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花花面花荷。哭了一會兒,王賢妃抹乾了眼淚,對王太后道:“今個兒早上,我特地燉了天麻鴨蛋羹,姑母,你要不要喝一點?”
王太后聞言,點了點頭。
王賢妃喚來了幾個嬤嬤,開始擺起午膳。等午膳擺好了,王賢妃幫王太后舀了一碗天麻燉鴨蛋羹給王太后吃。
王太后吃了幾口,就放在一邊,反而勸王賢妃喝魚湯。“這魚湯,最爲滋補,你多吃一點,養好身子,日後,才能爲陛下誕下健康的子嗣。”
聽到子嗣,王賢妃面頰微微泛紅,她低着頭,把玩着衣襟道:“皇上,有好些日子不去長信宮了。”
王太后聞言,微微一愣,才記起了,前些日子,她剛剛給皇上賞了十個美人。王太后不自在笑着道:“你也別怨姑母,姑母這樣做,還不是爲你盤算?若是阮昭儀一直獨霸皇上的寵愛,等她生了孩子,皇上的眼裡還有你嗎?再說,你身子弱,趁着這個時機好好將養一段時間。等你養好了身子,皇上自然會寵幸你,到時候,還怕沒有孩子嗎?”
王賢妃嘴角一彎,羞澀道:“我也知曉姑母是一番好意,我就是怕,皇上有了新人,就不愛我這個舊人了。何況,再過一年,皇上又要選秀納妃了。”王賢妃擡起頭,目光閃閃望着王太后,“姑母,明珠有自知之明,若是這半年內,不能懷上孩子,只怕要愧對姑母和爺爺的期望了。”
王太后望着眼前的女子,突然之間覺得陌生。當年,那個抓着自己衣襟,說自己要當皇后的丫頭,去了哪裡?“明珠,你變了。”
王賢妃一驚,這是什麼意思。垂下長長的睫毛,王賢妃輕聲問道:“姑母,那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自然是變好了。”王太后露出一絲自豪的目光,“我們王家的人,素來剛強,豈能爲了小小的挫折,就從此站不起來?”
小小的挫折?在她眼裡,失去孩子,就是小小的挫折嗎?不,絕對不是,至少在王賢妃的心裡頭,這個挫折,就像插在她心口上的針,時不時就痛一下。“姑母,明珠不如你。”
王太后望着王賢妃的側臉,彷彿回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孩子,姑母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子的。”她是憑藉自己的手段和智慧,慢慢在後宮裡站穩了腳跟,甚至,成了這偌大的宮殿主人。“你以後,也會走上哀家這條路的。”
這個時候,嬤嬤已經舀好了魚湯,擺在王賢妃的面前。
王賢妃看着這魚湯,猶豫了一下。“我不大喜歡喝魚湯。”
王太后的臉沉了下來,“這可是哀家特地求來的,給你補身子的湯,你怎麼不知道珍惜哀家這番心思?”王太后沒有跟王賢妃說,這魚湯裡頭添加的是助孕的藥,就是希望王賢妃能早日懷上身子。
王賢妃聽着這聲色俱厲的斥責,心底有點害怕,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聽話,這好不容易纔修好的關係,就再次面臨破裂的危機。想着自己復仇計劃,王賢妃咬牙吃下這魚湯。等她喝完魚湯,王太后滿意地頷首道:“這才乖。不管是魚湯,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多少吃一點,對身子都是有益的。”
王賢妃聞言,點頭附和。等王賢妃告辭了太后,離開了鍾粹宮,一回到長信宮,屏退宮女,王賢妃就開始拼命用手指摳出那魚湯。
說到底,王賢妃打心裡不相信王太后。對她準備的食物,王賢妃是寧可吐掉,也不願意吃下去。
阮沉魚本來以爲自己勝券在握,誰能想到,半路上殺出了王賢妃這個程咬金,此時,她恨王賢妃恨得要死。若不是這個賤人阻攔,太后興許賜死了魏麗娟,就算事後知道了真相,也只當不知道。
哪個人會願意承認自己被人當槍使喚了?以太后驕傲的性子來看,她是肯定不會認爲自己上當了,只會認爲這件事是一場誤會罷了。那個時候,魏麗娟早就死透了,太后是決計不會追究的。
可誰知道,王賢妃偏偏當衆揭開了這件事,讓太后惱羞成怒,直接給自己下了禁足令,一想到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如今困在自己的寢宮裡,什麼地方也去不了。阮沉魚恨不得把王賢妃給撕了。
“娘娘,你現在懷着身子,可不比以前。”身邊的嬤嬤見阮沉魚面露一絲猙獰,就知道,眼前的這位娘娘,心底肯定爲剛纔的事情不痛快。“這天大的事情,都不如你肚子裡的孩子重要。”
在嬤嬤看來,阮沉魚有點本末倒置,眼下,她最要緊的是保住這一胎,健康生下皇子,到那個時候,再騰出手對付自己的敵人,還怕沒有機會嗎?何況,這人的一心不能二用,她若是一心一意養胎,那孩子生下來的機率就大了一點,若是一心打壓異己,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會成爲累贅,遲早都會掉的。
阮沉魚自然知道自己肚子裡那塊肉的重要性,她之所以迫不及待要剷除異己,還不是爲了這個孩子?“魏振死了,魏家的人,遲早都要放出來的。到時候,若是魏昭儀靠着魏國公府的支持,重新站起來,肯定會對付本宮的。本宮先下手爲強,又有什麼不對?只可恨,那個王明珠,真真是攪家精,若不是她橫插一槓,本宮早就得手了。”
“娘娘。”嬤嬤嘆息,“魏昭儀根本沒有機會復寵了,就算復寵了,她也暫時威脅不到你。魏國公府,這個時候是不會和三房有什麼牽扯的。魏麗娟在這後宮裡能憑藉的就是自己的美貌,可這後宮裡頭,最不缺的就是美貌。你說,那魏昭儀憑什麼能復寵?”
阮沉魚聽到嬤嬤的分析,也知道在理,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心底就是有一種感覺,魏麗娟不死,她肯定會有捲土重來的機會,這種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的清晰。“不,那個賤人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