意成了纔有那麼多銀子,萬一這主意不成,怎麼辦?”
趙婉婉語塞了,蘇絳脣的話,處處堵着她的短處來說。“那我拿出一些體己銀子投進去,這生意要是成了,表姐按銀子多少來分,要是不成,就當是我的賠償。”
這次,蘇絳脣頷首同意,想要空手套白狼,趙婉婉,你用了一次,休想用第二次!“那怎麼行?萬一真虧了,那你豈不是……”
趙婉婉咬着下脣,走到這一步,她也是沒有法子,一百多兩銀子,根本盤不下一間鋪子,何況,開一間店,還要有其他的開銷。單單靠她那點銀子,肯定週轉不過來,現在,只能希望這個表姐不是一個吸血鬼,把這銀子榨得乾乾淨淨。“表姐,我信表姐的能力,何況,我的主意的確是好主意,只要用點心,想經營好一點,並不難的。”現在,她的身家都在眼前這個人的手裡,原本想留着一兩手,如今看來,必定不可以。若是鋪子掙不到大錢,這個吝嗇的表姐,只怕連點碎渣也不肯給自己留下。
“那你說說看。”蘇絳脣這才把話轉到正題上了。“我看着這主意好不好,再決定。”
趙婉婉的肚子裡早就打好了腹稿,一聽這話,立即把自己想好的主意,條理極爲分明說清楚了。蘇絳脣就坐在那邊安靜聽着,並不打岔。等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問問趙婉婉,趙婉婉也不是什麼等閒之人,反應快速,也能及時調整自己的計劃,將這套方案活靈活現應用到古代這種生意模式上。
很快地,蘇絳脣就和趙婉婉達成了共識,這生意算是定下來了。
麼怎系跟繫系我我。等蘇絳脣端起茶盞朝着她的時候,趙婉婉也明白,自己的話說完了,也該走了。
等趙婉婉一走,蘇絳脣就將她剛纔寫下來的方子,交給了徐四家的,道:“你讓徐四抽個空,將這個方子給老大夫看看,若是有什麼不妥的,派人告訴我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她疑心太重的緣故,她總是覺得,這龜苓膏裡頭必定有什麼名堂。剛纔想着辦法要趙婉婉寫下這方子,就是想讓大夫來看看這個方子。
第二日,派去查問的徐四還沒有回來,趙婉婉拿着做好的龜苓膏上門了。蘇絳脣也不客氣,舀了兩碗,一碗給了自己,一碗給了趙婉婉。
她見趙婉婉毫不猶豫吃下去,心底略微定了定,也跟着吃了一碗。趙婉婉一吃完,就對蘇絳脣道:“這龜苓膏不錯,表姐若是喜歡的話,多吃一點。”
蘇絳脣掃了一眼剩下的龜苓膏道:“不了,還是賞下去吧。”
趙婉婉的目光閃了閃,才答道:“聽說吃多了才見效。”
“是嗎?”蘇絳脣不置可否,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剛纔陪着侯爺吃飯,倒是有點吃撐了,再吃下去,只怕這肚子也受不了。還是改日再吃吧。”
趙婉婉瞄了她肚子一眼,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就派人給表姐送過來。或者,明日就讓翠玉幫着我做,可否?”趙婉婉也不傻,知道蘇絳脣多少還是防着自己的。不過,她真的能防得了自己嗎?現在,她叫了翠玉幫手,就是要給蘇絳脣一個定心丸吃。
“好啊。”蘇絳脣痛快答應下來。
等趙婉婉一走,蘇絳脣就猶豫不決,這吃下去的,是不是要吐出來才妥當?可已經入了口的東西,強制吐出來,只怕會傷了身子。就在這個時候,徐四家的進來了,見到桌上擺着那個黑漆漆的東西,張口就問:“夫人,你吃什麼東西?這顏色,怎麼這麼奇怪?”
“這就是龜苓膏。”蘇絳脣不經意說道。
“啊,夫人,你吃龜苓膏了?吃多少了?該不會這一大盒子都吃進去不成?”徐四家的慌張,讓紫玉和翠玉都緊張起來了,雙雙跑到蘇絳脣跟前,幫着蘇絳脣吐出來。
可蘇絳脣的腦子畢竟好使,她聽到了是徐四家問的是吃了多少,而不是說不能吃,這其中的些微差別,也只有她能分辨出來,於是,她將翠玉和紫玉的手隔開,問道:“這龜苓膏難道有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