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一愣,滅了不是好事麼,怎麼這麼着急?
不過馬上我就知道爲什麼了,我們身後忽然涌起了陣陣陰風,從中若隱若現的能看到不少鬼影。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
張蟬尷尬的撓了撓頭:“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炸了鬼窩了,先走再說。”
我倆在張蟬的帶領下東突西奔的跑了半天,身後那些鬼影才漸漸的消失。
經過這一番插曲之後我們更加的小心了,走起路來不停的四處張望,生怕在出現個這種小鬼。
但是這裡的鬼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我們無比的小心了,十多分鐘之後還是再次出現了意外。
這一聲尖叫又是關含霜發出來的,我和張蟬轉頭一看,正好看到關含霜的脖子上不知何時蹲了一個鬼影。
這鬼襤褸着身體,看似年紀不小,但是身材卻扭曲變形,一張臉凹陷成皮包骨頭一樣,枯黃的頭髮隨意的改在臉上,在我和張蟬看過來的時候竟然還衝着我倆笑了一下,嚇得我雞皮疙瘩瞬間遍佈全身!
“孽畜,當着本天師的面還敢出來害人!”
被鬼三番五次找上門張蟬也火了,反手那面八卦鏡就對着這鬼照了過去。
一道金光自鏡面之上射出。
“啊......”
一道尖利刺耳比剛纔關含霜的尖叫更加大幾倍的聲音傳出,這鬼大半部分身子在張蟬這一照之下化爲灰燼消失殆盡。
但是這鬼生命卻是夠頑強的,都這樣了還沒死透,反而探出頭對着關含霜的後腦勺吸了過去。
張蟬又是一照,這鬼才完全的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關含霜手忙腳亂的在自己的身上亂摸了幾下:“消失了麼?”
“已經被張蟬照死了。”
關含霜都要快哭了:“怎麼鬼都來找我?”
張蟬攤了攤手:“因爲你是女的,體質偏陰,鬼物自然會上來就找你,其實你應該穿着警服來的。”
我心中暗道看來這鬼也是欺軟怕硬的貨啊,專門找最弱的關含霜下手!
張蟬沉吟了下:“你把我給你的五行護身符先貼上吧。”
連番遇鬼讓關含霜草木皆兵,站在我倆中間我們動一步她動一步,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好奇寶寶一般到處窺探了。
這裡能見度太低了,想要去到大湖的附近地圖已經沒多大的用處了,只能憑藉感覺往前走。
就這樣磨蹭了差不多快個把鐘頭,我們隱約的看到了一些荒廢的房屋。
“這應該就是聚雲坡附近當年那個很大的村落了,咱們距離哪裡已經很近了!”張蟬道。
雖然這一路走來已經夠累了,但是我們一刻也不敢停歇,提了提神接着往前邊快步走去。
村中的建築已經荒廢不堪,我們三人還沒往前走多遠,前邊的濃霧當中忽然走了三個人影來。
這三個人影身穿上個世紀的那種特殊服裝,其中兩個扛着一把鐵鍬,另外一個拎着一把大錘。
這幾天見多了鬼我已經能一眼便區分出鬼和人的區別了,鬼顯形的時候雖然和常人無異,但是它們畢竟是陰魂沒有身體,就算是模仿的在像,也有那麼一絲的不真實感。
但是眼前這三個人影卻像是常人無異,一點兒也沒有那種虛幻感!
三人距離我們如此的近,按說早就能看到我們了,但是他們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說說笑笑的從我們身側路過深入到了另外一邊的濃霧當中。
“這是回事?他們是人麼?”我詫異道。
張蟬嘆了口氣:“這裡怎麼可能是人,它們也都是鬼,是最可憐的鬼罷了!”
“可是......?”
“聚雲坡這個村落是當年附近那處大湖陰氣爆發首當其衝的點,全村的人大部分都在一瞬間被陰氣衝死,但是正因爲他們死的太快了,而且這裡的陰氣也實在是太濃了,它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了,變成鬼之後在這處已經有些和現實世界扭曲的地方不斷的重複着它們生前所經歷的事情,直到有一天這裡的陰氣能消失殆盡或者有超級厲害的前輩高人過來給它們超度,不然它們永生永世都要被禁錮在這裡!”
張蟬這一番話說的我不禁毛骨悚然,這些人竟然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而且魂魄被禁錮在此永生永世不能投胎離開,難怪張蟬說它們是最可憐的鬼了!
“走吧。”
進了村之後我們又幾道了不少村民的鬼魂,它們都神色如常的做着一些瑣事,對於擦身而過我們完全都是視而不見的。
但是等我們快要走到了村口的時候,幾個在門前玩耍的小孩卻在我們路過的時候整齊劃一的看向了我們!
這一看看的我是渾身直冒涼氣,這一路走來所有的鬼魂都是對我們視而不見的,這幾個小孩是怎麼回事?
張蟬也猶如受驚的老貓一樣瞬間繃直了身子:“快......你倆把符貼上!”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手忙腳亂的開始胡亂的掏出張蟬給我的那幾張符籙往自己的身上按。
那幾個孩子放下了手中的玩物齊齊的站到了我們身前,當中那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笑聲,伸出小手張開雙臂往張蟬的懷中撲了過去。
我和關含霜也沒能倖免,好幾個孩子也衝着我倆撲了過來。
不知爲何張蟬這次沒在用那面八卦鏡,而是自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了一把類似於香灰的東西灑到了空中。
那幾個小鬼在香灰出現之後立馬放棄了我們轉而張開手拼命的抓取那些香灰。
“快走。”
張蟬拉着我倆快步跑開,等我們停下來回頭看的時候那幾個小孩的鬼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剛纔是怎麼回事?之前的可都是看不到我們的!”
張蟬深吸了口氣,解釋道:“小孩的魂魄比較純潔沒大人那麼多的雜念,它們被濃烈之極陰氣衝死之後對於陽氣比那些大人敏感多了,我們三人出現之後就跟你在寒冷的冬天碰到了一處熱源一般,我剛纔灑出來的是敬神的香灰,對於它們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我心中暗歎了口氣,真是造孽啊,這麼多人一夜之間慘死,當年害人把屍體扔進大湖中的那幾個人真是罪該萬死啊!
張蟬心情也有些低落,剛纔他完全可以用那面八卦鏡照死這幾個小鬼的,但是最後卻留了他們一命,如果有一天這裡的陰氣消散或者有人能幫它們超度,它們還是有重新做人的機會的。
過了村口之後前面的路開始平坦了起來,我隱約的聞到了一股子水腥味,看來距離那處大湖已經不遠了!
果然,在往前走幾分鐘之後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一眼看不到邊的大湖。
當然一眼看不到邊不是因爲這湖太大,而是這裡能見度太低了。
這湖的湖水呈現出一種幽黑色,能見度極低根本看不清水中有什麼,而且湖面極爲的平靜連一點兒波瀾都沒有,猶如一面黑色的鏡子。
古人常言騎山莫欺水,這種幽黑色湖水給人的心理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平靜的湖面彷彿有着一種能吞噬人思維的魔力,多看幾眼彷彿都要陷入到裡邊。
忽然旁邊的關含霜動了起來,她神色呆滯,彷彿機器人一樣往湖水當中走去。
“不好,快攔住她。”張蟬急聲道。